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shù)晏脙?nèi)所有的人,在看到南宮毓時,都驚得目瞪口呆;連適才那囂張的琴湖,也目不轉睛的望著倚門而立的南宮毓。
南宮毓拍掌后,立正身輕度腳步,來到夏晨曦面前,微笑道:“小生聞得姑娘的話,真是茅塞頓開,看來我南宮毓以后要好好保護著身背的長琴了,不然就要一命嗚呼了。”
他語氣溫和,笑意滿滿,還妖孽的讓人想入非非……
可恨,明明是男人,卻長得比女人還女人,她此刻真想豎起中指,鄙視他一番,可這花癡病……
夏晨曦生怕犯病,不敢多看南宮毓一眼,背過身去,“我只是不喜歡有人在這清幽之地,擾人清閑,南宮大人不要會錯了意。”冷冷的說完,又睨著陌鈺:“找個雅間,你家主子正累的緊。”
聞她言辭犀利,語不留情。她行走好似蓮步生花,弄起仙袂飄飄,好一幅美人行徑圖,雖然她絲絹掩面,但那婀娜多姿的身段配著那面紗,到增添幾分神秘媚色。
此刻,南宮毓看的有些出神,那一絲莫名的情緒,再次擾亂了他那一潭平靜的深幽。
見夏晨曦正欲離去,那琴湖心有不甘,對那個假冒南宮毓的男子,遞了一個眼色,那男子會其意,立刻伸出腳,擋在了夏晨曦腳下。
這突如其來的絆腳,到叫夏晨曦沒有防備,身子立刻前傾,撲向了正門的南宮毓。南宮毓本能的伸出了雙臂,接住那欲要倒下的夏晨曦。
就在南宮毓伸手的瞬間,夏晨曦本能的反應,一個旋身,避免了與南宮毓迎面相撞,倒在了南宮毓的懷里。
面紗落地,夏晨曦倒在了南宮毓的懷里,望著這絕美的妖孽,還躺在他懷里……
望著懷里的夏晨曦眼波流轉,春意無限,南宮毓輕揚赤唇,微微一笑,柔聲道:“姑娘無礙吧?”
不管以前,還是現(xiàn)在,這人總能讓她花癡病發(fā)……
夏晨曦回神,立正身子,立刻推開南宮毓,故作謙虛的說道:“多謝南宮大人,小女無礙。”說罷,心下怒罵道:“媽的,你個野丫頭片子,你姑奶奶都要走了,你還要惹事,要不是看到外面有人,你姑奶奶不教訓,就跟你信。”
見夏晨曦表里不一,心里喜歡,表面卻拒他于千里之外,南宮毓淡笑的抱拳以禮,“既然無礙,小生就此告辭。”說罷,便轉身走出了凝香閣。
此刻,琴湖卻呆呆的立在原地,回想剛才她那優(yōu)美的旋身花式,好似盛開的白蓮,美不勝收。
不正是飛天之舞的花式嗎?
這就是當年師尊的禁忌嗎?
她那么纖細,那么弱不禁風,怎會那旋花式?
她居然蒙蔽了她的眼睛。琴湖越想越火,一臉怒容,來到夏晨曦身邊,瞪著那對水汪汪的大眼,睨視著夏晨曦。
惡狠狠的看了半天,琴湖一聲冷哼,留下一句“我會去找你。”然后拂袖而去。
只見琴湖離去時,身后尾隨十幾個彪形大漢,氣勢洶洶的護駕而去。
見琴湖離去,一旁的陌鈺低聲道:“果然有來頭,還好你沒有輕舉妄動。”
“她不入流,不值得我動手。”夏晨曦抖抖衣裙,一臉邪笑,漫步上了樓。
雅間寧靜,陌鈺講訴了這四年間帝丘所發(fā)生的變化,夏晨曦以為自己可以平靜如水,可聽完陌鈺的話,她終究還是沒能忍住,揮拳打在茶案上,怒道:“你確定現(xiàn)在的陰韻不是真的陰韻?”
陌鈺點點頭,又道:“嗯!這可是樓主親自說的,叫小姐千萬要小心。”
忽然,夏晨曦想起為夏桀治病那日,那個陰韻特別關心夏桀,還給她一個錦囊……
錦囊?!夏晨曦左右摸了一下,才想起昨夜落水,那絲帕估計掉在無憂那里了。
該死的,不知道那個陰韻要給她說什么,可現(xiàn)在她打死也不要去見無憂,免得自己氣死了。
“通知妺喜,去襄王府!”夏晨曦立刻起身,雙目噴火,眼看就可以殺了陰韻,可居然被她金蟬脫殼了。
*
回到襄王府,夏晨曦與妺喜的身份隨時可以互換,但夏桀不愿夏晨曦住在蒼月樓,特地將賢德太妃出閣前的住所收拾出來,讓夏晨曦去住。當然對外的身份是妺喜。
夏晨曦比妺喜晚到,自然是丫鬟的身份,抬頭看著青石灰磚的院落,苑正門上《思桑苑》,三個白玉石草書字體尤為醒目,好似白楓模仿白玉桑的狂草。
這名字,這字,白家對這個賢德太妃白玉桑真是尊敬啊!
夏晨曦步入苑內(nèi),繞過門前的大理石屏障,眼前出現(xiàn)一塘荷花,在那荷塘之上,三座九曲橋連接著依山而建的三間二層紅木樓閣。
夏晨曦踏上小橋,望著那一池荷花在風中搖曳,這區(qū)區(qū)一個小苑,都能有滿池的荷花,如此奢華,可見白家猖狂無法無天的地步了。
夏晨曦步履輕盈,緩緩走過小橋,步入樓閣內(nèi),正堂和偏間都十分簡單淡雅,妺喜身著華麗的服飾,微笑的上前迎接,“主子,膳食在露臺,奴婢先去廚房一下,一會回來。”
夏晨曦點頭應允,淡笑沒有言語,輕抬步上了二樓。
一到二樓,只見滿屋白紗幔帳,一陣微風拂過,幔帳在風中搖曳,顯現(xiàn)南墻上一張畫像,那畫尤為醒目,那畫上一位白衣飛天的女子,美得出神入化。
只見那女子腳踏彩云,素手蘭花指,霓裳曳廣帶,一飛沖天的姿勢,叫人恨不得拽著她,與她一起遨游天際。
在仔細看那畫上女子的容貌,像極了自己帶上無痕銀鈴的容貌……
夏晨曦帶著喜悲之容,走了過去,抬手撫摸著畫像,眼神迷離,癡呆的望著那畫像,漸漸的鳳眸里泛起了瑩光。
思桑苑九曲橋上,望著迎面走連的龍嘯天,妺喜剛要欠身行禮,龍嘯天輕挑劍眉,一臉凜冽,豎起食指與唇邊“噓”,然后揮手示意退下。
妺喜不敢多言,頷首一禮,默默的退出了思桑苑。
她一襲月牙色素裙,在樓閣里有位醒目,望著那熟悉的身影,龍消停的星眸里,透著似怒似恨十分復雜情緒,那陰鷙之色密布在他的周圍,好似晴天烏云。
龍嘯天放慢了腳步,輕緩的步入了樓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