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不知道解釋一下嗎?既然愛她,可為什么要她去面對那些她不愿意面對的事……
忽地,夏晨曦抬手拍著頭,低低的笑了好一會,一笑自己太自負,二笑自己太看得起自己了。
半響,夏晨曦嘆氣一聲,坐到了床邊,看著碧荷碧蓮,低聲道:“你們還愣著干嘛?是不是多年不見,你們不認識我了?”
二人怎會不認識,要不是因為她,她們也不會在黑羽堂的修羅地獄走一遍。
“是九公主!”碧荷碧蓮不接話,只是應聲上前,卻發現夏晨曦的衣衫全都濕漉漉的……
二人對視一笑,碧荷不愿說話,碧蓮無奈,訕訕一笑道:“九公主,要是不介意,奴婢的衣服可以借給你。”
“不用,給我一套男裝。”夏晨曦沒有抬頭,此刻她小臉早已緋紅的嚇人。
這個白癡,難道解釋一下有那么難嗎?夏晨曦在心下將龍嘯天狠狠的怒罵了一通。
碧荷碧蓮很是無語,就她這身材,這整個屋子的男人衣服她也不能穿呀。
碧荷搖搖頭,看著碧蓮,意思她不會說。無奈,碧蓮再次開口道:“九公主,這里沒有與你合身的男裝。”
“那就隨便什么衣服,只要能蔽體就好。”夏晨曦怒氣抬頭,瞪著這兩個丫頭,怒吼道:“快點!”
“喏!”碧荷碧蓮立刻應聲,全都跑出了房間。
換好衣衫后,一番收拾,碧蓮睨著一身青衣的夏晨曦,感嘆道:“公主真是美,不管什么衣服穿著都很好看。”
“好看?!你們好似知道我長什么樣吧?”這假面又不是她,夏晨曦知道這二人如今害怕她的緣故,淡淡一笑,又道:“你們去幫我顧一輛馬車,順便告訴君上,我要回雪泉居了。”
碧荷碧蓮相互對視,碧荷看著碧蓮,意思就是讓她說,碧蓮無奈,只好頷首,謙卑道:“君上說了,叫九公主用另一個身份跟著妺喜直接襄王回府,今天就會如九公主所愿。”說罷,低頭不再贅言。
“哦!如我所愿?!”夏晨曦回過身子,心下笑道:“要我扮丫鬟,那我就如你所愿,看你耍什么花招。”
“也好!轉告君上,把我的人給我一并送回來。”夏晨曦說罷,便邁步走出了房間。
碧蓮碧荷立刻跟了上去,碧蓮再次頷首道:“九公主,那奴才已經在馬車前候著你了,君上交代,請九公主務必先回王府。”
夏晨曦止步,回頭問道:“你們要跟著嘛?”
“君上沒交代。”碧蓮如實回答。
“明知道我不喜歡你們兩,你們倆就該干嘛去干嘛。”夏晨曦說罷,徑直向莊園滿口方向走出。
路過花園,很遠夏晨曦就看見龍嘯天和假扮無憂的龍澈在亭子里下棋。
夏晨曦本想上前去道個歉,可想起昨夜之事,小臉立刻暈染上了紅暈,氣的低聲嘀咕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拿到血了,以后都不會見了,干嘛要去道歉,自討沒趣。”說著,轉身離開。
龍澈放下棋子,笑道:“她走了,你不跟上?”
“你管的還真寬。”龍嘯天放下棋子,怒氣起身,背過龍澈冷道:“以后少給我添亂,等夏桀退位,我自然會永遠跟著她。”
“好!好!我以后不做這老好人就是。”龍澈起身,拍著龍嘯天的肩膀,低聲道:“老大不但找了夏桀做后盾,還找了劉紫宸做后盾,你到現在也沒有試探出劉紫宸的虛實,我們下一步棋該如何走?”
“劉紫宸現在是不是老大的后盾言之尚早,至于夏桀那廝我自然有手段讓他露出馬腳,元宵夜宴,我會假裝不勝酒力,然后你讓柳影送我回行宮,我倒要看看他耍什么花樣?”
龍嘯天說著,鐵拳緊握,這一次他不會再讓他蒙混過去,也絕不允許那死丫頭來搗亂。
“也好,反正那種場面只有他最喜歡,我也正好樂得清閑,看看熱鬧。”龍澈說罷,拍拍龍嘯天的肩,又道:“要是那丫頭不來幫你,你也別太逞強了,實在不行……”
“你今天話真是多的不行了,我懶得理。”龍嘯天打斷龍澈的話,他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更何況現在如此緊要之時,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事和人打亂他的計劃,起身站起,又道:“我們裝不和還需要一段時間,現在我不方便和你一路到襄王府,我先走了。”說罷,也不理會龍澈,縱身飛離忘憂院。
此刻,夏晨曦走出忘憂院,只見馬車前,陌鈺一身粉衣,梳著雙環髻,她手拿一塊絲帕,一臉喜悅的迎了上來,激動道:“公主!”
原來是這個如我所愿,此刻夏晨曦正在氣頭上,鳳眸圓睜,冷道:“你要么叫姑娘,要么叫小姐,別公主公主的,你想我早點死……”
“不許主子胡說!”陌鈺立刻抬手捂住夏晨曦的小嘴,順著夏晨曦的臉頰為夏晨曦罩上了面紗,“以后奴婢會注意,但主子也不可以亂發脾氣,以免失了皇家的風范。”
瞧陌鈺這樣,夏晨曦回神,抓著她的手,淺淺一笑:“陌鈺,你為什么一直都對我不離不棄?”
“因為你是我主子。”陌鈺說著,四下看了看,附耳夏晨曦低聲道:“主子,有什么話我們回了雪全居再說。”
看這陌鈺緊張的模樣,夏晨曦明白,這里畢竟還是龍嘯天的地盤,可是去雪全居也是一樣,嘆氣一聲,道:“去凝香居,我有很多話問你。”
“是!”陌鈺頷首,立刻扶著夏晨曦上了馬車。
主仆二人坐著馬車,從東街到南街,大約兩刻鐘,來到帝丘的文墨街。
望著眼前一座二層樓閣前,樓閣正檐下,墨黑的漆木匾額上,寫著《凝香居》,左邊的圓柱上寫“麗幕泉水煮香茗,香飄滿居。”右邊則寫著“贗墨下筆折雨亭,影落畫屏。”
那如流云般絢麗的字體,就是這才女白玉桑的狂草,被世人樂道草書。
夏晨曦心下感嘆時過境遷,居然還是有很多東西依舊。比如帝丘皇城的人,每個人都還是那個德行,看來唯獨變化的只有她這個帝姬而已了。
夏晨曦搖搖頭,邁步走進凝香居,剛進門,就聽得一聲嬌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