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展看向一邊站立的兩個男子,片刻微怔下,慌忙跪下行禮,“參見皇上、寧王殿下,多謝二位救了我家小姐。”
“起來吧。”冷千墨一個抬手,高展起身。
皇上?寧王?果真都是她惹不起的角色,南宮靈兒猶豫片刻也試著下馬行禮。
“靈兒,不必行禮了,”冷千墨上前一步扶住她,“方才在樹林里,你知道朕是皇帝也沒看你這么有禮貌。”
“皇上恕罪!”南宮靈兒坐在馬上訕訕地說道。
“好了,你腳受傷了,就讓人牽著馬送你回去,過幾日朕會召你進宮,你救了朕一命,這幾日好好想想想要什么賞賜!”此刻的冷千墨又恢復了君臨天下的氣場,與樹林中和她一起說笑的男子截然不同。
回去的路上,高展牽著馬走在前面,后面跟著來尋她的隨從,南宮靈兒坐在馬上怔怔的發呆。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沒有想過,原來人的生命如此的脆弱,脆弱到方才那生死攸關的一剎那,若是那柄劍晚來一秒或是偏差一毫,此刻她就又一次光臨地府。
“小姐,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您怎么會和皇上寧王走到一起呢?”高展有些后怕地問道。
“高大哥,有人要殺我!”南宮靈兒的語氣說不出是什么樣的感覺,似在陳述一個事實,沒什么語調。
高展手中的韁繩攥地一緊,“那…小姐知道是誰嗎?”
“不知道,”南宮靈兒迷茫地搖搖頭,“高大哥,我以前得罪過什么人嗎?”
“小姐是知道了些什么嗎?”
“那人說只怪我心思用錯了人,是什么意思啊?我以前喜歡過什么人嗎?”
“這…屬下不知,小姐和皇上寧王一起,可有被為難么?”
“沒有啊,怎么這么問?”南宮靈兒歪著頭望向高展。
“皇上和寧王都是皇家子弟,心思深沉,掌握他人生殺予奪,屬下只是擔心小姐受了委屈。”
也是啊,南宮靈兒默默點點頭,沒說話,他們習慣了生殺予奪,在這個沒有任何平等而言的社會里,只需他們一句話,就能輕易奪去他人的生命,況且最是無情帝王家…
生在這個世界,她不得不為自己做些打算!
她似乎知道了,她想要的賞賜是什么了!
“妹妹!”剛到寺廟門口,南宮笑兒正提著琉璃燈等在門口,落雪香凝都跟在后面,“妹妹,你怎么了,受傷了嗎?”
“姐姐,我沒事,你別擔心。”南宮靈兒握了握南宮笑兒的手,安慰道。
“好了,我們回屋再說,高護衛,你護送小姐回屋去。”
“是!”
“香凝,你快去請主持,勞他給五小姐請個大夫,要醫術好的!”南宮笑兒又趕忙吩咐香凝。
“是,小姐。”香凝應聲而去,南宮笑兒這才帶著落雪往禪房走去。
“姐姐,你來了。”南宮笑兒進屋的時候,南宮靈兒正坐在榻上,細細地檢查自己的腳。
“妹妹,怎么回事?你不是答應姐姐不會亂跑嗎?這腳是怎么了?怎么會傷成這樣?這一夜你到底上哪去了?都發生了什么事啊?”南宮笑兒看著妹妹腳上的傷心里疼的不行,可又生氣她自己亂跑,又擔憂這一夜發生了什么事情。
“好了姐姐,你就先別問了,我腳傷成這樣很疼的,我們不是帶了傷藥嗎,你先給我拿一點好不好?”南宮靈兒扁扁嘴,委屈地模樣撒嬌道。
“別,我已經讓人去請大夫了,你先忍一忍,給大夫看過再上藥吧。”南宮笑兒安慰道。
不一會兒,香凝在門外請示,“小姐,大夫來了。”
南宮笑兒給妹妹掖了掖被褥,又拿了紗巾覆蓋上南宮靈兒的腳,才朗聲道,“請大夫進來。”
那大夫估摸著是寺廟里專門給香客看病的,進來行了個禮,就開始細細地診看起來,半晌道,“小姐這腳上的傷口乃是石子荊棘所傷,未加護理又粘上泥土,以致傷口感染,待我開些傷藥,小姐回府后自己也要好生調理才是,否則留下些疤痕就不好了。”
“是,多謝大夫,不知…”南宮笑兒剛想問些什么,卻被落雪進屋打斷。
“小姐,方才有人送了這個過來,說是給五小姐的。”落雪手中托著一個白玉小瓷瓶走了進來。
“拿過來。”南宮笑兒接過,聞了聞,是要的味道,“大夫,請您看看這個,可是治傷的藥?可還能用嗎?”
那大夫拿過,仔細瞧了瞧,露出驚訝的面容,“回小姐,這是治傷的極品良藥玉凝膏,藥材珍貴,工序繁雜,一般只于宮中御用,不但愈合傷口極快,還有祛疤除痕的功效,小姐只需每日清潔傷口后,將這玉凝膏涂抹于傷口處,幾日便可愈合。”
“宮中御用?”南宮笑兒心中疑惑,看了眼手中觸指冰涼的白玉瓷瓶,又探究地看了眼南宮靈兒,朝大夫一點頭道,“多謝大夫,夜深了,落雪,送大夫出去。”
“是,大夫請。”落雪領著大夫出了門。
“怎么回事?你知道這是誰送的對不對?”大夫一走,南宮笑兒就急急地問,說實在的,她既想妹妹能結交皇室中人,為家族門楣搭橋鋪路,同時又不想妹妹與皇室中人有什么牽扯,畢竟宮門深似海,以她現在的性子恐怕會惹禍端。
“姐姐,你別著急我們先涂藥,我再慢慢和你說。”南宮靈兒看瞞不過,也想著向姐姐了解一些事情,索性就不瞞她,細細地一點點給她講述下午發生的事情。
聽完南宮靈兒的講述,南宮笑兒只覺背后出了一身冷汗,沒想到,這一次出門竟是這般危險,就只這一日就有好幾次差點陰陽兩隔。
“姐姐,你知道我以前曾得罪過什么人嗎?或者喜歡過什么人嗎?”南宮靈兒一講完就急急忙忙地問道,心想著自己一直以來親近的姐姐應該了解的不少。
“你呀,以前的性子頑劣了些,倔強了些,也冷漠了些,得罪人也是有的,只是你我二人交往的圈子不過是其他官宦人家的公子千金,就算有隔閡分歧也不至于派殺手治你于死地,況且那黑衣人口口聲聲要取皇帝性命,自然不會是官宦人家所派,其他的你也不曾接觸過應該是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