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蕓漓的身子貼著墻壁,她完全可以知道自有多么緊張,萬箭齊發(fā),就算是武功高手也要掂量掂量,更何況她現(xiàn)在還是筋疲力盡的時候呢?
“住手!”一聲溫潤的聲音傳來,鐘蕓漓不知道要松一口氣還是擔(dān)憂,他們原本是要殺她的,如此這番做法一定有什么目的。
“皇上有令!活捉鐘蕓漓!”來人正是子旭,他現(xiàn)在連丹國皇帝都沒有稱呼了,直接稱呼鐘蕓漓的名諱,看起來已經(jīng)把鐘蕓漓當(dāng)做甕中捉鱉了。
鐘蕓漓看見那些人把手里的弓箭放了下來,還沒有等自己反應(yīng)過來,這四周的空氣傳來了絲絲冷意,鐘蕓漓的身子緊繃,沒想到那些人又追上來了!
“丹國皇帝,乖乖受死吧!”看來這幾個人還沒有接到墨書云的命令,還是想要殺她。
子旭拿著一塊金燦燦的令牌,對著那三個人說道,“夜天一,夜天二,夜天小,聽令,皇上要活的鐘蕓漓!”子旭一身黑衣看起來很是健壯,風(fēng)吹著他的墨發(fā),讓人看起來有些晃神。
“是!”那三個人抱拳,一下子用把目光看向了鐘蕓漓。
鐘蕓漓自己知道,她的位置鐵定暴露了,如今要留她的目的還尚且不知,必定不會安什么好心,她也只能拼命一搏了!
“呵呵!沒有想到朕還會讓云國三大暗衛(wèi)出手,如果不好好應(yīng)對豈不是對不起你們?”她笑得很是凄美,絕美的容顏看不出她的表情,雖然還是帶著疏離,但是卻不得不讓在場的人刮目相看。
歷代的亡國之君都是求饒而過活,但是眼前的這一個女子,竟然反抗了這么久!并且剛剛要對她射箭的時候,竟然也沒有多少的害怕,看來,這丹國皇帝的確不簡單。
“二弟,三弟,我們上!”夜天一對著夜天二和夜天小說道,現(xiàn)在這三個人的兵器都亮了出來,在這黑夜中發(fā)出森人的寒光。
夜天一的兵器是一把刀,上面打了一個孔,好像是為了方便攜帶,刀柄上刻著桐花,一點點月光射下來,不住的冷意流淌出來。而夜天二手里拿著一把銅錘,上面有這看不懂的花紋,密密麻麻,讓這一把銅錘看起來感覺古樸。最后的夜天小拿著的是一把劍,這把劍也是名貴的材料所鑄,可以說和鐘蕓漓的那一把寶劍不相上下。
鐘蕓漓看著這情勢很是不秒,將手里的寶劍握緊,隨時準(zhǔn)備開始戰(zhàn)斗。
三人對視一眼,輕邁著腳步前進(jìn),鐘蕓漓即使現(xiàn)在累的不行,但是聽力還是很好的,他們雖然降低了氣息,可她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喝!”鐘蕓漓一甩寶劍,直接迎上了這三把兵器,這要是讓她的師兄黎川看到了,一定又再說鐘蕓漓這是在拼命!這可是三把兵器啊!她同時接住,是想要死嗎?
“好家伙!”鐘蕓漓很是誠實地夸贊道,這三把兵器的厲害她現(xiàn)在可是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看來,她是不能硬拼了,否則,很快就會被抓住的。
鐘蕓漓將這三把兵器借力一偏,自己的寶劍正好脫離了出來,在用自己的腳尖踮了一下墻壁,彈了上去,直接上了城墻,劍身一凌,一個人頭落地,在白衣飄飄,沒有一絲猶豫地跳了下去,鐘蕓漓單膝跪地,劍尖插在了地上,血還在不斷地流下,那是剛剛那一個人的鮮血。
“鐘蕓漓!給我站住!”夜天一怒吼,這什么跟什么啊!萬一他們兄弟三人還敗在這個丹國皇帝身上的話,他們就回家種地去吧!連一個小小的鐘蕓漓都拿不下,他們還要不要活了!
鐘蕓漓聽見他們的怒吼知道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運氣輕功,開始在這皇城里游蕩,好吧!因為她也不是經(jīng)常出宮游玩,只能說游蕩了。
那三人也相繼跳出宮墻,追著鐘蕓漓離去的方向,當(dāng)他們追遠(yuǎn)的時候,身后又出現(xiàn)了一個白色人影,鐘蕓漓抹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拭去上面的汗珠,微微喘著氣,自從她法力盡失之后,這體力也大不如從前,以前就算跑滿整個皇城也不至于喘成這副模樣,可現(xiàn)在……唉!難道真的是命劫要到了嗎?
