白歌對著屋頂翻了個白眼,一臉無語地合上韓語精讀書。
放松自己的身體,慢慢滴滑進被窩里,拉過薄被給自己蓋上,一臉不感興趣地說:
“可拉倒吧,你們都別穿了,要是真穿了也千萬別叫上我。我還得參加期末考試呢。”
金林林笑了,掀開蚊帳,捏著蘭花指,仰著頭指著白歌,用京劇的腔調(diào)道:
“小鴿,你不用擔(dān)心,我們一定拉上你的。”
白歌抬起胳膊,對著金琳琳床鋪的方向擺了擺手,求饒道:
“可得了吧。林姐,你就高抬貴手放了我吧。你和越越穿去吧。你倆一個能歌善舞,一個能文能武。很好。穿吧。抓緊,你倆穿了,倒出空床我就搬下鋪去睡。”
顏寶兒笑了,甩了拖鞋,鉆進被窩,說:
“哈哈,是哈。玉,你也去吧。你琴棋書畫都好,你們仨一起去吧。”
水凌玉關(guān)了手機,側(cè)頭思考了一下,嚴(yán)肅滴說:
“好啊。我到了古代就是才女了。沒準(zhǔn)能混成貴妃呢。”
慕容越也附合笑道:
“是啊,你最好祈禱你能穿到唐朝去。”
白歌也說道:
“對!你去,楊玉環(huán)就得羞愧死,她哪有你豐滿啊。”
金林林道:
“哈哈,玉,你成了貴妃,別忘了把我許給王爺。”
水凌玉:
“你們一群母犢子!我要是穿了,一定拉你們當(dāng)墊背!”
“哈哈哈哈”
“哈哈”
“呵呵”
“哈哈”
……
大家互相道了晚安,便熄燈睡覺了。
慕容越在室友的輕鼾聲中睡夢恍惚,外面的雷雨聲似乎還很大。
但是,有夢幻一樣的聲音貼著自己的耳朵傳來:
“慕容越,我給你個機會,離開現(xiàn)在的生活,去過新的生活。跟我走吧。我?guī)汶x開這里,來我身邊。來吧,跟我走。”
“你是誰?要帶我去哪?”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們會見面的。跟我走吧。”
“新的生活……什么都聽我的嗎?”
“只要你可以,什么都聽你的。”
“那么,也帶走她們四個!一個都不能少!”
“好的。”
“嘿嘿……”
睡夢中,恍惚間感覺窗外天際的雷聲漸大,同時風(fēng)聲雨聲連綿不止,還有愈下愈大的趨勢。
再這樣聲勢浩大的雷雨聲中,似乎整個寢室都被這幾十年罕見的暴風(fēng)雨催動。
整個寢室都在搖晃,搖來晃去不曾停歇。
就像大家是睡在一艘被風(fēng)浪不斷搖晃,玩弄于風(fēng)口浪尖的大船上。
金林林裹著毛巾被,睡夢中吧唧著嘴唇,顯而易見,這是一個美好的夢境。
她夢見自己那軍旅出身的老爸,被部隊召回,這次卻是去了非洲土著部落。
很高興的事,金爸爸在非洲土著的一個部落里奇跡般地挖到了鉆石礦。
于是一夜之間,金琳琳一家搖身一變,成了Z國的首富。
一家三口趕緊搬去了M國的巨大別墅居住。
二金琳琳本人,也成了富甲一方的千金小姐,衣食住行都有大批的隨從、保鏢和保姆伺候。
那是一個寧靜的夏天,她獨自一個人乘坐了超大豪華游輪,去她夢想中的韓國游玩。
卻不知,她的愛豆偶巴因為變幻無常的娛樂圈的互黑而逃亡M國,淪為了修鞋小匠。
但得知此消息的金琳琳并未因此放棄對自己愛豆的鐘愛。
她多方尋找,終于出現(xiàn)在愛豆歐巴的修鞋攤前的一刻,她的愛豆歐巴煞時間對她一見鐘情。
經(jīng)多方渠道得知,金琳琳將于近日乘坐超大豪華游輪奔赴韓國。
于是,這位韓國修鞋歐巴靠運氣,在麻將桌上贏了一張船票,竟然也登上了這艘輪船。
登上了豪華游輪,金琳琳正身著一身黑色天鵝絨的禮服裙,大波浪的金色長發(fā)披在腦后,肩頭裹著一塊金絲的圍巾,站在星光遍布的甲板上,吹著海風(fēng)。
身后,她的韓國修鞋歐巴梳著Jake的金色頭發(fā),身著土里土氣的背帶褲。
帥氣的臉上,是最溫柔的表情,專注地看著金林林,輕柔地從她身后環(huán)抱她的腰。
于金林林耳邊輕聲呢喃:
“你跳,還是我跳?”
