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沉香和楚凌殊專門去樓上看了被文嘉巖破壞的地方,橫七豎八的桌椅正被伙計們收拾著。宋沉香深嘆了一口氣,“都是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可憐了這些桌椅,躺著都中槍。”
楚凌殊笑了笑,“文公子不會不賠償的,你放心好了。”
宋沉香扭頭看著他,“這酒樓怎么就成了你的?”
宋冰睿不明白兩人話里的意思,他插入進去,“這酒樓到底是誰的?”
“我的。”宋沉香轉身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到他驚愕的神色瞥了一眼楚凌殊,“大概是怕人家起疑心,才將酒樓攬到了自己身上。”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為什么都沒有聽你說過?”宋冰睿走了過去。
“我這不是失憶了嗎?哪里記得這些?”她指一旁的魏子俊,“你有沒有傷到?”
魏子俊搖頭,“多謝主子關心,屬下很好。”
“下次有事情,直接讓人找我。”宋沉香嘆息的搖搖頭,“下次再有人大吵大鬧,你就往死里整,鬧出來什么事情,有我扛著。”
宋冰睿呵斥道:“胡鬧!你用什么扛?”
宋沉香朝著楚凌殊仰起下巴,“吶,不是還有德高望重的世子嗎?他在下面說的話,怕是整個泰安京城的百姓都知道風月樓是他開的了,日后誰還敢來鬧事?想來日后的事業也是蒸蒸日上,日進斗金吧?”
想到白花花的銀子不斷往小金庫里面涌,她就很激動。
楚凌殊眉眼如畫,淡然一笑,轉身看著魏子俊,“你去看看廚房飯菜做好沒。”
“是。”
待魏子俊走后,離歌上前兩步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宋沉香蹙眉。
“離歌是不是有事情?”她偏頭看著楚凌殊身后的離歌。
楚凌殊側臉詢問。
離歌提醒他,“世子,您應該回府,今日是王妃……”
“我知道。”楚凌殊扭過頭,“你先回去,我稍后就來。”
“世子?”
楚凌殊神色倏然暗了下來,離歌不敢造次,默默退到了一旁。
宋沉香起身朝他走過去,伸手拍拍他肩膀,“你若有事情就快點回去吧,我和哥哥隨便吃點就回府了。”
楚凌殊扭頭看著她,又看看肩膀上那雙白皙的手,動了動肩膀,沉默片刻點點頭,“那行,今日是我娘親的生辰,這是回府后第一次為她慶賀,你要不要一起?”
“嗯?你娘的生辰?”宋沉香道:“那你快點回去吧,我就算了吧,總會有機會的。”
楚凌殊抓住她后面的話,含笑的點點頭,“那我先回去了。你吃完后早點回去休息,宋公子,我下次有機會在和你把酒言歡。”
“世子帶將軍府向王妃問好,慢走不送。”宋冰睿供了供手。
宋沉香看著楚凌殊下去后,收回了視線,又坐在宋冰睿的旁邊。
“沉香,現在就我兄妹倆,你說說到底是怎么想的?”
宋沉香面色平靜的看著他,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但是這事情要怎么說?
“我不看好這樁婚事,畢竟現在你還沒有恢復記憶。而且我知道景辰是蘇陌言的孩子,若是你以后恢復了記憶,對你們三個都是種傷害。”
宋沉香詫異的看著他,“你知道孩子是蘇陌言的?”
宋冰睿就看了頭,“三年前你突然被接走,其中一年都沒有回來過,別人不知道,我是你哥哥,自小跟你一起長大,你的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宋沉香愣了愣,“哥哥都知道什么?”
宋冰睿垂下眸子,盯著眼前的茶水,“你曾經告訴過我,非他不嫁。有時候你讓人做摸不透,前一刻逢人就笑,后一刻臉色就板了起來。”
他笑了笑,“但是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你。如今你已經回來了,比以前更加成熟穩重。只是你和世子這樁婚事,我怎么也做摸不透。”
宋沉香還以為他知道還有一個沉香的存在,原來除了她娘之外將軍府其他的人都不知道當年將軍夫人生的是一對女兒。她為什么要瞞著大家呢?
“以前的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想找回記憶。既然選擇了忘記,那就不要再記起。只有痛苦的記憶才會被忘記,哥哥我說的對嗎?”
宋冰睿愣愣的看著她。
“至于為什么是楚凌殊……”宋沉香笑道:“因為他長的好啊。就算不喜歡放在家里可以當一道風景,賞心悅目吶。”
宋冰睿臉色沉了下來,不由得白了她個沒正經的。
宋沉香仰頭笑了幾聲,“其實,我覺得楚凌殊是最合適的人了。哥哥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什么?”他問。
“三年前我都和什么樣的人有來往?”她文問。
宋冰睿想了想,三年前她和蘇陌言走的最近,其次就是太子殿下,還有京城幾家富商的兒子有些交情之外,其他人沒什么來往。
“是不是從來沒和楚凌殊有過什么交集?”
宋冰睿詫異的睜大了眸子,點點頭,“確實是。”
“你不覺得奇怪嗎?”宋沉香給自己添了茶水,又給他加滿,“哥哥你一定會是沒有去過楚凌殊的丹桂苑吧。”
宋冰睿細細聽著,輕輕搖頭。
“我在他書房看到了自己的筆跡。”宋沉香抿了一口茶水,看著他那不置信的神色笑道:“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我將整個孫子兵法全部寫了下來。如果這樣的話都不能說明什么,那你對沉香閣墻上那副山水畫有什么印象嗎?”
宋冰睿點點頭,“那副畫不是你畫的嗎?”
“那副畫,少說也有五年了。那上面也有他的筆跡,由此看來,我以前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個樣子。”
“難道以前你和蘇陌言都是假的?”宋冰睿滿是疑惑。
宋沉香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楚凌殊名聲那么好,我為什么沒有和他有什么來往?這完全不正常,也根本就不是我的風格。”
宋冰睿眉頭一皺,細細想著她的話。
過了片刻,魏子俊帶著幾個伙計,上了些美味佳肴。宋沉香叫了一壺酒,與宋冰睿喝上了兩杯。兩人沉默了許久,宋沉香問:“哥,咱們娘是哪里人?”
宋冰睿抬眸看著她,“南源,那邊還有一位舅舅,是南源的丞相。”
宋沉香眨眨眼睛,“這么說,來接走我的是咱們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