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異變突生。肉眼可見的空氣中,尼曼著淡淡的白霧,而白霧正是由夜無痕身上散發的。白霧里含著一股淡淡的花草味,很好聞。
入云塔上,一紅色影子望著塔下,嘴中自言自語道:“痕,你永遠都站在我的背后保護我,今天就讓我保護你一回。因為我發現,你受傷時,我的這里會痛?”捂住胸口,紅色的影子飄然而下。而腳踝勾住四不像,隨其一起飄下。
擂臺上的寧碧眉頭緊皺,這是為何?這白霧中包含最多的味道,竟然是天山雪蓮的味道,什么人竟然為了白發魔尊動用天山雪蓮?
而擂臺下的看臺上,與寧碧一樣,四周觀望,想要找出此人。
“還真是齊全啊,所有人都來了?”小紅色的影子飄然落下,卷起夜無痕,坐回到車子上。
而此時,擂臺上下都已經炸開鍋了。這女人也太不知檢點了吧?在看擂臺上,上身是一件圍胸,肩膀,手臂,后背,肚臍都露在外。下身,一條火紅色的熱褲,一雙修長且妖嬈的大腿顯露無疑。白皙水嫩的肌膚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引起共鳴。
接下來,眾人抬頭看去時,無不都震驚的瞪大雙眼。只見,一頭華發隨風飄蕩,不似妖嬈魅惑,卻似九天仙女,空靈悠遠。
自然,能擁有滿頭華發的女子就是她,異世界來客,沈如冰。
慵懶的扶著夜無痕做回到四不像上,抬手之間已經將夜無痕喚醒了。
抬眸,迎上的是一雙充滿心痛的雙眸。自己日夜思念的女人,如今正在自己的眼前,此時的夜無痕就是無聲勝有聲了。雙臂緊緊的抱住來人,不想她再一次逃走。
“尊主?”自花滿樓之下,所有凌霄寶宮的弟子無不都是彎腰恭敬的喊著,那聲音仿佛震動天地。因為他們知道,今天一戰,凌霄寶宮必定聲名大振,超越鬼蜮。
眾人也就是在這聲呼喊中清醒,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擂臺上的女子能有多大?十九?二十?居然會是凌霄寶宮新任的尊主,有誰會相信?
除了一些人驚訝之外,還有一些人滿腔歡喜。自然,這幾個人包括,赤焰皇上聶赤銘,赤焰太子聶連煌,赤焰燕王聶連焰,寒冰皇上蕭戰,寒冰冥王蕭源凡,雷霆武王連書霸,之外還有冥幽。
“你是何人?”擂臺上寧碧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感覺,開口問道。
單手扶住夜無痕,另一只手摸出腰間的匕首。隨后割向了雪白的胳膊,頓時,血液流淌下來。撐起還抱住自己腰間的雙臂,淡淡然的說著“痕,喝下去?”好痛,為何?為何心臟會很痛?
夜無痕抬眸,卻反抗道:“不?”他的眼中滿滿的情誼,他也相信她會看得懂。這是她的血,他怎么舍得?想他白發魔尊為何在她眼前就會變得如此溫柔?如此柔情?
不待他還在反抗,沈如冰抬起胳膊對著他嘴巴湊過去,聲音中帶著很強烈的怒意:“如果你不喝,你就一輩子不要來找我?”
聞聽著像似威脅的話語,夜無痕滿心的歡喜。因為他覺得,眼前之人定是接受自己了。張嘴,血液一滴一滴流露在嘴中,血腥味充斥著口腔。
擂臺下,早已有人被驚呆了。拿自己的血液去喂食別人,這得多么詭異啊?
皇家看臺上,望著愛女滿頭華發,聶赤銘從心中憤恨。如果當初幻兒沒嫁過去,如果當初自己沒有答應婚事,如果自己在強勢一些,也許今天的幻兒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不過還好,愛女的臉已經恢復如初了。
身旁,聶連焰雙目通紅,滿腔恨意無處宣泄。幻兒,幻兒,看著那滿頭的白發,他恨不得殺了蕭源凡。
另一邊,坐在上位上的蕭戰,滿心愧疚更甚。那都是自己一手照成的啊,如果不是自己奪人所愛,如今的幻兒也不會是這個樣子。是多么大的傷感,心痛,才會讓一代佳人華發叢生?幻兒,朕,愧對你啊。
幻兒,是你嗎?蕭源凡被定在原地,前不得后不得。滿心都在興奮中,他終于看到她了。那個日思夜想的她,那個心愛的她,那個他心中的她。
而最為鎮定的就數連書霸了,除了滿心熱血之外,他只是淡淡的看著擂臺上。因為他明白,夜無痕比自己更適合她。
臺下江湖人士的座位上,早已熙熙攘攘:“那就是凌霄寶宮新任的尊主啊,看來年紀不大啊?”
“恩,看樣子年紀應該不大。不過,不管怎么樣,她穿的太不知檢點了?”
“是啊,看那白花花的胳膊大腿,這不是比青樓女子還不要臉嗎?”