金琳琳驚訝地回過頭來,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處于一座陡峭的山崖上。
身上是一身淡紫色的旗裝。
花盆底的鞋,頭上還有沉重的格格頭飾。
清朝……
金琳琳立刻心領(lǐng)神會,完全沒有跳戲后的懵懂,作勢捏著粉色的手帕,眼神迷茫四下環(huán)顧的喊著:
“爾康!爾康!你在哪!我是紫薇啊……”
……
顏寶兒在睡夢中也皺著眉頭,夢境中似乎有什么不太好的情境。
在她的夢境中,她還沒有上大學(xué)。
夢見自己正坐在一個熟悉的房間里,確切地說,是一個熟悉的男人的懷抱里。
這個房間,她認識;這個男人,她也認識。
這個房間是她父母一向交好的阿姨家。
這個男人,是她從小青梅竹馬的哥哥,也就是這位阿姨的獨生子。
此時,這個男人正把她摟在懷里,清清地在她耳邊說:
“聽得到我急速的心跳嗎?”
顏寶兒愣在那里。
哥哥很快松開了她,房間的門隨之開了。
進來了一個年輕的女人。
女人梳著和顏寶兒一樣的齊肩短發(fā),手里端著一盤花花綠綠閃著金光包裝的糖果。
女人笑著跟顏寶兒打了招呼,并熱情滴把那一盤子糖果放到了顏寶兒面前的茶幾上。
顏寶兒聽見哥哥喊那個女人,“老婆”。
再低頭看看茶幾上的那一盤糖果,花花綠綠的包裝上都無一例外地寫了這樣一個英文單詞:
“Durex”。
顏寶兒一陣頭暈,她怎么也接受不了,曾經(jīng)純情干凈的哥哥,竟然如此令人惡心……
可是轉(zhuǎn)念又一想,大家都長大了,哥哥特在不是當(dāng)初那個小男孩了,而自己不也長大了嗎?
再抬頭的時候,顏寶兒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做的沙發(fā),不知什么時候竟然變成了一條小木船。
還是停靠在淺灘的小木船上。
剛才的房間,家具,一切都不見了。
濃霧散開,竟然是一片開闊的海岸,微風(fēng)吹來,小木船搖搖晃晃地向海里飄去。
顏寶兒緊緊抓著船舷,微微有些害怕。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機滑進了海里。
再回頭,自己的男友,正背向她走開了。
她想叫,卻怎么也發(fā)不出聲,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飄向了大海深處。
……
水凌玉抿著嘴角,夢里的她風(fēng)光無限。
高大奢華的宮室里,她衣著華麗,滿頭珠翠。
安靜地側(cè)臥在柔軟的臥榻之上,身邊,七八個小丫鬟恭恭敬敬地給她扇風(fēng),捶腿,喂水果。
她本人只負責(zé)閉目養(yǎng)神,安靜地享受。
突然,一伙人兇神惡煞地沖進來,手里拿著各色武器。
丫鬟奴仆立刻驚叫著逃散,只留下水凌玉一個人坐在臥榻上,連鞋都找不到了。
只聽見沖進來的那伙人指著水凌玉怒吼道:
“賈后!你可知罪!”
賈后?
水凌玉還在發(fā)呆。
“賈南風(fēng),你不要裝瘋賣傻!”
