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后夏侯景就和三人道了別帶著碧春回了驛館,姜柔辛自然是皇宮里來人接回去的。
見狀姜墨黎便派了馬車送陸五回府,和上次一樣這次坐的還是王爺的專屬馬車,也沒有扭捏陸五便直接上了馬車。
回到陸府陸五目送著姜墨黎的馬車離開了才進了門,然后一路急速行進君子閣。
見臉色沉沉的陸五青螺便走了上去詢問:“怎么了主子?今天在定王府學的不開心嗎?”
陸五只顧想事情根本沒聽見青螺說什么,青螺自顧的嘀咕了一聲:“看來是不高興了。”
青螺現在心里是認定了陸五現在心情不好了,就連陸頌梅派人過來詢問情況時也被青螺回應道:“主子今天可能是累著了,宮里來的嬤嬤就是比我們府上的嚴厲呢。”
而陸五就坐在房間里一聲不吭的想了一下午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最后還是決定去趟春雀臺。
春雀臺值守的人看見陸五愣了一愣,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陸五就消失在了他們的眼前奔著江楓的房間而去。
看見陸五時江楓到是沒有和外面值守的人一樣吃驚,淡定的把她讓進屋,道:“舵主今天這么晚了怎么來了?我正好有事找你呢。”
“我知道你找我什么事,今天下午我也看見碧春了。”
江楓到沒想到她說的會是這個,一怔,吃驚道:“見到碧春了?她現在人呢?”
聞言陸五看向江楓,滿眼疑惑,“你不是要說這件事?”
江楓鎮定了一會兒把陸五剛才的消息消化了后道:“我想跟你說的是陸青的事?”
“陸青?難道釣到大魚了?”陸五驚訝的道,前幾天碧春還和她說過這個事呢,江楓不提她倒是給忘了。
“她前幾天都老實得很,可今天跟蹤她的人回來說她去了一處私宅,那處宅子我拖二十四橋的兄弟查了一下,是符辛宮的人前些日子置辦的。”說著江楓的眉毛輕蹙了起來,心里一直有種不好的預感。
聞言陸五皺起了眉毛,“怎么又是符辛宮?”
“什么意思?什么‘又是’?”難道舵主見過符辛宮的人了?
看向江楓,見他一臉疑惑,陸五解釋道:“三姐和平國侯世子大婚的那日,符辛宮少主路任平去送過賀禮。”
“二十四橋和春雀臺與符辛宮沒有過接觸,符辛宮少主去送賀禮,這又是臥底又是送禮的,看來符辛宮是有意接近我們的,可是我們平時從無交涉,他們到底是為了什么?”江楓不理解的道。
對于這個問題陸五也是想不通,搖搖頭,道:“我今日來原本是想你給我解惑的,怎么又平添了新的問題?”
當初選擇建個殺手組織就是覺得殺手只要殺人就算了,也遇不著傷腦筋的事,不料還是碰著了。
被陸五這一說江楓倒是想起來她起先說的事,“舵主剛才說今天見到碧春了?”
上次陸五從秦陌岑哪里得來的信上說碧春完成了任務,但是受了傷被人救走了,現在舵主說她見到了碧春,那她為何不回來?
陸五把今天下午的事情和江楓說了一通,聽完江楓面露恍然,“難道救碧春的人就是夏侯景?”
聞言苦惱了這么長時間的事情原來就這么簡單,好像是這樣啊!碧春待在夏侯景身邊,那一定是夏侯景救了她啊,“可是碧春為什么要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
聞言江楓思忖了會兒,道:“是不是夏侯景知道了她的身份,她想對你的身份保密才故意裝作不認識的?”
