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名聞言愣了愣,她目光看向夜臨風手中的香包,一個“風”字在上,雖是夜晚,但月光撒在香包上依舊格外的顯眼。
回過目光,她點了點頭啟齒:“沒錯,是我撿的,可有什么失足之處?”
她可是親眼見到,宇文晨將香包從屋頂扔下去以后,夜臨風是穩穩地將其接住,那香包該是不會有什么損壞吧。
“沒有,多謝。”二詞四字,夜臨風嘴角勾起一道微笑,就好似三月春風那般。
“哦呵呵…沒事就好…我以為是哪兒損壞了…你下次掛在腰間上掛牢點…再掉可遇不到我這么好心的拾主了。”看著夜臨風那揚起的微笑,夏以名有些不自然地呵呵一聲。
“講完沒?”似乎是感覺自己的存在有點過于透明,宇文晨在夏以名身后打斷了他二人的談話,他允許那姓夜的道謝,可不是讓他和自己的雪兒閑聊的。
聽到后面傳來某人不滿的聲音,夏以名有些無奈地朝天翻了個白眼,什么人嘛!自己跟別人講話的自由都沒有!
“講完了。”夜臨風聽言收起微笑,有些沉重的嘆了一口氣,頓了頓,接著又道一句:“她臉上的傷在下能治,是否需在下瞧看一番?”
夜臨風說話時將手中的香包重新掛到了腰間,動作輕而緩慢,似乎那香包就如同一個有生命的物體,他不忍弄疼了它。
不過,即使動作儒雅,可卻使那香包緊緊的固定到了他的腰間,就如同夏以名說的那般不會再失落了。
夜臨風的這句話一出,對面的宇文晨和夏以名皆都一怔,似乎根本沒想到夜臨風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而且,他說話時的語氣極為的平靜,全然沒有波瀾可言。
夏以名轉過頭看了眼宇文晨,有些斷斷續續似乎還沒接受般地說道:“你聽到他剛剛說什么了嗎?”
她很詫異,十分的詫異,因為,一國之母都是一國之主費盡口舌讓對面那人救的,而自己和他僅是幾句話而已,熟不說,他就是連自己的名字恐怕還不知道。
就要幫自己?難道是因為自己拾了他的香包還還于他?
“你真的有把握可以治好雪兒?”然而宇文晨卻沒有回答夏以名的話,而是將她攬到身旁,抬起頭,問向夜臨風。
其實他也想過找夜臨風看看能不能治好夏以名臉上的傷,只是剛剛弄了一點小矛盾,他有些啟齒難開,可不想,夜臨風居然自己提出了?!
而且他說話時是那般的平靜,有好比早已知道雪兒臉上的傷是怎樣一回事。
“讓在下先看看,也許。”
自始至終夜臨風都是短短幾句來言,對于夏以名的傷,他早已在他接住她抱著她落地那幾秒時看出了端倪。
那傷絕非小傷,毀容也是毀得狠,看得出下毒之人手段極其的殘忍,因為這種毒,他沒有見過,行走江湖十五年,他居然透過那層面紗看不出那到底是怎樣一種毒!
“到本王房中,現雖是夜晚,但不妨有過往士兵,本王不想太多人看到。”
宇文晨斂了斂眉,他不相信任何人的醫術,可獨獨他會相信夜臨風的醫術,因為他是妙手世家的傳人,新一代的掌門人。
傳聞他三歲就能背得本草綱目等多種藥書,五歲便能認得上百種草藥,八歲時救治了第一位病人,從此風云人物上,他夜臨風便被稱得醫界奇才!
雖然很多人沒有見識過夜臨風的醫術,而他又銷聲匿跡了十五年,但不可否認的是,最有能力的人,往往是最不愿爭世的,他夜臨風給雪兒治臉傷,自己信得過。
“隨意。”夜臨風點點頭,手伸出,表示請帶路的意思。
“走吧。”宇文晨低眸看了眼夏以名,攬上她的腰,轉身先一步飛上空中。
夜臨風看著那兩抹背影,沉了沉眼簾,握住腰間的香包,嘴里默默低喃了一句…
“雪兒?”
……
翌日清早,宇文尉言免去了早朝,而是一早就到了合鳳宮去看望沐婉靈。
“靈兒。”宇文尉言進了合鳳宮,便看見坐在床上被宮女服侍喝藥的沐婉靈。
此時的沐婉靈早已褪去一切光彩,一身暗淡的睡衣,臉色及唇色慘白得無血色,沒有化妝,看樣子還是虛弱得很。
“皇上…臣妾給…”沐婉靈正在喝藥,見宇文尉言進了殿中,連忙把藥放在宮女端的盤上,然后掀開被子欲下床行禮。
然而她剛掀開被子,宇文尉言幾步上前攔住了她,然后握住她的手坐到床邊,重新將沐婉靈被子蓋好,輕聲說道:“先把藥喝了。”
說著,他端起藥,鑰了一勺放在沐婉靈嘴邊。
“皇上…還是臣妾自己喝吧…”沐婉靈覺得不妥,伸手欲接過藥碗。
“靈兒,讓朕喂你,聽話。”
沐婉靈抿唇,笑了笑,還是喝下了那一口藥。
“報…皇上!太子殿下,宸王殿下,夜掌門,沐宰相,等各位皇子娘娘還有沐二小姐在殿外求候。”
這時,一名小太監從殿外匆匆進殿報道。
“讓他們進來!”宇文尉言沒有轉過頭,而是一邊喂著沐婉靈藥,一邊嘴中同意道。
須臾,殿外進來了一大批人。
“參見皇上!”來人們各各跪了下來行禮。
宇文尉言喂下沐婉靈最后一口,然后將碗放到盤上,站起身,對著底下人道:“都起來吧!”
“謝皇上!”眾人起身。
“夜掌門來了可好,如今皇后已醒,朕還打算前去謝謝夜掌門!”宇文尉言忽視了所有人,只是第一句話對夜臨風表示謝意的道。
“不過舉手之勞,若是圣上親自道謝臨風,那臨風可是折壽了。”夜臨風說道。
“皇帝姑父,如今姑姑已醒,該是查下毒之人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