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小小是在一陣飯菜香中醒來,沒辦法,再不安慰下小肚子里的饞蟲就要造反了。迷糊間睜眼,模模糊糊望著自家?guī)熜终郎弦坏坏鷶[著飯菜,那般小心翼翼,生怕發(fā)出聲響吵了她。頓時慕容小小有種錯覺,仿佛他們這般生活已很久很久。這感覺,怎么有點像老夫老妻呢?打住,小手敲了敲自己亂想的小腦袋,看來真是睡久了。
手腳并用爬下床,來到桌邊坐定,“好香啊。”慕容小小笑的眉眼彎彎。
“過來。”溫柔輕語,夜月璃抱過慕容小小放腿上,夾著菜細(xì)心的喂著懷里的小丫頭。
這樣的感覺溫馨惑人,如一泓暖暖的溫泉水,瞬間包圍了慕容小小。
頓時她覺得想掉眼淚,多久了,到底有多久了,讓她覺得上輩子那些苦那些痛久遠(yuǎn)的仿佛不曾出現(xiàn)過。師兄總是很容易便帶動她情緒,就像現(xiàn)在細(xì)心幫她挑選菜色,無一不是她愛吃的。
這樣的感覺,她好想一輩子珍藏起來,連帶著某人。
“怎么不吃了?”夜月璃看著才吃了半碗飯的小丫頭,有些無奈,才這般大小,不多吃點那得到何時才能長大?
慕容小小搖了搖頭,“師兄,抱抱。”雙手摟過夜月璃脖頸,小臉微微在夜月璃的臉頰輕蹭了蹭。
夜月璃眸中波光暗閃,送上來的豆腐他是喜歡吃,但他的小丫頭,今天有點不對勁呢。
“對了,今天下午那場怎么樣的?”想起來她還不知道最后一場莫游離與古昕對打是怎么結(jié)束的,她隱約記得當(dāng)時場下有些嘈雜,不過睡意太濃沒去觀注。
“莫游離勝。”
“哦。”這樣啊。
次日醒來,身邊已不見了夜月璃,慕容小小徑自洗漱過后來到院子。雪狼已等在門口,輕輕拍了拍它的頭頂,而雪狼則偏著腦袋,鮮紅的狼舌伸出討好般的舔了舔慕容小小的小手,癢的她直‘咯咯’笑。
這時院門口一襲月白華服的男子闊步而來。在慕容小小的印象中,她家?guī)熜置菜茦O其鐘愛月白色,從未見他穿過其他顏色的衣服,其實以師兄的長相她相信師兄穿別的會更好看。
來人走近,慕容小小頓時周身殺氣暴漲!八年來未曾暴露過的殺氣瞬間外泄,氣場一變,小手迅速出擊,直擊來人身上死穴!一擊不成,再次出手,手起招落之間,百般刁鉆,直搗要害,殺手格斗技巧一一使出!
來人似乎沒想到她會如此警惕,看著對面小女孩,這般干凈利落的身法,出手間招招狠絕直指要害。來人臉色有些許凝重,幾招下來,男子不敢再開玩笑,立馬舉起雙手,“停停停,是我!”
而一旁的雪狼同樣渾身狼毛豎立,前肢低伏,齜牙低吼著,狼的兇狠本性在此刻一覽無余。動物對氣息更是敏感,想是也認(rèn)出了此人不是夜月璃。
慕容小小伸手撫了撫高警覺中的雪狼,讓它放松情緒。這才認(rèn)真審視男子,從身材到臉型,再到眼睛,輕蹙眉心,“是你。”
“你知道我是誰?”男子似乎驚訝于慕容小小看出了他,但是是她真的看穿了,還是因為身旁的雪狼呢?
“昨晚不是見過嗎?”慕容小小有些許不耐。說實話,她很不爽別人頂著她師兄的臉,讓她有種沖動想上前撕下那張面,具,狠狠粉碎。這人一來她就知不是師兄本人,也懶得問是誰,直接動手。而她也想不通為何同樣是師兄的臉,這張臉?biāo)齾s越看越煩,難道是因為扮相太差勁被她一眼識出嗎?
很久很久之后她才知道這人,皮,面具是出自于自己師傅穆澤洋之手,乃是千金難求的精品,那時慕容小小懷疑的問道穆澤洋,既然是師傅之作為何被人輕易看出,氣的穆澤洋直跳腳,居然敢懷疑他的杰作!而旁邊的某人心里卻是甜滋滋。
這時對面男子睜大眼,有這么明顯?他可不認(rèn)為自家主子會大嘴巴的說與她聽,難道真是小丫頭自己看出來的?
