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臂膚白如雪,一顆朱紅霎是奪目,唐無憂將手臂展開的角度,剛好可以讓所有人都看清那足以證明她清白的朱砂印記。
唐無憂雖然不知道她到這個世界之前,這個身體的主人遭受到了什么,但既然給她服了春藥,又將她跟同樣中了毒了榮王放在一起,這就足以證明有人是想毀了她。
聽了綠繡的話,她便將目標(biāo)鎖定在了四皇子的身上,畢竟他不喜她,可是她沒想到的是,他竟然還有幫手,自己的姐姐跟自己的未婚夫聯(lián)手想毀掉她的清白,至于為何,可想而知。
好在她那二百三的智商隨著她一起來到了這個世界,所以早在綠繡在門外為她拖延時間之時,她便用針封住了自己的穴道,并且用自己的血做了這么一個假象。
突然,唐無憂從床上竄起,她學(xué)著唐夢之剛剛的樣子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只不過,她將那挽腕的動作換成了撕扯,畢竟她現(xiàn)在是個傻子不是?若是真如唐夢之那般輕輕柔柔,那又怎么像傻子呢?
唐無憂手上的力氣過大,根本不容唐夢之掙脫,唐夢之從不知她竟有這般手勁,還沒來得及錯愕,就聞‘嘶啦’一聲,那兩只輕紗水袖接連破裂。
看著那兩條毫無印記的手臂,唐無憂暗自勾唇,原來,真正與人茍且的人是她,還真是好笑,自己都是殘花敗柳,居然還敢跑來害她。
“哈哈,姐姐的守宮砂不見了,哈哈哈,姐姐的守宮砂不見了。”唐無憂赤腳站在地上,拍手笑道。
傻子的話本是無人相信,可是唐夢之的兩條袖子全都被唐無憂扯爛,而她那捂著手臂的動作,更是此地?zé)o銀。
陳氏見此一驚,急切上前扯開她的手,當(dāng)她看到那毫無印記的手臂時,她竟是驚愕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啪’的一聲,瞬間揚起的手急速的落下,五個鮮紅的掌印頓時印在了唐夢之的半邊臉上,“死丫頭,你還要不要臉?”
見此,唐無憂唇角微微一揚,轉(zhuǎn)眸,卻被那陰冷的目光嚇了一跳。
特么的,這男人有毛病嗎,有好戲不看,看她干嘛?
唐無憂佯裝害怕的縮了縮身子,低頭怯怯的咬著手指,“守宮砂是什么,能吃嗎?”
綠繡上前輕撫著她的背,故意解釋道:“小姐又忘了嗎,奴婢不是跟您說過,守宮砂是女子的貞潔,小姐有沒有看到自己手臂上的紅點,那就是守宮砂。”
唐無憂愣愣的點了點頭,隨后又扭頭看了看衣袖盡爛的唐夢之,“姐姐手臂上沒有紅點,是不是就說明她沒有貞潔,她不是好孩子。”
“小姐,這事羞的很,你還是不知道的好,總之女子出嫁之前是不能沒有守宮砂的。”
這打臉的話被這主仆倆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一說,唐夢之簡直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委屈的看向?qū)m楚,而宮楚卻是擰著眉,示意警告她不要亂言。
他與唐無憂的婚事是先皇在世時親自指腹為婚,這也是為什么多年來他無法悔婚的理由,本想著毀了她的清白,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要求退婚,可是誰知,事情竟變得如此荒謬。
這兩個人分明全都中了媚毒,但是何原因讓他們就這樣無藥而愈,唐無憂如今仍是處子,他們兩個到底是怎么辦到的?
雖然眼下已經(jīng)證實唐家不是處子的人是唐夢之,但宮洺的視線卻始終凝著唐無憂,他要找的那個女人言語輕浮,行事不羈,幫他穿個衣服,竟然連里衣和外衣都沒分出來,她的性子與唐夢之相差甚遠(yuǎn),所以他并不認(rèn)為那個女人是她。
微瞇的眼底盡是探究,宮洺緩步上前,劍眉緊蹙,俊朗的臉上不帶一絲笑意,唐無憂見他走來,怯懦的朝綠繡身后躲了躲。
“那衣紗上的血跡是哪來的?”宮洺腳步停駐在綠繡身前,見唐無憂躲開,便看向綠繡問道。
然而這話倒是問住了綠繡,她也不知道那血是哪來的,正在她想著要怎么回答的時候,一只纏滿白布的手,從綠繡身側(cè)伸了出來,“痛。”
看著那纖細(xì)如筍的指尖,宮洺頓時吼頭一緊,不由的讓他想到之前在黑屋時那兩只小手的觸感。為了證實剛剛跟他親密過的人不是這個傻子,他大手一伸一把扯開她手上的纏布。
細(xì)小的手掌之上一道極深的傷口,看著那即將干固的血跡,宮洺輕輕蹙了下眉。
傷口上并未涂過任何藥,而這纏傷口的布也像是從衣服上剪下來的,想來,這癡兒定是不受唐家人的重視,但若是她,她會任由他們這般對待嗎?
不由的,宮洺自嘲一笑。
唐無憂站在綠繡身后緩緩抬眸,看著宮洺那略顯失望的臉,粉嫩的唇瓣輕輕一挑。
想找她?哼,除非她自己愿意承認(rèn),否則他這輩子也不會知道她是誰。
……
“嗚嗚,娘,我不是有意的,我是真的喜歡四皇子,四皇子說過他會娶我,只要唐無憂不在,他就會娶我的,嗚嗚嗚!”
唐夢之跪在地上哭的肝腸寸斷,陳氏更是氣的快要斷氣,唐夢之見自己的母親一直不說話,便跪著爬到老太太面前,伏在她的腿上,哭著說:“祖母,您最疼之兒,之兒求您了,之兒真的不能沒有四皇子,求祖母為之兒做主”
老太太皺著眉,本是氣惱,但見她這般又實則不忍,“你簡直是胡鬧,你一個未出閣的丫頭,怎可輕易做出這樣的事?無憂與四皇子的婚約是先皇定下的,豈能輕易改變?你這樣隨便就把自己的身子交出去,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四皇子不能娶你,你該怎么辦?”
唐夢之哭聲愈發(fā)漸大,哽咽的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老太太見此甚是心疼。
平日里,唐夢之最得老太太歡心,如今鬧出了這么大的事,她也不能眼看著她受委屈而不管,思慮半晌,老太太嘆了口氣,道:“罷了,既然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也只好將無憂送走,反正她是個癡子,四皇子對她也不甚喜愛,就隨便找個理由把她送去聊城,我們唐家在那邊也有座宅子,雖已荒廢多年,但好歹也是個落腳的地,之兒的事就等無憂離開之后在做定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