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馬車突然停了,驚醒了睡夢中的夏晨曦。
一聽到馬蹄聲,王府的門豁然開起——那沉重的銅扣大門,開啟煞是費時。
只見出來六個穿著灰衣家奴,疾步來到了馬前,兩個家奴上前左右扶住虛空,一個家奴立刻趴在地上,虛空踩著那家奴的背下了馬,轉(zhuǎn)身向夏晨曦伸出手。
夏晨曦淺笑的攀附上虛空的手,道:“國師,這可是本宮第一次有這般排場,本宮真是受寵若驚。”說著,也踩著家奴的背下了馬車,回頭笑道:“雖然這踩著人的感覺很好,可本宮還是喜歡腳踏實地。”
“皇后……”
虛空剛要說話,卻見白云急急忙忙來到門口,一臉焦急道:“禿驢,皇上又暈倒了。”
“看來本宮是不能先沐浴了?”夏晨曦說著,便邁步向府內(nèi)走。
看著夏晨曦的背影,虛空淡笑的說道:“皇后大可先去沐浴,皇上的病這點時間還是等得起,而且還有御醫(yī)在一旁。”
一聽這話,白云跑著過來,拉著夏晨曦的手,一臉怒氣道:“你最好還是快點,本將軍沒有他們的好脾氣。”
“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我是皇后。”夏晨曦驚訝說完,故作一臉媚笑,“要是將軍不介意,到是可以做本宮的情人。”
一聽這話,白云立刻放手,咬牙道:“你如今還不是,不管你是何身份,現(xiàn)在立刻去醫(yī)好皇上,不然……”
“不然你想怎樣?”夏晨曦說著,靠近白云,壞笑又道:“難不成你還能對本宮用強不行?”
“哼!你不就想沐浴嗎?”白云冷冷說罷,恢復(fù)冷靜,揚聲道:“送皇后去沐浴更衣。”
白云話落,手一揮,七八個丫鬟立刻上了,簇擁著夏晨曦,直奔藥池的邀月樓。
“我去找龍嘯天。”虛空對白云冷冷一言,怒氣轉(zhuǎn)身,拂袖而去。
*
邀月樓的藥池很大,這是戰(zhàn)神白震天最喜歡的地方,滿地花瓣,清淡的花香里,夾雜著陣陣藥味迎面襲來。
夏晨曦邪笑了,輕解褻衣褻褲,收起銀雪寶衣,抱住雙峰,緩緩步入浴池。
沐浴更衣后的夏晨曦,換上了一件抹胸束腰裙,外罩了一件裘皮長袍,一頭墨黑的青絲,委婉的垂于腰間,讓那嬌小的身姿,在青絲里若隱若現(xiàn),原本清幽高雅的氣質(zhì)里,更多幾分嫵媚。
柳眉鳳目櫻桃口,繁星閃爍貝齒亮;舉步回首,恰似柳搖花笑,潤初妍。適才的蓬頭垢面,現(xiàn)在的出水芙蓉,這鮮明的對比,看得一旁眾丫鬟,個個目瞪口呆。
其中一個丫鬟,忍不住夸贊道:“皇后真是仙女,可比皓月公主還要美幾倍。”
“你新來的?!”夏晨曦白了那丫鬟一眼,凌唇露出一絲憐惜地笑,“在這襄王府,你想活久點就不要亂說話。”說罷,轉(zhuǎn)身走在出浴池。
所有丫鬟都瞪了那個小一點的丫鬟,然后立刻跟上。
這襄王府誰敢惹夏明珠,她可是仗著自己是夏家皇族血脈,又是這白家唯一嫡親兒子的夫人,如今可是得意不完了,聽說她要什么,白府那可都是雙手奉上。
還聽說,因為她的緣故,原本是側(cè)妃的白淳生母,如今愣是和正妃平起平坐,可笑偌大的將軍府,竟然被這么一個空有驅(qū)殼的傻逼指手畫腳。
來到邀月臺的露臺,夏晨曦看看外面的天空,算算時辰,知道差不多了,便擺出皇后的摸樣道:“走吧!”
“喏!”眾人應(yīng)聲后,都跟了上去。
行徑在青石板的路上,夏晨曦在那些丫鬟的中間,遠處望去,好似青幽叢中一點紅。
丫鬟笑意濃濃,跟著夏晨曦向著襄王府主院的方向走去。
走過蜿蜒的游廊,到了一個荷花池,看著滿池子的盛開的荷花,這可不是荷花盛開的季節(jié),看來夏桀討好白家,可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夏晨曦停住了腳步,望著那一塘碧綠,泛起粼粼波光,一朵朵白花,屹立在碧波上,好似夜空中的繁星,閃閃發(fā)亮,點亮了夜色。
她情不自禁的念道:
綠塘搖滟接星津,
軋軋?zhí)m橈入白蘋;
應(yīng)為洛神波上襪,
至今蓮蕊有香塵。
“好詩!姑娘好才情,不知——”
聞聽這溫柔如玉的聲音,好熟悉,夏晨曦回頭,只見院子里的八角亭內(nèi),一個紫衣公子,面如玉冠,明目皓齒,俊美的如妖孽的男子,正在為她鼓掌喝彩。
南宮毓!?眾人都變了,唯獨他還是這樣,雖然個子比原來高了,可他文藝范的氣質(zhì)還真是十年如一日啊。
夏晨曦沖著淡雅一笑。可心下卻笑道:“妖孽啊!我們再遇你卻不知道我是誰?你可千萬不要再找姑奶奶賠琴了,不然姑奶奶一定把你賣去燕王哪里大賺一筆。”
一襲微風吹過,見她抬起玉臂,撥弄那墨黑的青絲,十指如青蔥,櫻桃口如含朱丹,纖纖身姿作細步,徐徐微風拂過,那一身輕紗在風中飄逸,好似那池中搖曳的白蓮花,在碧波上偏偏起舞。
這傾城一笑,看的南宮毓呆如木雞,那一絲莫名的情緒,擾亂了他那一潭平靜的深幽,薄唇維揚,露出一抹淡雅。
一旁的丫鬟們一見南宮毓,個個頷首以禮,不敢多言。
區(qū)區(qū)一個琴師,這些丫鬟都見禮,可見這文藝范在這里是貴賓。
夏晨曦也菱唇微揚,故作溫和,緩緩走上去,微微欠身一禮,淺笑道:“小女妺喜這廂有禮了。”
南宮毓抱拳回禮,“琴師南宮毓回禮!”
他俊臉微笑,語氣溫和如水,清澈的星眸里帶著一絲神秘,好似謫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