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茗?”
一聲輕喚,唐雨茗回頭看去,當她看到宮洺時本是想說什么,可一看到依偎在他身旁的曹琦兒,唐雨茗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曹叔叔,文茵姐姐受傷了,我一個人扶不起,你能不能幫幫我?”
聞言,曹佑奇怪的看了宮洺一眼,這種時候小丫頭不找宮洺幫忙而是找他,看來他的魅力果然強大。
曹佑走下山坡,見林文茵咬著唇疼的臉色發白,他趕緊將人扶起,“怎么回事,怎么傷成這樣?”
唐雨茗一言不發冷冷的瞟了宮洺一眼,那素來掛著甜糯笑臉的小人兒,此刻卻變的像唐思瑞一般,這么大的改變宮洺自然是看在眼里,他四下看了看卻不見唐無憂和唐思瑞,“你娘和你哥哥呢?”
唐雨茗賭氣似的抿著小嘴,頭一甩,堅決不出聲。
這時,曹佑扶著林文茵從山坡下走上來,聽到宮洺的話林文茵急切的說:“無憂可能出事了,瑞兒已經去尋了,剛剛有人在暗中射箭,無憂推開我之后便再沒了聲音,王爺,怎么辦?”
“哥哥已經去找了,娘親不會有事的,曹叔叔麻煩你先送文茵姐姐上山,我去找哥哥和娘親。”
由始至終唐雨茗都沒有理會過宮洺,她費盡心思給他制造機會可他卻不珍惜,居然弄了個女人將娘親氣走,越想越來氣,小腿加快,小小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宮洺的眼前。
“佑,你們先上山,我不放心那孩子,跟去看看。”有人暗中射箭,那便是說有人事先在這下了埋伏,如此,他怎能放心。
宮洺正要走,曹琦兒突然將他拉住,“洺哥哥,你什么時候喜歡管別人的閑事了?我不管,我要你陪我上山。”
宮洺冷沉的神色不似剛才的溫和,對于這樣的他曹琦兒不由的有些害怕,拉著他的手慢慢松開,可卻仍是有些不愿意,“洺哥哥你變了,你不疼我了。”
“聽話,先跟你哥上山。”
宮洺的話中聽不出多少溫柔,但卻能聽出明顯的無奈,林文茵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由的替唐無憂松了口氣,那丫頭剛剛雖然什么都不說,但是不難看出她有心事,至于是什么心事,那便是不言而喻。
……
寺廟內,客房精簡,除了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基本上沒什么擺設。
曹佑扶著林文茵來到床邊,托起她的腳便要褪去她的鞋襪,林文茵見此一驚,趕緊阻攔,“世子不可。”
聞言,曹佑動作一頓,平日里他隨意慣了,此刻竟是忘了這林家才女不似他平日里接近的女子,觸向她腳踝的手緩了緩,“這里是山上,沒有大夫給你看傷,你先讓我看看,這個時候就別太在意這些了。”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是給一個男子看腳,林文茵還是覺得有些難為情,她轉過頭不去看他的動作,繼而輕輕點了下頭。
“啊!”
一聲輕吟嚇的曹佑趕緊收回手,“對不起,弄疼你了。”
林文茵搖了搖頭,額上一層細汗浮起,“我沒事,明遠世子不用在這照顧我,你可不可以幫忙去找找他們?”
“喂,你知不知道我哥是什么身份,居然敢指使他去幫你找人,你以為你是誰?”曹琦兒站在一旁看了半天,見曹佑這般伺候她,心里早就不爽了,宮洺為了唐無憂扔下她,曹佑又為了這個女人不理她,她這眼巴巴的跟著他們來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可不是為了受這種待遇的。
對于曹琦兒的蠻橫不講理林文茵不能說什么,畢竟她的身份擺在這,她沒有資格跟她嗆聲,“曹姑娘,我想你誤會了,我并沒有指使世子做什么,我只是在請求,難道你連請求和指使的語氣都聽不出來嗎?”
曹佑這個妹妹從小到大仗著皇后的寵愛、爹爹的身份、宮洺的維護,向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在京城內更是出了名的女霸王,雖然她離京兩年,但是曹佑相信僅是這短短的兩年京城之人不可能忘了她的跋扈,林文茵一家常駐京城,對于曹琦兒她不可能沒聽說過,可是她卻敢跟她這么說話,想來不是她自身膽大,就是被那唐家小姐同化了。
看著自己的妹妹吃癟,曹佑卻覺得有些好笑,“琦兒,鬧夠了就回你的房里去,你在山下不是說自己頭暈嗎,趕緊去歇著吧。”
連自己的親哥現在都幫著外人,曹琦兒狠狠的跺了下腳,轉身走了出去。
——
漆黑的洞中不見一絲光亮,唐無憂起身揉了揉被摔的生疼的身子,喃罵道:“媽的摔死我了,這特么的是要人命啊,姑奶奶重活一世容易么,整個坑是想把我埋了嗎?”
洞里雖黑,但是對于唐無憂來說還是能隱約看清一個大概,她閉上眼靜了靜心,再睜開眼時就已經適應了這里的黑暗。
抬頭看了看自己掉下來的地方,原來這里是一條隧道,墻壁上有燈臺,石壁也鑲嵌的相當考究,想那之前射箭的人是為了要她的性命,而這條地道看來只是個意外。
可是,為什么會有人在山路上挖出一條地道?這地道是通向什么地方?最關鍵的是她要怎么出去?
唐無憂動了動摔疼的胳膊,站起來到燈臺旁摸了摸,火石,看來這里并不是沒人來,不然也不會有人準備火石在這了。
她沿路將燈臺點亮,順著石道往里走,當她看到那一樽樽被撬開的棺炅時,心下頓時明了。
唐無憂拔下一只燭臺來到棺炅前看了看,果然,里面除了尸骨毫無任何陪葬品,能將亡故之人葬在這福鼎寺的人家,想來不會是一般貧民,既然不是貧民,下葬時又豈會不含一點陪葬之物?
原因恐怕只有一個,那就是這些陪葬品全都被人撬棺取走,這也說明為什么這個棺炅不在棺靈處而在這里的原因。
“好不容易想當一回盜墓者,居然全都是空的,沒勁?”唐無憂一邊喃喃一邊挨個棺炅看了看。
走到一個棺炅前,唐無憂眼眸一縮一臉的驚愕,她放下手中的燭臺,伸手去觸尸體的頸骨,指甲剛碰到白骨,倏地,本還有型的骨頭突然化成了一癱粉末,連帶著整俱尸體全部幻化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