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唐無憂坐在浴桶內,用她特制的玫瑰皂角仔仔細細的清洗著每根手指。
綠繡站在她身后幫她輕按肩頭,見她半天都不肯放下那皂角,不由的說:“小姐的手已經洗的夠干凈了,不用再洗了。”
聞言,唐無憂放下手中的皂角,卻仍是仔細清洗,“你不懂,這碰了平常之物自然是洗洗就好,可若是碰了污穢之物,那可是會臟到骨子里去的。”
“小姐的意思,是指四皇子是那污穢之物?”綠繡忍著笑,刻意的問。
聽著她這明知故問的話,唐無憂回頭瞥了他一眼,“你說呢?”
綠繡嘿嘿一笑,繼續幫她揉捏著肩頭,“小姐,雖然奴婢不明白您為什么要忍著惡心也要對四皇子那般,但奴婢多少也能猜個一二,可是奴婢不懂,您為什么要幫那巧兒說話,以前咱們還沒離府的時候,那巧兒對二小姐可是衷心的不行,現下若是再讓她得了身份,那二小姐不就更加如虎添翼了嗎?”
如虎添翼?唐無憂含笑搖了搖頭,“怕只怕那唐夢之根本不懂得這只羽翼的用處,她本就視我如敵,如今我這么一番話下來,想必只會增添她心中的惱恨,就按她的性子,此刻根本不會想到巧兒得勢會是她的輔佐,反而會覺得是巧兒背叛了她,如此,你覺得她這只虎到底是添了翼,還是折了翼?”
聞言,綠繡頓時大悟,她不由的失笑,半天都停不下來,“對啊,奴婢怎么就沒想到呢,二小姐那般善妒,自然是容不下巧兒,這主仆倆說不定就這么崩了,哈哈,還真是有趣。”
見她笑的這般傻,唐無憂不由哧笑,“好了,我的水都涼了,你還在那邊說有趣,這幾日你盯著點,說不定還有更有趣的呢!”
……
紅木雅筑,古樓繁香,京城內最有名的一品居,素來是有錢人流連之所,里面餐食別致,但價格也甚美,甚至就連一碗水都要賣上一兩銀子。
“是這嗎?你確定沒搞錯?”酒樓門前,兩道矮小的紫影站在那仰頭望著二樓,不時,唐雨茗稍有懷疑的看向身旁的唐思瑞。
這一品居雖看起來別致,但卻不是京內最豪華的一家,唐雨茗素來只出入最好的場所,像這種檔次的,她還真是很少來。
唐思瑞少有表情的臉上淡淡的溢出一抹冷笑,“沒錯,我查的很清楚,就是這。”
“好吧,那咱們就進去吧!”說著,唐雨茗甩著小手大搖大擺的走進,唐思瑞小手往身后一背,隨后踏入,十足一副小公子的模樣。
走進后,唐雨茗往中間最顯眼的地方一站,小手朝著一旁的小二勾了勾,“你過來,我要坐那邊的位子。”
小二回頭看了看她伸手指著的位子,為難了一下,“小姑娘,你是一個人嗎?要不,咱們坐那邊行不?”
話音剛落,另一道紫影便進入了小二的視線,看著那長相相同的兩個孩子,小二稍稍愣了愣。
唐雨茗小臉一抬,笑了笑說:“我是跟哥哥一起來的,我們就想做那,別的地方我們不坐,你還是趕緊讓他們換位子吧!”
小二的見識少,并不知道這兩個是誰家的孩子,可是其他在這吃飯的人皆是經常出入各個場所的貴人,即便是他們沒有親眼見過傳說中的兩個小魔頭,但是著紫衣的孿生兄妹,在這京城恐怕也不好找到第二份。
那兩個被唐雨茗指了位子的人不想攤事,索性直接結賬離開,可即便那兩人離開了,小二卻仍沒帶他們入座,畢竟他們這一品居不似一般的菜館酒樓,他們就兩個孩子,若是吃完了買不起賬,他可賠不起。
“兩位小客人,請問你們是自己來的嗎?你們的爹娘呢,是不是走散了?”
這話若是給別的孩子聽,也許聽不出其意,可是說給他們兩個,他們卻是不屑一笑,唐雨茗從懷里掏出一張萬兩的銀票,兩指夾著它在小二面前一晃,“現在我們可以不用爹娘陪著了嗎?”
小二見此尷尬的笑了一下,趕緊將這兩個不知打哪蹦出來的小土財主帶到了位置上。
“嘿,洺,你說這兩個小孩,是不是最近京城內人人口中談論的那個唐家的父不詳?”
二樓,宮洺所坐的位子剛好可以看到樓下所發生的一切,而且唐雨茗選的位子,也剛好直對著他的視線,這家一品居是他唯一一個經常出入之地,只是他沒想到會在這見到這兩個小鬼。
聽聞曹佑的話,宮洺慢慢斂回了視線,“嗯,正是他們兩個。”
曹佑對他們兩個一直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如今一見,實在是感興趣,“呵呵,這么大點的孩子居然這般囂張,還真是有意思。”
突然,曹佑眼一瞇,起身仔細的看了看那兩個孩子,而后回手拍了拍宮洺的肩頭,驚道:“誒誒誒,你快看,這不是上次用金子打我的那個孩子嗎?怎么會是她?”
宮洺沒有理會曹佑的一驚一乍,淡淡道:“沒錯,就是她。”
聞言,曹佑再次坐了回來,他奇怪的看著宮洺問:“你認識他們?上次那小丫頭說她要打的人是你,你跟他們有仇?”
沒待宮洺回答,樓下突然又熱鬧了起來,曹佑只顧著看熱鬧,也顧不上他們是不是有仇了,見曹佑再次看去,宮洺也忍不住將視線轉移到了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