臺上,坐在四不像上的沈如冰收回手臂,輕輕止住血,柔柔的道:“好些了嗎?”寧碧的掌力里有毒,在沒有藥草的情況下,她只能以自己的血為藥,救夜無痕。
夜無痕嘴角牽動,露出笑意,所問非所答的道:“你好美?”沈如冰臉上的刀疤已去,自然是美。
“是我美,還是風幻美?”她想要個答案,一個不知為何就在心中的答案。
夜無痕淡然一笑,雙臂摟過沈如冰,貼在她耳邊道:“如果不是你,我自然不會與風幻有所交集?”這是實話,如果不是沈如冰有能讓人舒心,安寧的氣息,如果不是沈如冰稱呼他為知己,他夜無痕是不會有認識風幻的機會的。
呵呵一笑,仔細的打量起夜無痕。他,還是一樣那么帥。與自己一樣的華發,還是一樣飄逸。
一旁受不了被遺忘的寧碧,聲量之中大了幾分:“你究竟是何人?”能救下夜無痕,并且能解自己毒功的人,一定不簡單。
沈如冰淡然一笑,轉頭對向花滿樓“花小子,痕,拜托你了?”
花滿樓戲謔一笑,飄身飛上擂臺,扶住夜無痕走下擂臺。臨走下擂臺時,夜無痕對沈如冰淡然一笑,見她眨眨眼,夜無痕才走下去。其實毒功已解,夜無痕已經沒事了,只是他想要看看沈如冰會怎么解決。
靠在背椅上,雙腳輕輕的搭在前面的腳蹬上,悠然一笑,道:“你想做武林第一,我不管。你想殺誰,我更不會去管。但是你傷了我凌霄寶宮上任尊主,又傷害我的男人,我自然不會退縮?”
寧碧獰笑:“你男人?白發魔尊?小丫頭,勸你一句,他不是什么好人,殺人如麻,嗜血成狂,這樣的男人好像并不是你這柔弱女子能駕馭的吧?”
“我不管他是誰,只要是我認定的人,你傷害他,我就不會不管?”從何時起,自己就愿意接近他。喜歡他溫暖的懷抱,喜歡他淡然自如的樣子,喜歡他的溫情,喜歡他。沒錯,就是喜歡他,比任何人都來得強烈。第一次遇到他,自己心中就多了一絲親近之意。第二次遇到他,二人談天談地,相談甚歡。第三次見到他。往事歷歷在目,自己喜歡他,這是不爭的事實。想自己還為蕭源凡傷心傷身,卻不曾想,自己心中的他,是他。
寧碧狂笑幾聲,囂張道:“你能替他報仇嗎?別口出狂言?”她沒有從眼前之人身上感覺到那么一點點內力,更沒有感覺得到眼前之人武功會有多厲害。
沈如冰輕輕一笑,慵懶的靠在背椅上:“毒蝎功,想來也是一種很強悍的毒功。不過,想必前輩你沒有練到家?”頓了頓,在寧碧滿臉怒氣下,再次開口道:“我曾以天下至毒之物練千蛛萬毒手,想來那六種毒物也是很強悍的,就是不知道,與你相比相差多。少?”話音落,抬腳,下了四不像。緩步走上前。
寧碧以為她要偷襲,連忙劃開雙手,化爪護在胸前。
“信不信,我能毀了你練就二十多年的毒功?信不信,你在我手上,根本就沒有逃的機會?”時至今日,沈如冰一身千蛛萬毒手的毒功已經練就極致,在想從她手中逃走,恐怕比登天還難。
寧碧狂笑,不予理會,迎身上前。毒蝎功,運用極致。
擂臺上打得難舍難分,擂臺下的夜無痕至始至終都在笑著。因為她說,他是她的男人。一旁鬼蜮弟子都不禁瞪大了雙眼,什么時候尊主會笑了?曾經一度陰冷冷的尊主,居然笑了?
皇家看臺上,聶赤銘帶著淡淡的笑意。幻兒,真是真人不露相。原本以為,只要她在,夜無痕,花滿樓,這些江湖人士就都會去幫她。沒想到,她誰也不用,而她自己就是高手。報仇一事,撂下吧,看來,如果想要報仇,她自己會去的。
聶連焰轉頭看見了父皇臉上若有若無的笑意,知道父皇一定是想要幻兒自己去解決,可是他怎么舍得看到幻兒如今的樣子?
擂臺上,沈如冰帶著冷笑迎上寧碧。只見,一道:紅色光芒閃過,寧碧身體重重的摔倒在地,再也動彈不得半分。
收回手,沈如冰一躍又坐回四不像上,幽幽的道:“前輩,我說過,我能毀了你二十多年的功力,更能要你命。只是,傷人性命,不是我風格。我只是令你散去武功而已?”
地上,雙目通紅的寧碧掙扎的想要說話,做起,卻奈何被沈如冰困住。
看著地上的寧碧,沈如冰昂首看向雷霆皇上連勝杰,朗聲道:“雷霆皇上,此人是您雷霆皇后,如今武功已被廢,我想她對你們來說沒有危險了,所以請派人帶回去吧?”
連勝杰清然一笑,回到:“不必,她雖是一國皇后,卻也觸犯了法律。一國之后是不容許會武功的,更何況,貴派凌尊主好像與她結怨甚深,皇家當然不會再收她?”
擂臺之上的寧碧,此時已是清淚橫流,怒氣沖冠了,奈何不能說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昔日床前對自己許下承諾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