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面具掩蓋了白雨怒氣,估計這會怒火都能上梁了。夏晨曦?zé)o視這些怒火,扭頭瞪著龍嘯天,“君主,你還不去追,難不成你今日要留在天子府?”
什么意思?!龍嘯天轉(zhuǎn)頭,本來還很高興的臉,此刻已經(jīng)陰沉的嚇?biāo)廊肆恕?/p>
“君主,你想什么了?”夏晨曦故作白癡狀,完全無視龍嘯天的怒氣,嬉皮笑臉的又道:“要不朕叫碧荷和碧蓮來……”
“天子,不需要,孤王先行告退,容后回稟。”龍嘯天不能在南宮毓面前對她發(fā)火,只好忍著,抱拳一禮,追著白雨,退了出去。
夏晨曦也抬手揮退其他裝點門面的人物,笑瞇瞇的招呼著南宮毓,忽然想起一事,立刻上前,抓著南宮毓的臉就開始扯,“這次不會是假的吧?”
“假的?!”南宮毓心下覺得好笑,可是被這小家伙這么折騰,他確實有些不愿意,抬手抓著她不老實的手,“天子,微臣是真的。”
“嘿嘿……”夏晨曦咧嘴訕訕一笑,“上次你走后,便有一個禿驢假扮你,我還被他騙了,所以這次我需要驗證清楚了再說,免得混淆視聽,讓我胡言亂語。”
禿驢?!她今日說話怎么如此低俗?!南宮毓有些驚訝,但想起虛空竟然被她看穿,還真是……
見他有些驚訝,夏晨曦又道:“今日你如此謙卑,到讓我有些驚訝不易。”
南宮毓淡淡一笑,“你今日對白家人的態(tài)度才讓我驚訝不易。”
“我也不想啊!”夏晨曦嘿嘿一笑,“我要是不擺正姿態(tài),以后回了帝丘,誰還會忠心與我?”
南宮毓有點無語,只是淡淡道:“那就更加不該得罪白家的人。”
“你真的不懂?還是故意要試探我?”夏晨曦一臉嚴(yán)肅,“我覺得夏宮那個神仙哥哥一點都不像個文藝范的主,倒像是個在權(quán)力斗爭中活過來的人物,所以我覺得我做什么事在他的眼里應(yīng)該是小兒科。”
文藝范?!這是那里的話?!她說的話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南宮毓心下打鼓,可這就是她啊?!
南宮毓目光打量了夏晨曦,看了一會,才笑道:“果然長大了,不愧是月奴那命換回的來的主子。”
一聽月奴的名字,夏晨曦頓時陰氣逼人,一個眼刀甩過去,“朕不希望再聽到這個名字。”
“微臣失言!”南宮毓立刻抱拳頷首,“天子需要聽什么曲,微臣立刻奏來。”
“隨便!”夏晨曦冷冷一言,便閉上眼睛。
南宮毓抱琴優(yōu)雅的坐到下位,輕抬臂膀,輕輕撥弄那琴弦,一陣優(yōu)美的琴聲打破了僵化的空間。
他本想再問,可她……不知道她這短短的時間發(fā)生了什么,她如今的性情大變,估計經(jīng)歷了非人的遭遇,看來這鎬京他的多留一些時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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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嘯天追了上來,攔著白雨的去路,“白將軍,何必跟他一個孩子置氣了?”
“哼!他可不是一般的孩子。”白雨冷冷一言后,抱拳一禮,“梁王,好手段,居然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不費吹灰之力,即得到了城池,還得到了天子,本將軍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龍嘯天對于白雨的冷嘲熱諷毫不介意,只是淡淡一笑,“將軍可是帶著夏桀的話來的,這話都沒說完,回去能交差嗎?”
一語戳中要害,白雨深深的嘆氣一聲,無奈道:“還望梁王為本將軍另約時間面見天子。”
龍嘯天帶著一絲玩意說道:“不能告知孤?!”
“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白雨直言不諱,說完抱拳一禮,“如果本將軍把話傳不到天子面前,白家再來的人便是我八弟,本將軍想梁王怕是很不愿意見到他吧?”
“白將軍好大的口氣,你莫不是忘了,這里是鎬京,由孤王罩著!”龍嘯天心下極其不爽,霸氣說完,背過身去,“將軍不必面見天子了,書信一封即可。”
“書信?!”白雨玉帶質(zhì)疑,明顯不信任。
龍嘯天頭也不回,依舊傲氣道:“將軍覺得你口頭相傳,天子就不會告知孤?!”
一語驚醒夢中人,白雨思前想后,覺得有理,畢竟如今帝丘是夏桀做了帝王,而他這個天子卻還是一個質(zhì)子,皇權(quán)爭斗中,夏桀逃走,唯獨他死撐著,目睹了一切的冰冷與無情,如今有人對他好,他自然……
“梁王有心了!”白雨玉帶笑意,再度抱拳一禮,“本將軍還是先回了帝丘,等八弟來再說。”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天子府。
“喂……”
龍嘯天倒吸一口涼氣,白淳那王八蛋要是來了,他這鎬京豈不是成了柳影的天下了?!他這玩笑怕是開大了,不過值得一試,反正她也快離開了。
這時候,里面?zhèn)鞒鲆魂囇U裊仙樂,溫婉流暢,傳入龍嘯天的耳畔,那天籟之音,時而沁人心扉,時而暖人心肺。
龍嘯天幽幽的閉上鳳眸,陶醉在了南宮毓的琴聲里——
“嘭!”的一聲巨響,琴聲也啞止,龍嘯天頓時眉頭緊蹙,箭步?jīng)_了進(jìn)來。
只見南宮毓驚詫的看看被一拳砸碎的琴,再抬頭望著夏晨曦,“天子這是何意?!”
夏晨曦抬手輕輕的拍了拍,“沒什么,就是突然不爽這樣的音樂,你安心,回頭朕叫梁國君主給你十把八把的,你也不用擔(dān)心沒有琴彈。”
“你……天子知道這是什么琴嗎?!”南宮毓氣急,雙手顫抖的捧起碎琴,那張美得出神入化的俊臉,此刻都要碎了。
龍嘯天也是無語了,氣沖沖的走了過來,瞪著夏晨曦,“不要說我這君主拿不出這樣的琴,就算全天下的君主和帝王,估計也找不到這樣的琴,這琴可是價值連城。”
媽呀!你妹啊!咋不早說啊,不然打死她也不會砸啊……夏晨曦眉頭緊蹙,看著南宮毓,心疼道:“愛卿,朕要怎么做,才能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