“那為什么她不回春雀臺?”陸五又道。
江楓聞言瑤瑤頭表示不知道,“碧春一向沉穩,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這邊還沒討論出個什么結果來,被討論的對象碧春卻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碧春摸了摸不舒服的鼻子,心中暗罵一聲:又偷偷對老娘下藥。
夏侯景見狀倒了一杯茶遞給她,“怎么都夏天了還能感冒?快喝些茶暖暖。”
碧春瞪了他一眼接過茶杯一飲而下,心中誹言:我到底是不是感冒你自己還不清楚嗎?有種你給我解藥放我走。
看著她怨恨的卻又什么都不能做的樣子夏侯景露出一個淺淺的的笑容,“還是不肯開口說話嗎?”
碧春不想對他說什么話,聞言只是用眼神表示自己此時心中的抗議。
“今天下午看見的陸姑娘你是認識的吧?”頓了頓,夏侯景傾身靠近她,輕言:“她是不是春雀臺的人?”
話題提到了陸五碧春就沒了剛剛的淡定,突然站起身大聲道:“不是!”說完碧春后悔的就像咬掉自己的額舌頭,這么明顯不是不打自招嗎?
像是聽見了滿意的答復夏侯景笑出聲,站起身走到碧春的身旁拍拍她的肩膀,“不要激動,說出來就好了嘛?呵!還真是有意思,陸府的五小姐,未來的定王妃竟然是個殺手,那你們春雀臺的舵主到底是誰呢,是男是女?還是根本就是……”
面對夏侯景試探的語氣碧春這回可放聰明了,閉嘴不語。
見她又不說話了夏侯景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怎么又不說話了?”
夏侯景又看了一會兒碧春見她好似真的不再打算開口說話了,挑了挑眉,“沒關系,早點歇息吧,今天說這些話就夠了。”
最后夏侯景在碧春怒視的眼神中慢悠悠的踱出了屋子。
定王府內,姜墨黎在書房看了一會兒書,覺得眼睛累了這才把手里的書放下閉上眼睛小憩。
今天下午在飯館時陸五的表情告訴他,她一定是認識夏侯景身邊的那個丫鬟的,可是她們兩個到底在忌憚什么?是在顧忌夏侯景還是在顧忌他?
書房里一陣寂靜,待再睜開眼時姜墨黎眼底已是一陣清明,嘆了口氣起身走出了書房。
陸五從春雀臺回到陸府時天已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了,可陸府里還是燈火通明,走進后院的時候燈火比前院更是不甚,而且丫鬟家丁們都行色匆匆的。
是不是大姐發現她大晚上的出去在等她呢?陸五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可是當丫鬟家丁在她面前走過時也沒說什么的時候陸五就知道自己多想了。
好奇現在是個什么情況陸五便攔住一個剛走過去的家丁,問道:“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嗎?”
“小小姐又發病了,現在鬧的正厲害呢。”
南兒又發病了?聞言陸五拔腿向著西亭院跑去。
趕到時兩個家丁正在往屋里送煤炭,陸五掀開只有在冬天才掛上的棉簾子讓兩人進去,剛一掀開屋里的熱氣就涌了出來,陸五皺了皺眉,低身鉆進屋里。
一家人現在都圍在床邊,床上的被子已經加了三層,可被子下的小人還一直冷的發抖。
屋里寂靜無聲,沒有一個人說話,陸贊蘭看向陸奉菊打破了一屋子的沉寂,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就說吧,不要再瞞著我了。”
聞言陸五驚訝的張開嘴,二姐察覺到什么了嗎?“二姐……”陸五本想說點什么,但是看見陸贊蘭那陰沉的臉時又不知道說些什么,便自動閉了嘴。
“南兒不是天生缺陷,是中了一種毒,從胎里帶出來的。”陸奉菊知道現在是瞞不住了,便把真相說了出來。
聞言滿屋子里的人除了陸五和陸奉菊都大吃一驚。
“中的什么毒?”陸贊蘭的腦袋現在完全懵了,胎里帶的毒?本來欺騙南兒她的身份就已經覺得很愧疚了,現在聽到這種噩耗,心中的愧疚更深。
陸奉菊看了眼急切的陸贊蘭,她就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的,眼一閉,道:“冰噬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