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丞相的突然入獄令許多官員人心惶惶,只是聽人傳來傳去的說,好像是與當年王正道一家被滿門抄斬的事情有關。
當朝堂之上,郭蒔認罪伏法被判處死刑時,當年的真相也跟著付出了水面,皇帝扼腕痛惜當年自己輕易聽信讒言,冤枉了自己的好兄弟,同時為了表示對王家的補償,賞賜了黃金千兩給王棲桐,卻被王棲桐當朝拒絕了。
他聲稱自己一介草民,受不得這么豐厚的獎勵,皇帝又問他可有當官為朝廷效命的意思,也同樣被拒絕了。
皇帝忽然有些看不懂王棲桐了。
王棲桐只是笑笑,便離開了。
他深知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雖然當年的冤情已經被洗刷,他穿越而來后,默默答應那個亡魂的事情也終于是替他完成了,但是,他終究沒有辦法去用那么多人的鮮血來做自己加官進爵的墊腳石。
王棲桐終于從童棲這個名字恢復成了王棲桐的名字,他與韓婧凰兒時的婚約也是時候履行了。
這一日,鑼鼓喧天,紅妝十里。
韓婧凰一身鳳冠霞帔,坐與八抬大轎中,她心中默默想著,她成親的消息已經傳給了她哥哥,距離哥哥的回信也過去了四五日,按照日程來算,哥哥也應該回來了。
可是直到她上了花轎,也沒等到韓拂曉回來。
“郡主,少爺回來了!”
正在韓婧凰想著的時候,身邊的丫鬟忽然激動的喊了起來。
韓婧凰管不得那么多,伸手就掀開頭上的花蓋頭去看。
不遠處,一白頭大馬上,一男子身著鎧甲,氣宇軒昂,正朝著她快馬加鞭而來。
“哥哥!”
上一世,他為自己而死,這一世,她終于能讓他親眼看著幸福了。
“郡主,您現在還不能下花轎,不吉利的!”
“我哥哥回來了,我哥哥回來了!”
韓婧凰開口喚著,卻被丫鬟和喜婆們硬是攔著沒讓她下來。
“婧凰,怎么都要嫁人了,還這么任性。”
韓拂曉已經到了面前,翻身從大馬上下來,笑看韓婧凰。
“哥哥,我好想你,你沒事真好。”
韓婧凰朝韓拂曉張開雙臂,直撲進韓拂曉的懷里,眼淚就再也控制不住的掉了下來。
真好,還能再一次抱住哥哥。
“說實在的,我還真有點舍不得你呢,才出征一年,回來你竟然就要嫁人了。”
“我也舍不得哥哥,要不婧凰不嫁了。”
韓婧凰淚眼婆娑的說著這句話,一句話出口,可是驚壞了一眾的下人們。
韓拂曉噗嗤一聲笑了,一把拍在韓婧凰的腦袋上,“是不是傻了,都上了花轎了,現在才想起不嫁嗎?放心好了,有哥哥在,沒人能欺負你。”
“嗯。”
“走吧,哥哥送你去。”
“好。”
韓婧凰這才重新蓋上蓋頭,安安心心的坐回花轎內。
拜過了天地,韓婧凰一個人坐在新房內,門忽然被人推開,躡手躡腳的闖進來一位女子。
“你猜我是誰?”
來人走到韓婧凰的面前,笑嘻嘻的開口問。
“這一身的草藥味,打老遠就聞到了,不用猜也知道。”
“切,哪有那么嚴重,只有一點點而已啦,我出門的時候,特意換了一身衣服呢。”
余菲菲撇了撇嘴,坐在韓婧凰的旁邊,拿起桌上的蘋果便咬了起來,一邊吃一邊不滿的嘀咕著,“韓婧凰,你這個人真的是太壞了,你不是說你喜歡琰王嗎?怎么你就突然又喜歡上別人了?”
韓婧凰低著頭不說話,這個問題她還真沒辦法解釋,當初她會撒這個慌,完全就是為了拆散余菲菲和鳳南,可是誰知道后來發生了那么多事,他們這一對,她是怎么拆,都沒拆開啊。
“上次我就看出來了,你是不是那次讓我救他的時候,就喜歡上他了?”
“才沒有。”
“切,騙人,我怎么沒看見你對其他人這么關心呢。”
“好啦好啦,反正我現在是得償所愿嫁得如意郎君了,你呢,你打算什么時候嫁人啊?要不要我去找琰王說說,讓他盡快來提親啊,我的好姐妹怕是要等不及了呢!”
“韓婧凰,你找打,你不許胡說!”
“急什么,哎,我告訴你我今天可是新娘,別弄皺了我的衣裳。”
“哼,饒你一次。”
余菲菲陪著韓婧凰一邊吃一邊聊,聊了許久,一直到有人前來匯報說新郎準備回來了,余菲菲才一臉壞笑的離開。
王棲桐一身酒氣,面色微紅,推門而來。
韓婧凰的身軀立刻緊張了起來,所謂洞房花燭夜,怎能不叫人緊張。
挑蓋頭,合衾酒,同心結。
當喜婆與下人盡數退去之后,韓婧凰竟緊張的不敢抬頭直視王棲桐的眼睛,生怕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婧凰,娘子,我早就說過,我們是一家人。”
……
(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