面前舉著刀的刺客顯然沒什么耐心了。
賈南風(fēng)!
惠賈皇后!
西晉時期晉惠帝司馬衷的皇后!
奇丑無比!
八王之亂始作俑者!
天啊!
我不要這么丑啊!
只見此刻的長刀狠狠滴向自己劈來。
突然之間,天豁然大亮。
只見自己正偎依在帥氣的皇帝老公懷里,身在一只巨大的馬車上。
年輕帥氣,一身明黃的皇帝皺了皺眉頭,焦急地詢問:
“愛妃又夢魘了。”
水凌玉松了口氣,原來是場夢。
優(yōu)雅地坐起身來,趕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試探地問道:
“陛下,我美嗎?”
皇帝爽朗一笑:
“美!朕的愛妃,最美!”
突然外面一陣喧鬧,有侍衛(wèi)來報,說前面有叛軍帶領(lǐng)著暴民,要上書皇帝,賜死貴妃。
水凌玉大吃一驚。
皇帝勃然大怒,一怒之下,竟然氣的連連咳嗽起來。
水凌玉連忙倒了杯水,遞給皇帝,隨后又捋著皇帝的后背,給皇帝順氣。
“多謝愛妃了……力士,還不快扶愛妃歇下!”
蒼老的聲音傳來。
再一看,年輕的皇帝早已老了幾十歲,須發(fā)皆是花白。
力士……
水凌玉顫抖地看著走近她的大總管,脫口問道:
“快,告訴我。現(xiàn)在馬車到哪了?”
“回娘娘,馬嵬坡。”
……
這一夜白歌還算正常。
因為夢里的場景至少讓白歌這個金琳琳腦洞追隨者比較能夠適應(yīng)。
鳳舞大殿,設(shè)施考究,又不失霸氣。
白歌正襟危坐,抬眼看了看眼前的情況。
是個巍峨的殿宇,明黃的承塵紗幔被規(guī)規(guī)矩矩地挽起,每個柱子后面都站了一個低頭垂手而立,不敢言語的宮女。
大殿主位上,歪斜地坐著一個明黃的身影,頭上金光閃閃的鳳冠十分刺眼。
大殿的下首,排著左右兩排坐席。
白歌就坐在首位右手邊的一排,第三個位置。
仔細打量自己的穿戴,一身淡藍色宮裝,看不出是哪個朝代。
摸摸自己頭上,似乎還插著很多金銀首飾。
看看他身邊的幾個女子,也都是安靜地坐著,沒人敢輕舉妄動。
這時一個宦官模樣的人弓著身子,端了一個托盤走進了大殿,徑直走向了大殿首位。
首位上的女子,放下了手中的茶碗,抬頭示意身邊站著的一個看起來就很成熟的宮女接過托盤。
宮女接過托盤,拿起托盤上放著的一本裝訂起來書本,遞到了首位女子的眼前。
不一會,首位女子清了清嗓子,懶洋洋地開了腔。
“本宮前幾日隨太后老佛爺于太液池邊聽?wèi)颍簧魅玖孙L(fēng)寒。這纏綿病榻數(shù)日不見好轉(zhuǎn),轉(zhuǎn)眼到了春節(jié)。近日這天氣晴好,遂出去走了走。”
首位女子一開口,顏寶兒的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
那坐在首位的不是別人,正是慕容越啊!
就在白歌激動的想起來認親的時候,首位女子把目光看向了她這里。
“白才人。”
白歌發(fā)愣,手邊的小宮女連忙推了推白歌的肩膀。
白歌這才反應(yīng)過來,是在喊她。
于是,連忙應(yīng)答一句:
“在”。
首位女子有些不悅,但是還慵懶的嗓音說道:
“本宮養(yǎng)病期間,宮內(nèi)繁雜事務(wù)都交由白才人打理,眼見著本宮病愈,這不是人的差事,以后還是交由本宮來處理吧。”
白歌剛想做點兒表示,卻見首位的女子絲毫沒有理她。
只是接著她自己的話茬繼續(x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