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別激動。”云舒雅慌忙上前將老夫人扶在椅子上坐下。
宋沉香猛然看向老夫人,滿是詫異,“奶奶,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云舒雅看向她。她瞥了一眼又道:“我是對楚凌殊出手了,可是我沒有下重手,要不然他……”
“你要下重手,還不直接要了他命?”云舒雅面色稍急,“就算不喜歡凌殊,也不能出手打人。他自小身子骨就弱,你……”
云舒雅話說一半,直直說不下去了。老夫人緩個氣兒伸出拐杖指著她命道:“你現(xiàn)在就去睿王府,去給睿王叔賠禮道歉,去給我好好照顧凌殊。”
“那怎么行!”宋沉香驚恐的睜大了眼睛。
云舒雅接著說:“怎能就不行了?我外孫還在睿王府,又認了凌殊做義父,早晚也會改口喊爹爹。你現(xiàn)在就去和他多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
“娘,您這叫離譜,我都還未出閣你讓我去他府上跟他賠禮道歉,傳出去豈不是更丟將軍府的臉?我不去,您還是打死我好了。”
老夫人指著屋內的幾位下人,“你們都下去吧。”
宋沉香看著老夫人將屋內的婢女都支走,流光溢彩的眸子轉了一圈,心思在思索著老夫人又打什么主意呢?
老夫人冷言喊道:“就這么怕我這老婆子?還不走近些。”
云舒雅扯了她衣袖,她撇撇嘴巴走近幾步,嘀咕道:“真懷疑我到底是不是您的親孫女。”
“胡說八道什么?”云舒雅呵斥,“真是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
老夫人伸出手打住云舒雅話,拉住宋沉香手面色變的和藹幾分,“你這丫頭,凌殊那翩翩公子,哪里配不上你了?人家都還沒說個一二,你倒是跑去要求人家退婚,還將人家打傷,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是不?”
宋沉香壓低眉梢,楚凌殊那樣子,怎么看都不像弱公子。她就一掌,怎么就暈了?這家伙又玩什么心機?
“你就去看看,怎么說也要等到他醒了好好問問怎么回事。我們將軍府也不能丟了禮數(shù)你說是不是?”老夫人又勸道。
宋沉香深吸一口氣,依舊懷疑他們是不是合伙騙她?
“真的昏迷不醒?”她問。
老夫人和云舒雅齊齊點頭,“這事兒奶奶怎么會騙你?你帶點補品去一趟睿王府,我們也算慰問了。”
宋沉香顯然不樂意,“又帶補品?奶奶,就楚凌殊那丹桂苑,抵咱兩個將軍府了,要什么樣的補品沒有,還要我們去送?”
說完就讓云舒雅點了額頭,“你這丫頭知道什么?就算他睿王府再富有,那也是他們的,我們只要盡到責任就好了。”
宋沉香撇撇嘴巴,“現(xiàn)在天色已經(jīng)晚了,我明日一早再去。”
“不行!”老夫人當即拒絕。
“為什么不行?奶奶,我都還沒用膳呢?”宋沉香眼神滿是抗議。
可云舒雅和老夫人依舊不依不饒,云舒雅道:“睿王府不會虧待你,你還是現(xiàn)在過去看看他什么情況吧。”
不待宋沉香同意,老夫人朝著門外大聲道:“今日起,你就去書閣閉門思過,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你出來。”
她眉頭一蹙,閉門思過!玩我呢?
“這三日,你就待在睿王府吧。”老夫人含笑起身,“什么時候凌殊能出門了,你什么時候回來。”
宋沉香夸下臉,“萬一他一直都不好……”
“那你就別回來了,正好省了嫁妝的銀子。”老夫人瞪了她一眼,“換身衣服,去吧。”
“大晚上的,有您這么對待孫女的嗎?”她小聲抗議,“您就不怕我出門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還揚言禁足……打臉吶!”
“死丫頭!”老夫人瞪她一眼,“就你那武功,想躲過人,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別以為我老婆子眼瞎。”
宋沉香癟癟嘴巴,走到閨房門口扭頭道:“您就不怕哥哥知道?”
“哼,他那小子知道了也沒有事情。”老夫人擺手,“你快點去辦事兒,若是明日他身子好了,那你明日就可以回來。”
宋沉香緊了緊手,猛然掀開簾子走進去。不多時,她換了一身淺綠色的長裙出來,老夫人瞧她素面朝天,扭頭看著云舒雅,“這丫頭是不是不會點妝?你還是去幫她畫畫眉點點朱唇。”
“唉唉,奶奶,說好了是去探視的,不是去選美。”她慌忙退后幾步,“行了行了,我禁足去了,您和娘親趕緊回去休息吧。”
云舒雅愣了愣,含笑的看著她打開房門,躡手躡腳的翻身出去,身影消失在夜空中。她揮手視線看著老夫人,“這下娘放心吧?”
老夫人重重嘆息,“凌殊多好,能當她夫君是她福分,這傻丫頭。”
宋沉香翻過了兩條街,落在下午站的地方,隨后就從睿王府飛躍上來兩護衛(wèi),來人一看是她互相看看,其中一人道:“小姐是來看我家世子的嗎?”
宋沉香坐下來,瞥了他一眼,“你們世子呢?”
“世子在屋內,剛剛喝下藥。”那人回答。
宋沉香輕輕挑眉,難不成真被她打傷了?她的力道很輕,怎么會受傷?
“你們下去吧,我坐一會就走。”她揮手,那兩人對視一眼,翻身下去。
宋沉香起身瞥了一眼燈火通明的丹桂苑,香濃的丹桂花,使她神清氣爽。前思后量,心里升起一抹愧疚,難不成身子真的是很弱?
踟躕一會兒,她才張開翅膀落在了丹桂苑里,腳剛剛落地離歌就跑出來,看到她站在院子里,十分詫異。她聽里面溫潤如玉的聲音道:“既然來了,別站在院子里,進來喝杯茶水。”
宋沉香冷哼一聲,從離歌身邊經(jīng)過,然后停下來問:“我兒子呢?”
“小公子在里面。”離歌板著臉。
沒走幾步宋沉香回頭,“你好像很討厭我?”
離歌怔了怔身子扭頭回道:“沉香小姐想多了,離歌不敢討厭你。”
宋沉香眉梢動了動,玉手掀開了簾子,瞥了一眼床上的之穿了褻衣褲的公子,濃墨的頭發(fā)垂腰而下,深不見底的眸子向她看來,表情有些錯愕,還有些淡淡的喜色。
病弱的氣質倒和白日有些區(qū)別,讓人憐惜。
“娘親?您怎么來了?”景辰依偎在楚凌殊的懷里,伸著小腦袋,神色滿是驚喜。
“娘親是來和世子爹爹一起睡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