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木門慢慢的被推開,一位穿著竹綠色的月牙鳳尾羅裙的女子,連步走向櫻株的身后,那本就高挑纖細的蛇腰,外面披著竹綠色拖地紗衣,挽著瑤臺髻發,整個人顯得妖嬈而高貴,再加上她美的人共憤的臉蛋涂上妖艷的妝。像極了綠葉中盛開的迷人玫瑰,而她左眼下的那顆落淚痣,就像花瓣中的露珠。
“妹妹,客人們多在等著欣賞你的美貌舞姿,妹妹今日又不想表演舞么?既然如此,就讓姐姐吹奏一曲,也好疏解一下妹妹的心情。”
這如細水黃鸝般的輕柔聲,櫻株一聽便知道是湘江樓才貌雙全絕艷天下的凌兒姐姐,抬眼望著面前的臺鏡中,鏡子中的自己和她簡直就是兩個不同的人。
櫻株愣了一下,凌兒姐姐太美了,簡直就美的不是人類,讓她多妒忌她了,尤其是她左邊挑花眼下的落淚痣,就像落淚的玫瑰露,十分妖嬈。
“凌兒姐姐,”櫻株轉過身子,吞了吞了口水,目光花癡的直直的盯著她,可惜自己不是男的,要不然定要將她娶為妻日日行賞她的美。
“姐姐的天籟之曲世間無人能及!”
“櫻株妹妹過獎了,”絲帕遮住迷人的薄唇,彎起一道微笑的弧度,“那櫻兒妹妹喜歡聽么?”她走進她的身旁,低頭望著坐在凳子上比自己矮了半載的櫻株。
“我當然喜歡聽了,姐姐的曲子就像忘憂曲,就像春天的河水,總可以讓人舒心,忘記一切煩惱?!彼Φ耐R中的兩個人,剛好對上鏡子中,站在她身旁比她高半載凌兒姐姐的微笑迷人目光。
“妹妹喜歡,姐姐甚是開心,”望著鏡子中的櫻株迷人妖嬈一笑,接著伸出纖細的手指,將她發間的一片柳葉取下,走向窗前,將柳葉放在玫瑰的薄唇吹起。
原本充滿雅興的櫻株,在聽到她的曲子時,不由得慢慢變得傷感起來。著曲子讓人百爪擾心,讓人無端悲傷低落,更何況是本就心情極度不好的櫻株。
沉醉在吹奏中的凌兒,回頭瞄了一眼櫻株,接著臉上露出怪異的微笑,將曲子吹得更加起勁賣力。
此時櫻株悲傷的手指抓緊了自己的手掌中,淚珠突然一顆一顆從她的細小清澈眸子中滾下來,腦海里出現了一副畫面,畫面里師傅身受重傷,躺在一個女子的懷里。模模糊糊的畫面中,該傳來女子的聲音。
“我把我的心給你,只求你救救他!”
這首曲子不僅僅是櫻株一人聽了后腦海里出現猶如莫名其妙的悲涼畫面,讓人忍不住悲傷痛苦,就連湘江樓中那些倒霉聽到的客人,此刻也是正腦海里出現悲痛的畫面,忍不住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莫名其妙的傷心抓狂著。
聽到最后,櫻株終于受不了了,她大聲喊道;“不要再吹了!”握緊的拳頭一手拍在面前的臺桌前,剛剛被指甲掐緊手掌柔中,現在臺桌上印著殷紅的血跡。
凌兒被嚇了一跳,停住了嘴唇的吹皺,回頭委屈不解的望著櫻株,低聲疑惑道;“妹妹…妹妹你怎么啦?你…你的手怎么在流血?”
“不知道為什么,今日我心情煩悶,就連姐姐的忘憂曲也對我起不了作用?!眲倓偱脑谧腊干系氖钟昧^猛,震的手臂上的傷口有些裂痛。
“只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妹妹!這世間情感之事可真傷人!都怪那個劉雍緋,妹妹你都為他做了那么多,他能有今日的金榜題名,飛黃騰達,多是妹妹你的功勞,只可惜他攀龍附鳳,如果讓姐姐見到他,姐姐一定親手閹了他,替妹妹出這口氣?!彼呓鼨阎甑纳砼?,從腰間取下綠色絲帕,接著將拉起櫻株的手,用絲帕細細的纏住她的正在流血的手掌。
這動作要多柔有多柔,要多細有多細,讓櫻株有些尷尬臉紅,還有凌兒那雙纖細白嫩讓人妒忌死的手,簡直就太美了。
她是有什么美麗的秘方么?要不然世界上居然有這般美的不可理喻的人,讓櫻株不由得縮了縮自己的雞爪手藏在袖子里。
幸好她不是個男子,要不然面對這般絕色美人,而且對自己有這般的柔情體貼,怎么能不動心不想入非非?
“凌兒姐姐,雍緋哥…他的確是滿腹才華,能夠高中新科,金榜題名,完全是靠他自己的能力與我毫無關系。我要怎么和你解釋呢?”櫻株揚了揚眉,感嘆道;“我從來不曾怨過雍緋,他永遠是我的朋友,何況在過些時日,我便要離開月城?!?/p>
“為什么?是湘江樓待櫻株妹妹不好么?”她迷人的挑花眼,透著焦慮的望著她。
“很好!只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何況我還有的我的事情要去做?!睓阎甑幕卮?。
她并沒有說出,前幾日皇宮中的公公給她送來一封冉頌洛皇的親筆御信,信上寫道,十天后會給她贖身,然后將她送往茜金國給茜金皇獻舞。
幫她贖身,將她送往茜金國給皇帝獻舞,對于這樣誘人的條件,洛皇當然以為第一舞姬會求之不得,可是北櫻株不是一個普通人,她完全可以不無視洛皇的旨意不去給茜金皇獻什么舞。
她之所以愿意前往茜金給茜金皇獻舞,只不過是想促進兩國的友好關系,也好想法子早日拿到和平契書。
“是嗎?”
她不說凌兒也不再多問,其實凌兒早已經知道櫻株會被洛皇贖身后,便會送往茜金國給茜金皇完顏霍獻舞。而設下這一切的陷阱正是他竹縱凌化妝成女身的凌兒。
他滿臉沉靜失落的望著櫻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只是,這宴席居然會散的如此之早,時候不早了,櫻株妹妹早些歇息吧!”接著落寞的背影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望著凌兒離去的落寞背影,櫻株有些心酸無奈,好歹她在湘江樓般年了,對著這里的一切還是有點不舍,尤其是親如家人的凌兒。自進入湘江樓后,凌兒對她可謂是照顧有加,一想到要離開他,她的心底便難過不舍,如果不是洛皇帝的旨意,如果不是師命難為,她倒想永遠不要與凌兒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