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策聲響起,兩匹馬飛一般的沖出,速度竟是不分上下,這一幕看呆了曹佑,他怎么都想不到就憑林文茵那膽小柔弱的性子,居然可以將馬駕的這么快,她剛剛說會騎馬,他還以為她僅僅是會而已,可是現(xiàn)在看來好像完全不是像他理解的那樣。
“不愧是才女,當真是什么都難不住她。”
唐無憂一聲低喃,宮洺含笑看了她一眼,曹琦兒騎馬的技術(shù)那是眾所周知,但林文茵居然能將馬駕到這般,當真讓人有些意外。
看著那追逐的兩人,唐無辛眼中雖有贊賞,但嘴上卻說:“干嘛羨慕別人,我的妹妹也不差不是嗎?若是你,我相信一定會更好。”
這樣不謙虛的夸獎倒是有幾分唐無憂的風(fēng)范,輕盈的笑聲從唐無憂口中溢出,逐漸變的爽朗,“哥,你在外人面前這么夸你妹妹真的好嗎,萬一有人愛上我怎么辦?”
唐無辛聞言一愣,莫名的將視線落向了站在一旁的宮洺,見此,唐無憂嘴角一抽,她發(fā)誓她說這話絕對不是意有所指,可是她這老哥干嘛沒事要去看他,這會讓人誤會的好不好?
馬蹄聲再次漸近,看勢頭兩人不相上下,可是以曹琦兒那性子,又豈會甘心跟林文茵打個平手?突然,她手一甩,砰的一聲,一個火雷似的東西炸在了林文茵的馬腳下,一聲嘶叫,馬兒立身而起,林文茵兩手緊緊的纏著韁繩,只因馬受驚過度,根本不由她控制。
見此,眾人一駭頓時上前,然而首當其沖的卻是曹佑,他躍身而起,踏著馬背將林文茵擁進懷里,扯去被林文茵緊纏在手上的韁繩,任由那發(fā)狂的馬飛奔出去。
狀況之外,曹琦兒早已到達終點,她調(diào)轉(zhuǎn)碼頭,以一副勝利者的之態(tài)走回大家身邊,可是卻沒有一個人來理會她這個贏家。
“文茵,你沒事吧?”看著林文茵那磨破的掌心,唐無憂緊緊蹙眉,心下竟是有些壓不住火。
林文茵似乎真的嚇到了,她輕輕搖了搖頭,也不顧手掌上火辣辣的疼,緊緊的攥著,更是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還被曹佑橫抱在懷里。
“曹琦兒,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過分?”曹佑突然的一聲高吼,甚至把唐無憂都下了一跳,她回頭看向馬背上的人,卻見她似乎一點都沒有認錯的表現(xiàn)。
“比賽嗎,有沒有人規(guī)定不能阻止對方。”
見她這般頑固不化,曹佑氣的更甚,剛想說什么,就聽宮洺冷冷一聲,“琦兒,鬧夠了。”
宮洺一句不溫不火的話,甚至比曹佑的惱火還要好用,曹琦兒嘴一噘,雖有不滿,卻仍是放軟了態(tài)度,“好嘛,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嚇壞你的馬,這樣行了吧!”
這口氣,說了還不如不說,簡直讓人窩火。
唐無憂鄙夷于曹琦兒的道歉,卻厭惡的瞪了宮洺一眼,“道歉還是免了吧,省的讓人折壽。”
說著,唐無憂看向曹佑道:“世子還是將文茵交給我吧,我?guī)厝バ菹ⅰ!?/p>
“還是有我來照顧她吧,人是曹琦兒弄傷的,我來照顧也理所應(yīng)當。”曹佑這般的確只為了愧疚,可是這話卻被唐無憂自動轉(zhuǎn)換成了另外某種意思。
她看了林文茵一眼,見她也沒說什么,唐無憂眉眼一彎,微微笑道:“好,那就有勞世子了。”
僅在那一瞬間,曹佑似乎晃了下神,不知為什么,他突然間覺得唐無憂那含笑的眉眼好生眼熟,仿若就是他近幾月來日夜思念的那般。
失神之際,唐無憂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世子?”