鐘蕓漓輕輕一躍,往他們相反的方向逃去,白衣嘩啦啦作響,看起來就猶如一個仙子一般。
但,鐘蕓漓不知道的是,在那個相反的方向,也有人在那里等著她……
“來了嗎?鐘云鵬跑得真快,但要不是鐘蕓漓,他也不會輕易逃脫。”一個邪魅的男子手里拿著酒杯,如玉的手和酒杯融在了一起,他的話里帶著冷意,讓旁邊的子旭也嚇了一跳。
子旭站在墨書云的身邊沒有說話,他偷偷看了墨書云一眼,不知道為什么,自從墨書云從絕天涯回來之后,就比以前更冷了,以前至少還會和他開開玩笑,但是現(xiàn)在睡敢開玩笑啊!那是找死的節(jié)奏。
“子旭,你說這鐘蕓漓是會先被誰抓到,是本公子,還是那三大暗衛(wèi)。”墨書云突然這樣子一問,不知道是在玩弄子旭還是十分的認(rèn)真。
“這……”子旭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才好,說墨書云先抓到了鐘蕓漓,那不也再說三大暗衛(wèi)失職嗎?說三大暗衛(wèi)抓到了鐘蕓漓,那也再說墨書云的無能,到底應(yīng)該怎么回答呢?
墨書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唇角微勾,“呵呵!不逗你了。”他似乎看見了子旭的困難,很友好地幫了他一把。“子旭,準(zhǔn)備好了,鐘蕓漓很快就到了。”
“公子為何如此斷定?”子旭不明白,墨書云對鐘蕓漓也就只有一面之緣,而且還是在幾年前,如今鐘蕓漓變化了很多,又怎么可以認(rèn)出來呢?
墨書云放下了酒杯,眼眸微瞇,“子旭,你敢質(zhì)疑本公子?”帶著帝王的威壓,子旭的身子一下子就緊繃起來。
“子旭惶恐!”子旭跪了下來,一身黑衣緊緊包裹著他的身軀,他冷汗直流,墨書云真的是越來越恐怖了。
“子旭,你難道忘記了,本公子還有一隊人馬嗎?”墨書云看著正在燃燒著的紅燭,眼眸深不見底。
子旭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公子是說……”
“沒錯,整個皇城的百姓都已經(jīng)中了本公子準(zhǔn)備的迷煙,不到明天天明是醒不來的了。”他就是要抓住鐘云鵬,他要看看,鐘云鵬到底哪一點比他好,黎云仙竟然會和他失約,只是為了救鐘云鵬。
“子旭明白了!”子旭恭敬地磕了一個頭,在墨書云面前,臣服才是最好的選擇。
墨書云沒有去看子旭是什么樣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說,“起來吧!”還是沒有摻雜一絲一毫的感情。
“是!”子旭起身撫平了自己的衣服,夜,仍然還是這樣子的靜。
鐘蕓漓已經(jīng)進(jìn)入了百姓居住的區(qū)域,靜,出奇的靜,就算是夜晚了也不應(yīng)該如此,鼻尖總圍繞著一股香味,淡淡的,似乎已經(jīng)散去了好久,但是,鐘蕓漓是一個醫(yī)者,很快就知道了,這里被散播了迷香,而這里的百姓,恐怕已經(jīng)都睡了吧!
也難怪,以前就算深夜也有幾處燈是亮著的,但現(xiàn)在可以說是一片漆黑,如果不是月光照著,她恐怕認(rèn)為這里就是一塊黑布。
可……
鐘蕓漓往前走了幾步,一處民房卻還點著蠟燭,這是怎么回事?難道這里沒有迷香嗎?她在那里猶豫了一眨眼的時間,繼續(xù)向前走去,這回是走,不是跑。
這座民房里面住的人應(yīng)該不是皇城的百姓了吧!能夠在皇城點燈,應(yīng)該是云國的官員或者重要人物,既然這樣,她就放手一搏,死了最好,也不會連累鐘云鵬。
“嘭——”鐘蕓漓直接用寶劍發(fā)出的劍氣劈開了門,里面靜坐著一個男子,朦朧的燭光為他勾勒好輪廓,看起來就像一個謫仙一般,但鐘蕓漓愣住了,怎么可能是他?
手里的寶劍似乎很是尷尬,她剛剛要收起來,對著那個男子問上一句,但墨書云卻已經(jīng)開口了。
“鐘蕓漓?你可知道朕等你好久了。”他這回直接稱呼自己為“朕”,一方面是因為兩國之君,也要好好打個招呼,另一方面也是要告知這個丹國皇帝,丹國真的要滅亡了。
鐘蕓漓怔在那里,他稱呼自己為什么?他稱呼自己為“朕”啊!難道?他就是云國的皇帝墨書云?這也是,到現(xiàn)在為止,可以稱呼自己為“朕”的人,也只有鐘蕓漓和墨書云兩人罷了,而她,鐘蕓漓,也很快就要亡魂于此了。
“呵呵!云國皇帝別來無恙啊!”她的聲音沒有女孩子的那般嬌羞,帶著不卑不亢的語氣,這也是她原本的性格。
墨書云聽見這聲音是說不出的熟悉,他抬眼看了面前的女子,也就是鐘蕓漓,絕美的容顏,就連他也不得不嘆服,她是他此生見過最美的女子,但是哪里熟悉呢?他一時也想不起來。
“還行,只是朕想要邀請鐘蕓漓你去云國做做客!”他的話說得很婉轉(zhuǎn),但是鐘蕓漓還是聽懂了,這是要抓她的節(jié)奏了。
“如果朕不愿意呢?”鐘蕓漓反笑,似乎對于自己的情況并不在乎。
“呵!”墨書云冷笑一聲,“你沒有選擇!”
鐘蕓漓只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一冷,手里的寶劍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就被打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而脖子那里,抵著一個東西,正是墨書云手里的那一把折扇,冰冰涼涼,透著絲絲寒意。而她,被抓了!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