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沉香不以為然的盯他一瞬,隨后直起身子離開了座椅,邊走邊呢喃,“太子親眼看到宋沉香死了?她死在什么地方?”
宋沉香猛然回頭,楚凌殊跟著起身緩緩吐出,“南源邊境!”
南源?據了解,也就在四年前,南源曾經派人來接過宋沉香!她和南源,或者將軍府和南源是什么關系?
宋沉香蹙眉,剛想問楚凌殊,離歌便走了進來。
“世子,太子得知您身子不好,特派了宮中御醫前來探望……”
他還沒有開口,宋沉香挑眉一笑:“這太子對你關愛有加。”
離歌睨了她一眼繼續道:“言小王知道沉香小姐被禁足,剛剛早朝后,就去了將軍府,不過被趕出來了。”
宋沉香眨眨眼睛,“被誰趕出來了?”
離歌頷首,“老夫人。”
宋沉香抽了抽嘴角,說起來這小王爺有情有義的,知道被禁足了還特意去看自己。只可惜,這么癡情的男子,卻要娶個做作的姑娘!
“還有何事?”楚凌殊見她面色詫異一瞬,沉下眼。
“小王爺半路遇到肖御醫,兩人一道朝著睿王府來了。”
他話剛剛落下,宋沉香驚道:“他也來了?不行不行,我得趕緊走。”
楚凌殊伸手抓住她手臂,“你往哪里走?”
宋沉香回眸面色急道:“他那么精明的人,肯定會發現我在這里。到時候,知道我并沒有禁足而是在睿王府……”
“你很怕他知道?”楚凌殊挑起了眉梢,極度不爽。
宋沉香抽出手臂,揉了揉,“一碼歸一碼,你不在乎名聲,我還在乎呢。”
楚凌殊面色依舊不改,“他去將軍府碰了釘子,還不是來看看我是不是真被你打傷,順道再嘲笑我一番。你把沉香小姐帶入書房,然后請他們進來吧。”
“是,沉香小姐請。”離歌道。
宋沉香跟著離歌一起轉身出去,楚凌殊又叫了清禾進來將桌上的碗筷給收拾干凈。楚凌殊站在門口好一會兒,才轉身進了屋子,褪去了衣袍躺在了床上。
宋沉香走到了半路頓了腳,“我突然不想去書房了。”
離歌頓腳,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我不能錯過這次好戲。”說完,她含笑的轉過身子,往回走去。
“沉香小姐,您剛剛也說了,小王爺是個精明的人,還有您難道不怕對自己名聲不好?”離歌跟在她身后,完全不明白女子腦子都想著什么。
宋沉香并沒有停下腳步,扭頭道:“我的名聲如何,你還不知道?你是不是怕我毀了你家世子名聲?”
離歌微微咋舌,沉默不語。
宋沉香笑了笑,“我告訴你,已經晚了。那黑心鬼的名聲,和我綁在一起,再好的名聲都會被玷污。”
離歌抽了抽嘴角,跟著她身后進了屋子。珠簾響起,楚凌殊詫異的扭頭,隨后看向離歌,“怎么回事?”
宋沉香直接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我哪里也不去,名聲反正已經不好了。我就要在這里,你去請他們進來。”
離歌看向楚凌殊等著他回答。
楚凌殊視線在她臉上停頓一剎,揮手道:“你去請他們進來。”
離歌視線從宋沉香臉上移開,道了一句,“是。”
須臾,院子里響起了蘇陌言張揚的聲音,“真懷疑你家世子到底是不是男子,乍一看這院子,還以為本小王走錯地方,完全就是小女兒家的閨閣。你說是不是,肖御醫?”
五十多歲的肖御醫,提著藥箱走在他身邊,聽他如此一說,瞳仁縮了縮,并沒有回他話。
離歌斜了他一眼,“小王爺可真會說笑。估計小王爺是忘記了,兒時您和我家世子一起參加宮宴,我家公子當時患病在身導致吃了東西就會泄,而小王爺吃的過急,正好……”
蘇陌言一聽,面色一黑,旁邊還有個御醫,他恨的磨牙:“這都幾百年前的事情了,你家世子怎會給你說這個?他可真有閑心。”
“我家世子現在還躺在病床上,哪有小王爺這般生龍活虎?也就在剛剛,世子聽說您去將軍府吃了閉門羹,他也算是露了個笑臉。”離歌眉梢一動斜了他一眼,“早知道我家世子如此關心小王爺,以后我就多觀察觀察小王爺您的日常起居,也好拿來哄我家世子開心。您說是不是?”
蘇陌言臉色黑如碳,果然是什么樣的主人養什么樣的下手。嘴巴都和他家主人一樣毒,心和他家主人一樣黑!
肖御醫聽著二人的對話,生怕小王爺一個不樂意,將氣撒他身上。他戰戰兢兢的跟在蘇陌言的后面,想著楚凌殊身邊人都和他一樣,聰明絕頂,得理不饒人。
離歌站在門口,清了嗓音瞥了臉色不好的蘇陌言和滿頭大汗的肖御醫,又想著屋內還有一個宋沉香,等會還不知道如何收場。
“世子,言小王帶著肖御醫前來探望您了。”
“咳咳,請他們進來。”
蘇陌言聽到如此滄桑的聲音,詫異的看著離歌,慌忙伸手掀開了簾子大步走進去,“真被沉香給打傷了?”
離歌四處張望,也沒瞧見宋沉香的影子,屋內只有清禾站在一旁,他微微蹙眉,聽蘇陌言急道:“肖御醫,你去看看,他到底傷的多嚴重。”
“是。”肖御醫提著藥箱湊近床榻,看到楚凌殊蒼白的臉色詫異問:“世子,您可是哪里不舒服?”
楚凌殊搖搖頭,“多謝肖御醫,凌殊沒有什么大礙。”
蘇陌言蹙眉,瞧著肖御醫在他手腕上探了許久,也沒有探出什么結果,他心急的上前詢問,“肖御醫這是要看多久?莫不是尋思著給沉香小姐按個謀殺的罪名?”
肖御醫哪里受得住驚嚇,慌忙跪下來叩首,“小王爺,卑職學術尚淺,探不出什么病情。還望小王爺饒恕。”
“行了行了,趕緊下去吧。”蘇陌言小聲嘀咕,“也不知道是怎么混進太醫院的。”
離歌抽了抽嘴角,看著蘇陌言走近床榻細細打量起楚凌殊,隨后彎腰將手放在他手腕上,詫異問:“你身子怎么虧損如此嚴重?果真是沉香打的?”
楚凌殊拂了他的手,“我身子也就這樣,恰巧遇上她……所以就……”
蘇陌言聽后頓時爽朗的笑了出來,“要我說打的好,怎么就沒有打死你,這樣一來我就不用費心勞神的防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