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她一直覺得歐少很熟悉,原來是因為那雙微微上挑的鳳眸與歐孟辰的狐貍眼十分相似,只是兩個人的氣質(zhì)和個性相差太多,一時間很難讓人聯(lián)想到一起。
他姓歐,羽曦早就該想到才對,在江城,姓歐的人很少,能被稱之為歐少的,也只有家世清貴的歐家了。
“別一口一個大嫂叫得那么親熱,你還不是我們歐家的人,先端清楚自己的身份。”萬美珍十分不屑的開口,眼中盡是鄙夷:“雖然你沒有進歐家門,但你現(xiàn)在畢竟是歐孟辰的女朋友,還在媒體面前大肆宣揚了,知不知道會有多少眼睛看著你,你現(xiàn)在穿成這副模樣,給誰看,又想著勾引誰?”
萬美珍維持了半輩子的修養(yǎng),在老四家的和這個女人面前,蕩然無存,她就是不屑,就是看不上這個女人,看她那狐媚樣,一看就是個不知檢點的女人,以年輕美貌為籌碼,勾引有錢男人上鉤。
“媽,你說她是……歐孟辰的女人?”病床上的歐云翔驚詫的問,比所有人更震驚!
“什么歐孟辰,那是你小叔,以后不許直呼小叔的名字,還有,離這個女人遠(yuǎn)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等等……”萬美珍似乎想到了什么,打量了一下羽曦,又打量了一下躺在病床上的歐云翔,忽然腦中靈光一閃:“云翔,你在夜總會因為一個女人被其他客人打了,那個女人,該不會就是她吧!”
歐云翔還沉浸在‘這個大波妞是歐孟辰的女人,我沒機會了’,‘那小子從小打大什么都比他好,連找個女人都比他的波大’的思緒中,根本就沒有心思去回應(yīng)萬美珍的話。
但萬美珍看來,他那是一種默認(rèn),不回答,是為了袒護這個女人。這個小狐貍精,勾引了孟辰還不夠,難道還要禍害她的寶貝兒子嗎?
“啪——”清脆的一巴掌,在病房里久久回蕩,瞬間打斷了歐云翔的思緒。
羽曦猝不及防被人打了一巴掌,有些委屈又有些莫名的捂著隱隱作疼的小臉望著打人的萬美珍。
“媽,你無緣無故打人作什么?”她不是歐孟辰的女人嗎?那小子睚眥必報最護短的,這么做真的好嗎?
“云翔,你看清楚,這個女人不是什么好東西,一面招惹你小叔,一面又穿成這樣去夜總會坐臺找男人。”萬美珍的話太過難聽,連自己的兒子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媽,你不要胡說八道,這是一場誤會。”雖然他不愿意承認(rèn),但是他哪里會料到錯抓的女人不是別人,而是歐孟辰的女人,這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打一家人。
萬美珍聽見兒子為了這個女人頂撞他,頓時更加生氣:“你竟然還護著她,我是你媽啊,你小叔被她迷得五迷三道,你也腦子不清醒嗎?”
“我很很清醒,更相信自己的眼光,多謝大嫂的關(guān)心。”她站在背光里,像是墜落凡間拯救世人的上帝,又像是童話里拯救公主的王子,一身筆挺的西裝襯得他英武不凡,器宇軒昂,輪廓分明的俊臉嚴(yán)肅認(rèn)真,透明鏡片下的狐貍眼看著她,一步步走來,像是某種神圣的儀式,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像她伸過來,溫柔的拉下她捂著臉的右手,眉頭微蹙:“你是笨蛋嗎?怎么不躲!”
羽曦有些氣結(jié),你以為我想被人打啊,誰知道你這位大嫂會莫名其妙的突然出手打人,她到現(xiàn)在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我要是笨蛋,你們?nèi)叶际潜┝瘢?/p>
“五弟,你看看你找的女朋友,穿成什么樣子,還跑到夜總會坐臺,你到底是知道她的底細(xì)還容忍她,還是根本就被她蒙在鼓里?”萬美珍更傾向于后者,因為她相信歐孟辰絕不會是那么大度的男人,亦或者說,換作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能容忍。
“大嫂,這件事情你沒有調(diào)查清楚就打人是否有些不妥,你對其他人都寬和慈祥,為何處處針對羽曦。”
“我針對她,五弟,我以為你是被蒙在鼓里,現(xiàn)在看來你根本就是明知故犯。”萬美珍很震驚的看著歐孟辰,又狠狠地瞪了一眼羽曦,這個女人,到底給他們一個兩個的吃了什么迷幻藥,個個都幫著她說話。
“據(jù)我所知,云翔是為了躲避大嫂給他安排的相親才會每天呆在夜總會里消磨時間,又誤把夜總會的客人當(dāng)做了公關(guān)小姐被打,盛怒之下大張旗鼓的找人,結(jié)果卻誤抓了參加同學(xué)聚會的羽曦,又因此被打,大嫂若有疑慮,金威有上百員工作證,又或者,大嫂可以去調(diào)看一下監(jiān)控。”歐孟辰三言兩語,就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得一清二楚,萬美珍狐疑的用眼神去詢問歐云翔此事的真實性。
歐云翔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痛苦的捂著頭:“唉喲,頭好疼,醫(yī)生剛剛說我腦震蕩了,好疼好疼。”
歐孟辰側(cè)眼看了一眼,又鄭重其事的對萬美珍道:“結(jié)果似乎不言而喻了。大嫂,云翔雖說是你和大哥的獨子,但也是歐家的長孫,一言一行都是受到外界關(guān)注的,如果你慈母胸懷,不如把云翔交給大哥來管教。羽曦受了傷,我先帶她去找醫(yī)生看看。”
萬美珍面色鐵青。
歐家五兄弟,敢對她這么不客氣的,也就只有他歐孟辰了。若不是歐云翔這個不孝子闖出這樣的烏龍事件,她怎么會被老五這么指責(zé)。
萬美珍面子上掛不住,一巴掌拍在歐云翔身上:“臭小子,讓你不學(xué)好,讓你整天惹是生非。”
歐云翔一邊擋著如暴雨般降臨的巴掌,一邊哀嚎:“媽,疼,我是病人,是你唯一的兒子,打死了我你上哪兒哭去。”
歐云翔不說還好,一說萬美珍更生氣了,每次犯事兒都說是獨子,能換個新鮮點兒詞嗎?
“獨子怎么了,反正我和你爸都還年輕,大不了再生一個,省得你這個臭小子一天到晚給我惹禍。”
“啊——疼,輕點,別打了!啊——”
病房里的慘叫此起彼伏越來越遠(yuǎn),羽曦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優(yōu)雅俊朗,風(fēng)度翩翩,眸正明清,一點也看不出如此俊雅的外表下,裝著一顆如此腹黑的心。
羽曦一向知其毒舌腹黑,原以為只是對她這樣,沒想到他對自己的大嫂,也是毫不留情的,說什么交給他大哥來管教,不就是擺明了說萬美珍管教不嚴(yán)嘛!又故意說歐云翔是獨子,嬌慣寵溺,斷了歐云翔的退路,他真是不想挨打都不可能了!
高,真高!黑,太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