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憤怒中的劍藍,突然一怔,立刻轉頭警惕的單只眼朝著飛落皇宮四處巡視,原本憤怒的眸子里,漸漸變得陰暗悠然。
“離恨天,你以為你化身潛伏在皇宮,我就找不出你了?!”劍藍望著皇宮中,冒出的陰邪殺氣說道。
湘江樓的屋頂上,竹縱凌一身綠色紗衣,微卷的長發披散胸前,飄然的站在屋頂,深幽的目光注視著如一座座島嶼般的皇宮,只見皇宮中冒出一種不尋常的陰邪殺氣,這濃烈的陰邪殺氣,到底是什么東西潛伏在皇宮,難道是與櫻株有關?
竹縱凌瞇了瞇眼,湘江樓第一舞姬北櫻株要被處死的消息可謂是在北月城傳的沸沸揚揚。他冷哼一聲,心道:沒有他竹縱凌的允許,誰也不得處死櫻株。
接著正當他準備飛身而起,突然從皇宮方向的空中,千風一身黑色衣著,懷中抱著一位小丫頭,他的身后還跟隨了許許多多的黑色傀儡暗魂,朝著湘江樓的屋頂飛來。
“闕主,屬下在皇宮里還來不及尋找櫻株,便遇上了青玄山莊的劍藍,為了不引人注目,便只好將小墨帶回!”千風飛落在屋頂,而他身后的傀儡暗魂也列隊般的立在屋頂,紛紛朝著竹縱凌彎了彎腰。
竹縱凌的掃視了一眼千風懷中抱著緊閉雙目受傷嚴重的小墨,接著他大袖朝著傀儡暗魂一揮,隨即那些傀儡暗魂便消失在屋頂。傀儡暗魂屬陰,一般行動在黑夜中,而白天這些傀儡暗魂的法力只能維持一刻,要是炎炎烈日之下,恐怕這些傀儡暗魂出現一刻鐘后,便會被烈日將它毀滅,甚至魂飛湮滅。
接著竹縱凌從袖口中拿出一顆丹藥,“帶她下去,將這療傷丹藥給她服下!”
千風接過竹縱凌手中的丹藥,接著抱著小墨轉身朝著通往湘江樓之下的階梯走去。
“到底是什么東西出現在皇宮,容他去探個究竟便知!”接著竹縱凌從袖口中拿出一張白玉紫荊花面具帶在臉上,踮足飛身而起,朝著皇宮的方向飛去。
龍泉宮的大門口,雍緋已經跪了整整三天三夜了,他的目光充滿血絲的望著緊閉的紅木大門。突然從他的身后傳來不甘的脆辣的聲音。
“我堂堂一國公主,娶我就讓你這么為難么?”
這個聲音與說話的語氣,雍緋一聽便知道是那個刁蠻任性毒辣的云公主。
他沒有回頭,疲憊的微銅眸子沒有往日的煥發容顏,他雙眼依舊垂下,望著白瓷般光亮的地面。
“雍緋出生低微,不敢委屈云公主。”
“皇帝哥哥已經下旨,你我的婚期在下個月舉行,你若抗旨置本公主顏面何在?!你跪在這里已有三天三夜,不就是想救那個第一舞姬嗎?如果我可以幫你救她,你是否會娶本公主。”
聽到她能救櫻株,雍緋抬眼側頭望著一旁的云公主。如果云公主能夠救出櫻株,他雍緋有什么理由不答應,只要有一絲能夠就櫻株的法子,他雍緋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去做,就算要他的命,他也在所不惜。
“好!”雍緋深深的望著云公主,重重的點頭,說道;“只要公主有法子救出櫻株,雍緋絕不辜負委屈云公主。”
隨即,云公主沉著嫵媚的容顏露出一絲不明的笑意,她云公主想要得到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失手過。
“回去等本公主的好消息吧!”接著蟬云公主邁步朝著龍泉宮的紅木大門走去。
望著蟬云公主消失在龍泉宮門口的背影,雍緋站起身子,因為跪的太久,此時他的雙膝蓋有痛有麻。接著他轉身一瘸一瘸的朝著地牢的方向走去。
龍泉宮里,冉頌皇——北洛,百姓口中的洛皇帝,此時坐在龍雕的大椅上,一手撐著腦袋閉目養神。
“皇上,云公主來了。”公公從布簾的一處走出來,說道。
冉頌皇緩緩的睜開雙眼,坐直身子,擺了擺手,“讓她進來!”
“我已經進來了,皇帝哥哥!”蟬云大步走來,而一旁的公公見此,便悄悄的退了下去。
“皇妹來找朕,所為何事。”冉頌洛皇帝端起桌前的一杯茶抿了一口。
蟬云幾步來到皇帝的面前,坐在一旁的小凳上,揚了揚眉,說道;“皇帝哥哥下的圣旨,讓皇妹我下個月與雍緋完婚,整個北月城多已經知道了,所以皇妹是來求皇帝哥哥幫幫我。”
“哦!皇妹說說看。”北洛皇帝將茶杯放在桌上,挑眉說道。
“皇帝哥哥!”蟬云頓時雙膝跪在地上,上前幾步伸手拉著皇上的衣袖,說道;“那個第一舞姬不像是要放火謀害皇帝哥哥,求皇帝哥哥放了她,也讓雍緋可以心安理得的娶皇妹。”
洛皇淡然威嚴的容顏頓時拉下,低目望著蟬云說道;“這是雍緋像你提出來的要求?”
“不是的,是皇妹為了顧及一個月后的婚期不出差錯,自己便向雍緋提出的要求。”
聽此,洛皇從袖口中拿出一封信,遞到蟬云的面前,“你先起來吧,這是茜金弘王臨走前,留給朕的一封信。”
蟬云接過洛皇帝手中的信,接著站起身子,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細細的看著信中的內容。
原來弘王的信中寫到,茜金皇帝近日迷戀舞曲,茜金皇宮幾乎從各地招尋舞姬,進入茜金給完顏霍皇帝獻舞。
“皇帝哥哥,茜金完顏霍皇成熟穩重,心機頗深,從不曾有沉迷歌舞的喜好傳聞,要不是親眼所見弘王信中所說,皇妹還真的難以置信。”蟬云將手中的信折疊好,接著將信送回到皇帝的面前。
皇帝淡然一笑,接過蟬云手中的信塞入袖口中,“說不定,這是茜金皇帝玩的一種花樣,他是不想讓人看出猜處他的為人處事與心中所想。”接著洛皇抬目望著蟬云,只見此時蟬云也正注視著洛皇,兩人雙目相對之后,互相點了點頭,似乎在默認他們心中所想的一個共識。
地牢中!
雍緋一路打點了獄卒后,便順利拖著有些酸麻的膝蓋,來到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