驀地,這種詭異的想法瞬間潰散,唐無憂是神醫(yī)?這絕對不可能,那妙毒仙的名聲可是江湖皆聞,唐無憂五年前還是個癡子,怎會在短短的五年之內(nèi)就變成醫(yī)仙?
“郡主放心,我會將人照顧好的,我先帶她去找隨行的太醫(yī),你們請便。”
曹佑失神失的那么明顯,唐無憂又豈會看不出來,而他失神的原因想必正是她擔憂的,不過看他后面的表現(xiàn)應(yīng)該沒什么大問題,畢竟那身份與她相差甚遠,即便她自己承認,估計也沒人愿意相信。
“哥,那邊的獵場應(yīng)該開始了,你去吧,我累了,要回去歇會。”
“好,你一個人小心點,山中瘴氣重,不要亂跑。”
看著她離去,卻沒有離別的目光,宮洺無聲一嘆,真不知自己又哪里得罪她了,想跟過去瞧瞧,卻聽到獵場的一聲鳴號,無奈,他只能待會回來再去看她了。
……
營帳內(nèi),檀香清幽,堪比圣帳,唐無憂一覺醒來已近黃昏,然而帳營冷清,顯然是這場追逐賽還沒有結(jié)束。
“小姐,您醒了?”
綠繡手中提著一只野兔,見唐無憂站在帳外,趕緊快跑了兩步,看了看她手中的兔子,唐無憂奇怪的問:“這兔子是哪來的?是哥哥他們回來了嗎?”
“沒有,少爺還沒回來,這野兔是那些小太監(jiān)閑來無事在那邊的小樹林獵的,我看這只夠肥,便跟他們要了一只。”
“那邊?”唐無憂順著綠繡所指的方向看了看,而后饒有興味的說:“去,給我找支弓來,我也去那邊瞧瞧。”……
已被捕獵過的小樹林早已沒了任何生氣,寂靜之下唐無憂閉眸屏息,靜靜的聆聽周圍的動靜,奔騰的馬蹄是眾人回營的聲音,可是那悄悄而來的腳步聲,卻明顯是兩個不速之客。
“唐無憂。”
這不滿的叫喚還真是許久都沒聽過了,不過她自己找上門總好過她去找她。
唐無憂轉(zhuǎn)過身,看著走來的人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許久不見,姐姐別來無恙。”
話落,唐無憂又看了一眼跟在唐夢之身側(cè)的巧兒,見她無所動作,唐無憂嘴角的笑意加深,又道:“當了主子竟連自己的身份都忘了,居然連禮都免了?”
這么些年,巧兒仗著唐夢之的跋扈從未給唐無憂行過禮,如今經(jīng)她這么一提醒,她頓時尷尬了一下,而后兩手一覆,垂首曲膝,“奴婢見過榮和郡主,給郡主請安。”
雖是微微一禮,但唐無憂卻甚是滿意,她眼眸輕眨,淡淡道:“嗯,平身吧,果真是個乖巧的人兒,難怪四皇子會選中你。”
這挑撥離間的話無疑是最能刺激道唐夢之的,見她臉色倏變,脹紅的臉明顯氣的不輕,“唐無憂,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是不是你跟四皇子說了什么,所以他才會這樣對我。”
聞言,唐無憂眉一揚,笑臉依舊無害,“哦?我每日跟四皇子說的話多了,不知姐姐問的是哪一句?難道,是讓他休妻之事?”
一聽這話,唐夢之臉色頓黑,她就知道一定是這個小賤人在背后搞鬼,不然宮楚是絕對不會說要休她的。
怨惱之氣騰升,唐夢之握緊了拳,突喝道:“賤人,我跟你拼了。”
見她沖來,唐無憂并未在意,她身形一側(cè),唐夢之竟是連她的衣角都沒有碰到,便跌到了地上。
唐無憂回頭看著那摔的狗吃屎的人,冷冷一笑,“喲,急了?這就惹惱了你?那若是真到了宮楚休你的那一日,你該怎么辦?”
唐夢之撲騰著起身,氣急敗壞的嚷道:“你胡說,他是不會休我的,四皇子妃的位子是我的,你這輩子都休想拿走。”
聞言,唐無憂嘴角邪肆一扯,眼底更是陰冷無比。
拿走?哼,誰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