“我?guī)熜帜兀考茨╆枴!卑櫫税櫭迹粗鴮γ嫒梭@詫的模樣,想起大會第一天夜晚他來找?guī)熜謪R報情況,那時她只覺有些相似,但不敢斷定,昨日他再次上場時她就已經(jīng)確定了。這是上輩子做殺手時遺留下來的職業(yè)習(xí)慣,記住對方的眼晴,無論目標(biāo)怎樣改變外表,眼睛總不會變。
即墨雪陽是師兄的人,那么逍遙山莊背后真正主人該是自家?guī)熜譀]錯了。她一直知道師兄有著秘密,不過,除了師兄,這些她都不想關(guān)心。
即墨雪陽玩味的看著慕容小小,不明白她為何面色不耐,他好像才第一次和她說話吧。不過這丫頭不簡單啊,才這般年紀(jì)就如此聰慧。難道這就是主子如此寶貝她的原因?還派的他來親自保護(hù)……
“主子帶著碎月辦事去了,估計會晚點回來。”即墨雪陽老實交待夜月璃吩咐下來的話。
慕容小小秀眉微蹙,有什么事是要師兄親自動手才能解決的?
打量著此時已撕下面具的即墨雪陽,慕容小小面上不耐才漸漸隱去,相對于碎月的木頭臉,即墨雪陽五官卻略顯柔和,人如其名,如冬日融化冰雪的暖陽。
來到這世界后,她看到好像都是美男子呢。
即墨雪陽看了看手中的面具,想不明白自己是哪露了破綻,明明制作的很完。
早膳時分莫游離看到即墨雪陽似乎很開心,哥倆好的摟著他肩,頓時讓即墨雪陽如炸了毛的貓一跳老遠(yuǎn),“莫游離,別和在下如此親熱,在下可是有心上人的,別惡寒在下了!”
得,在下在下的腔調(diào)又來了……
慕容小小額角冒出數(shù)根黑線……
莫游離眼神如刀,狠狠地剜著某人……
理所當(dāng)然,已戴上面,具坐在逍遙山莊位置處的銀面莊主,該是自家?guī)熜譀]錯了。
而慕容小小身旁坐著的即墨雪陽此時已戴上的面具,兩人身材相仿,換過面具也絲毫看不出破綻,可她就是能一眼識別。掃了一圈周圍的人,唐宣宣一如既往興高采烈的對她招手,旁邊的唐遠(yuǎn)見順手將唐宣宣按回座位,對于雀躍不已的自家妹子表示有些無奈,慕容小小也對著唐宣宣唐遠(yuǎn)見微笑點頭。
不明白古昕今日為何未到,是因為昨日敗了遂才覺著沒必要再來?慕容小小并不知古昕心里對她的想法,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會在意。古昕這人,看著不壞,但是從他對待古雪兒的方式可以看出這人做事猶豫不決,優(yōu)柔寡斷,對于自己妹妹更是寵溺過份,有些事非不分。
這也再一次說明,慕容小小壓根就沒將這人放心里過,要是知道自家?guī)熜忠逃?xùn)古昕是為哪般原因,估計要哭笑不得了。
在盟主千山柏宣布完后,挑戰(zhàn)開始。進(jìn)入今日挑戰(zhàn)的人有五人,昨日第一輪勝出的何真,以及后來勝出的唐遠(yuǎn)見、即墨雪陽、莫游離,以及輪空的慕容謹(jǐn)天了。
莫游離倒是不講客氣,直接飛身上了擂臺,對著從人拱拳,“本閣主就先來了,有誰來挑戰(zhàn)?”
唐遠(yuǎn)見眼見著無人動作,只好先上了,不過不是上臺比試,而是上臺認(rèn)輸。眾人嘩然,不過唐遠(yuǎn)見才懶得管這些,他本身就打不過莫游離,這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難道要他灑把毒?他可做不來。
才不理會眾人。
接著那名何真的男子也上去了,同樣是認(rèn)輸,在這些高手面前,他知道自己還不夠看,與其受傷被打敗,還不如自己認(rèn)輸,在江湖混他可是很珍惜命的。
眼見著已有兩人自動認(rèn)輸了,臺下眾人期待的望著剩下的二位,他們可是來看高手對決的,這兩位可不會再認(rèn)輸了吧。
在一陣‘噢噢’起哄聲中,逍遙莊主‘即墨雪陽’飛上了擂臺。而讓人跌破眼鏡的是,堂堂莫大閣主,瀟灑的下臺了?!眾人再次嘩然,不禁感嘆今日這都怎么了?
慕游離才不管別人是怎樣不解,他的任務(wù)算是完成了,晃悠的下了臺。
唐宣宣到是很樂得自家兄長和莫游離都認(rèn)輸,說實話,她也知道后面的人挺厲害的,更不想讓他們二人受傷,她絕對不會認(rèn)為自己是擔(dān)心某人的。
看到這里,慕容小小還怎會不明白?自家?guī)熜诌@是為了她!以師兄的了解,自己手下的即墨雪陽對付血門的護(hù)法還是有勝算的,但是對上慕容謹(jǐn)天可就不確定了,莫游離同樣如此。而師兄肯定也是想到了這點,才不想冒這個險,既而才親自上場。知道慕容謹(jǐn)天有可能是自己的仇人,怎會讓他坐上這個位置?要不是為了她,師兄怎會去爭奪區(qū)區(qū)的盟主之位,他自身實力豈是一個小小的盟主之位能相比的?
慕容小小不知此時心里是何種滋味,不,酸,甜,苦,辣通通都有。又是這樣,這人總是一個動作便挑動她的情緒,不然,為何她此時鼻子有些泛酸呢?
這人,叫她如何能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