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火堆點亮潮濕的山洞,一陣陣寒濕的微風吹進洞里,淳子縮了縮脖子,好冷。
輕輕退去沾滿血漬的外衣,淳子倒抽一口氣,彎刀的刀鋒鋒利,這一刀竟砍的如此深,上身退去,常常的刀傷清晰入眼,淳子只覺得心痛不已。這傷是拖不得,望著窗外的細雨,心一沉,顧不上手臂的傷,出了山洞。
回來時,渾身都已濕透,身子抖得厲害,蹲到火邊,小心翼翼的拿出懷里好不容易采到的茜草,手上一使勁,撕下身上已濕透的衣料,又跑到洞外,讓布料被雨水沁濕,略微揪干,跑進洞里,輕輕的擦凈青木背上的血漬,如此一來一回的,淳子滿頭大汗終究是擦干背上的血漬,走到一旁把茜草放進嘴里快速的嚼細,一股子的苦澀味道一下子嗆住。淳子皺緊了眉,忍住想犯嘔的沖動,吐出來,慢慢的敷在青木的傷口上,如此嚼了三次,敷好,淳子才松了口氣。
身體的寒冷逼迫著淳子弄大火堆,把青木的衣服拿到洞外洗凈,支起架子烘衣服。淳子抖著身子,一次一次的擦拭青木額上的汗,青木臉色蒼白的可怕,渾身一時冷一時熱,看來竟是要高燒了。淳子暗忖,得快點進城才可以。
青木只覺得夢里渾渾噩噩的,一會是自己一個人在街上無助哭泣的摸樣,一會又是煙花漫天,熱鬧非凡的大街。許許多多的人,從他身邊經過,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是誰·······
眼皮沉沉的睜開,無神的眼神望著不大的山洞。想著起身,背上的劇痛打壓了這個念頭,俯著身子,艱難的轉過頭,便看見近若咫尺的臉龐,身上是已經干凈溫暖的衣袍,大大的火堆在黑夜里溫暖了潮濕的山洞。
淳子撐不住身體的勞累,睡下一會便夢到白日里的廝殺,血跡飛濺,猛地睜眼看著青木正在望著自己,騰地起身。
“身上還疼嗎?”
青木默然,傷口應該已經上了些什么藥,只是好疼!
淳子自是看出了青木的隱忍,“疼得很嗎?”
青木點頭。抬起頭看了看淳子,手臂的傷口包扎的很粗糙,臉色無力蒼白,身體自是傷的不輕的。
“看來我們很幸運,那刀上的毒只是普通的迷魂藥,不會傷身”
淳子點頭,確實幸運,“我用了茜草止了血,因為下雨,山路不行,明天天一亮我們就回城。”
青木嗯了一聲,又說“我身上有藥,為何不用?”
淳子木楞,“哪兒?”
青木指了指褲子,淳子鄙視,連忙從他褲袋里掏出瓶木質的小瓶。“誰會想到你身上還會帶藥!還放在褲袋里!”
淳子小心翼翼的拉開蓋在青木身上的衣袍,又拿出衣布出了洞沁濕,清理了傷口的草藥,才輕輕的撒上瓶子里的藥粉。青木眉頭拉緊,這藥入肉不是一般的疼。淳子拉好布料捆扎好傷口才又拉上衣袍。走到一邊弄了弄火堆,這火可熄不得。
青木看著淳子單薄的背影,無力的說道“自己傷口還不撒上藥!”淳子回頭,眨吧眨吧眼睛,才解開自己的傷口上藥,好像壓根沒起來自己受傷似得。青木心里有些淡淡的感動,沒有人這么小心翼翼的照顧過他,連自己的傷口都沒顧忌。
淳子包好傷口,放好藥瓶,“餓了沒?”
青木不語,自然是餓了,然后這黑夜茫茫,如何去找食物。淳子也不多說,直接出了山洞。青木來不及出聲,怔怔的看著淳子的背影,火焰冉冉,慌亂了青木一直靜寂的心···悄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