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丫頭片子,哪能一輩子跟著我?等到過兩年我就給你尋個好人家,你呀,好歹有個托付。”雪尹笑嘻嘻地說道。她最喜歡一個人無拘無束了,最不喜歡拖泥帶水的,更不喜歡有人跟著。
“難道小姐嫌棄林兒了嗎?”林兒有些哽咽,小臉通紅,下一秒便是梨花帶雨的模樣。
呃,雪尹回過頭來,“不是啊,哎呀,你個笨丫頭。”雪尹慌張地解釋,她可最見不得別人哭了,尤其是這么個嬌人小丫頭。
“因為我遲早有一天是要離開這里的。”雪尹不再看她而是將目光放向窗外。
“小姐你要去哪?”林兒停止哭泣,疑惑地問道。
聞言,雪尹沒有回答,而是保持沉默。當然是從哪來回哪去了,她本就不屬于這個時空。
……
時間很快就到了三天后,也就是雪尹大喜的日子,這一天雪尹幾乎什么東西也沒有吃,被幾個丫頭梳洗打扮穿喜服上花轎。
沒有想到自己穿上嫁衣的這天會是這個樣子。竟然是在古代,而且是自己毫不感興趣的王爺。
思緒倒回,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腦海里。該死的,不該去想那個薄情之人,如果不是他出軌與自己的妹妹搞在一起,她就不會淪落到這么個悲慘的地方,周圍一群不熟悉的人圍著自己轉。
“小姐。”林兒說了一句,“這面紗……”雪尹素手挑起喜帕,淡淡地說了句“給我吧。”
滑膩的絲帕握在手心,雪尹的心在此刻突然忐忑起來,她這么做究竟是對還是錯呢?
……
人聲嘈雜,樂禮歡快。
雪尹僵直著身子坐在花轎里,手心濡濕一片。該死的,為何這般緊張?
在林兒的攙扶下,雪尹慢慢下了花轎,這礙人繁瑣的衣裙差點將她絆倒。雪尹穩(wěn)了穩(wěn)身子,觸目之及通紅一片,根本看不到什么東西。雪尹伸出手想要把這喜帕扯下來被林兒制止住,這才想起喜帕要由夫君挑下,也就是面前站著的這個人。
雪尹感覺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壓了過來,雖然站在自己幾步之外,冰冷的寒意卻從四面涌了過來,將自己包圍。
按照慣例,新娘子該由自己的夫君攙扶。眾目睽睽之下,慕容藺一身大紅喜服站在雪尹面前,只是佇立了幾分鐘,便轉身獨自走進了大堂。
這一舉動不光令雪尹有些尷尬,眾人也無不感到尷尬。
哼,擺什么臭架子!雪尹咒罵了句,在林兒的攙扶下走進了大堂。
……
折騰了一天下來,雪尹覺得全身酸麻,頭頂上的喜帕也好像變成了千斤重,就這樣一動不動坐在床榻上,四周安靜的可怕,雪尹覺得壓抑極了。
吱啦一聲,門開了。林兒探了個腦袋進來,小聲說道:“小姐,我來給你送吃的了。”
林兒遞給雪尹一個蘋果,雪尹接過來立馬狼吞虎咽地吃起來。這一天,可把她餓壞了。
“林兒,怎么不帶只雞腿過來?”
林兒不時地觀察屋外動靜,“小姐小聲點,不要被人看到了,要是讓王爺知道了可怎么辦?”
“怕他做什么?吃個蘋果都不行了?”雪尹索性將喜帕扯下來扔在一邊。
“小姐,這喜帕不能掀的。”林兒慌張地撿起來重新給她蒙好。
屋外響起一個腳步聲,林兒大驚失色。
“小姐,我走了!可能是王爺來了,您自己小心點!”林兒說完便從側門離開了。
是他來了嗎?雪尹嘴里含著蘋果一動不動,悄悄將握蘋果的手放在了身后。
慕容藺推門進來,看見雪尹一身大紅喜服坐在床前。
纖細的腰肢被喜服完美地勾勒,玲瓏的身材凹凸有致。單看這副身體,的確是個美人胚子。
慕容藺走近她,并沒有挑開喜帕。那人靠近,雪尹屏住了呼吸,一股涼意也席卷了全身。
這個王爺是冰塊做的么?
修長的手指掀起喜帕一角,雪尹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他如果敢亂來,老娘就一腳提過去!
她的肩膀有些發(fā)顫,察覺到了她的緊張,他停止了下一步的動作,嘴角會意一笑。
“怎么?上官小姐好像很怕我。”魅惑的嗓音開口,言語里帶了分不屑。他并沒有太大的興致與她周旋幾句。
“上官小姐?王爺怎么這個記性,你該稱呼我為王妃吧?”雪尹一字一句地回應過去。
她的伶牙俐齒他倒沒有想到。
手指用力,喜帕也滑落在地,下一秒,他鉗制住她的喉嚨,雪尹吃痛。
這個變態(tài),這么反復無常。
他逼迫她與他對視,薄唇微抿,陰鷙的目光看的她渾身不舒服。
“上官雪尹,本王還真是小瞧你了!”
這個死變態(tài),快點放開!她快要喘不過氣了。“你,你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的。”雪尹艱難地開口,喉嚨處的酸痛逼的眼淚快要涌出來。
他驀地松開手,雪尹像條脫水的魚跌倒在地。
咳咳咳,雪尹撫著脖頸劇烈地咳嗽起來,稍微好些,她立刻破口大罵:“你個變態(tài)你有病吧?!別以為我打不過你!”她惡狠狠地開口,此刻她很憤怒。
“你說什么?”他高大的身影一下子罩過來,雪尹不由得后退幾步。
“你以為我那么想嫁給你?告訴你,老娘是看在我爹的份上!”雪尹白了一眼,長得好看就可以這么霸道不講理嗎?
聞言,慕容藺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大笑了兩聲。雪尹疑惑,不由得產生了某種后怕。
“來人!”
“是,王爺。”一個甜美的聲音回應。樓心月同樣一身紅色衣裙款款向二人走了過來。
雪尹有些疑惑,她來做什么?
樓心月繞過她走向慕容藺,妖媚的眼瞥了眼地上狼狽不堪的女子,眼中滑過一絲得意。
“王爺,不要嘛,還有人在呢。”樓心月嬌羞地說道,看向雪尹的眼神中盡是嘲諷。
雪尹抬頭幽幽地看了眼床榻上的一對璧人,暗自嘲諷。呵,想要用這種方式羞辱她,他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下一秒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素手一伸,將這礙眼的頭飾一個個拔下扔在地上,一頭潑墨似的長發(fā)落在胸前,雪尹長舒一口氣,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慕容藺看著她一系列的動作一氣呵成,清冷的眼神里多了種復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