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點傷勢對竹縱凌來說更本就不算什么,只是這箭支傷及了心臟,所以讓他痛的臉色發白,額頭冒汗。
“從背后穿過箭支取出吧!”凌兒瞇了瞇眼說道。
“這樣會傷到心臟的,還是將肉割開,將箭取出,”千風緊張擔憂的說道。
“凌兒姐姐,你還是聽千風的,將肉割開取出箭支!”櫻株蹲在凌兒頭頂的方向,捏著手帕擦著他額頭上的汗珠。
這只箭已經傷到的心臟了,在傷一次也無妨,如果割開肉取出箭支,這樣豈不是更受罪,何況還得將衣服撕開才能割肉取箭,那豈不是會讓櫻株知道他不是女子身份,而且那樣的話傷口處還得挨一刀。
“這點小小傷口,無需割開肉,既然你不敢下手,還是我自己來!”
話落,凌兒便一手撐起身子,還未等櫻株千風反應過來,凌兒便速度極快的一手將胸口上的斷箭支按了下去。
嘶的一聲,箭支穿過了他的心臟和他背部,一道鮮紅的的血液與觸目驚心鮮紅的倒鉤箭頭從背后冒出來,這個動快的在一秒間完成。
“凌兒姐姐!”
一箭穿心,錐心之痛!櫻株心痛的咬了咬唇,望著穿過他背部的倒鉤箭頭。便伸手撥開凌兒臉側的發絲。一手握住凌兒的手,眸子里充滿了自責難過內疚。
“闕…凌兒姑娘,你怎么樣?”千風擔心道。
千年了,竹縱凌今日居然為了這個女子一箭穿心,他這么做真的只是為了救兮水姑娘?還是他已經看不清自己的心。
而千年前,竹縱凌曾經為了擁有這顆心臟,費了多大的周折,甚至失去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失去了自己還沒出生的孩子,失去了所以的記憶,失去了曾經的歡樂與痛苦,也讓兮水姑娘一夜之間變老,而今服下了萬花毒,還在麒麟山等著盼著他拿解藥回去救她娶她。
“千風,還愣著做什么,快將殘留在我背后的箭頭取?!绷鑳河袣鉄o力,冷聲說道。
“好!”千風幾步上前,伸手輕輕的握住殘留在凌兒的箭頭,手指不由得微微顫抖,他活了一千多年,殺人扒皮抽筋無數,今日面對自己的闕主,他的心底在顫抖在恐懼在滴血。
握箭支的手不受控制顫抖著用力一拔,一枝斷了的倒鉤箭頭完完整整的從他的背部取出,伴隨著一道血花從背后濺出來,如梅花般的滴落在貴妃椅上,還有櫻株千風的衣裙上。
“唔!”凌兒身子一抖,痛的全身冒汗,雙手握住櫻株的手,斜躺在貴妃椅子上。
“凌兒姐姐,你怎么樣?”櫻株擔憂難過道,一手握著他的雙手,一手拿著帕子擦著濺到凌兒絕美容顏上的血跡。
“我…沒事!根本就不痛!”他妖邪的眸子,朝著櫻株淡然一笑,抬起白玉般的手指捏了捏櫻株微圓的小臉。
而一旁的千風將一瓶藥粉灑在他的胸口傷口與背后傷口上,接著用一塊干凈寬大的綠色紗布纏住了傷口,憋了一眼她們兩緊握在一起的手,淡淡的說道:“已經包扎好了,這幾日,還請闕…凌兒姑娘好好休養!”
“你下去吧!”凌兒疲憊的雙眼掃過他說道。
千風直起身子,站在原地憋了一眼櫻株,接著轉身走出了雅房后將紫檀房門輕輕的的關上。
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的孫婆子,見千風出來即可上前,問道;“闕主怎么樣了?!”
“一箭穿心,如同闕主所說,這點小傷不算什么!”
一箭穿心,孫婆婆一愣,千年前的事在腦海閃過,不過只要闕主無恙便好,她一顆提心吊膽擔憂的心,也可以放心的懸了下來,松了一口氣轉身默默離去。
房間里,凌兒一直拉住櫻株的手,另一只手從懷里拿出一串珠子,送到櫻株的手里,說道;“你明日就得離開了,我不知道你喜愛什么禮物,只好自己親手做了一串手珠送你,如果你不喜歡就把它扔掉?!?/p>
櫻株接過手珠,將它握在手心里細細觀賞,長那么大,這是她人生第一次收到朋友送的禮物。而且還是凌兒親手所做,比起那些昂貴華麗的首飾要珍貴多了。
頓時,櫻株心底有些小小感動,縱然手珠不夠豪華,但在她的心底,比那些昂貴的金銀首飾更為珍貴。
而且,這手珠看起來非常漂亮,不像是普通的木制珠子,三顆紅色的圓珠子,三顆血色的圓珠子,三顆綠色的圓珠子,一共是九顆珠子,而且珠子上面還雕刻著細細的竹葉與紫荊花。九顆珠子用一根紫色的繩子穿著,似乎又好象不是繩子,而像是一根細小的紫色樹皮穿起,還散發著一股清淡的香味。
“這珠子很漂亮,這顏色搭配的很好,凌兒姐姐,這些是什么珠子?”
他移了移身子平躺在貴妃椅上,墨色的目光望著房梁上,說道: “紅色的珠子是紅豆,血色的珠子是我從那只畫舫上取下來的一小塊朱豆杉而做,碧綠色的珠子是竹子做做成的,至于那條繩子,是紫荊花的莖皮而做,這是我第一次親手做這些東西,比不上那些華麗的首飾?!?/p>
這可是凌兒送給櫻株的紀念品,明日一別不知道要何年何月她兩才能再次相見。
“凌兒姐姐親手做的,很漂亮,我很喜歡?!?/p>
“真的!那櫻株妹妹會常帶在身上么?只怕…只怕…等你到了茜金皇宮,見慣了價值不菲的珠寶首飾,很快便會嫌棄我這個有丑有俗的手珠?!?/p>
“怎么會呢!它在我眼里是世上無可代替的寶,我會時時刻刻將它隨身攜帶,”櫻株長時間的側身坐在貴妃椅上,便有些難受動了動身子。
聽此,凌兒臉上露出暖暖的微笑,見櫻株側身坐著難受,便緩緩的將身子朝著寬大的貴妃椅里面移了移,“真的,那櫻株妹妹今夜留下來陪我說說話可好?”
“櫻株求之不得!只是…”低頭望著凌兒胸口纏繞的紗布,和她蒼白虛弱的絕世容顏。
見櫻株吞吞吐吐不愿意躺下,凌兒深知櫻株是怕會碰到他的傷口才不愿意與他一同躺在貴妃椅上,便只好朝椅子里處移了身子,騰出一大片位置來。
“沒有什么可是,趕緊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