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水妖奇異的握筆姿勢讓怪胎傻了眼,她是知道寫毛筆需要墨汁的,只是不懂得怎么磨墨罷了-----
“喂,怪胎,給我磨墨,讓我來好好給你講解一下。”開口就是下令,毫不客氣。
怪胎無奈的笑了,磨墨這種事他只見過別人做,自己也沒有做過啊,所以不得不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挽起衣袖,回憶著別人給他磨墨的樣子,卻做的有模有樣,心里開始無限期待水妖的講解。
“看好了,我只講一次,不懂也不要再追問了,”妍萱開始在紙上畫圖,“長尾巴的是精子,是只有男人才有的,圈圈是卵子,是只有女人才有的,當男女發生關系后,它們可能有機會結合,而且,它們的結合絕大多數情況下是一對一的,如果出現意外,就有可能出現雙胞胎或者多胞胎,我這么說你能明白嗎?”潔白的紙上被妍萱畫了個亂七八糟,還好意思問別人懂不懂。
“大概懂了,不過這和生男生女有何關系呢?”
“很好,算你還有點慧根,這個呢就和基因有關了,女人的遺傳基因是固定不變的,我打個比方說基因有兩個,她們都是XX,”一邊說,一邊在個空白地方繼續畫,至于這難懂的英文發音X,只能用‘叉’描述了,至于Y,就要用‘呀’了,“男人的遺傳基因則有兩個不同的,分別是X、Y,X代表女生;Y代表男生,所以,你說生男生女不是男人決定的嗎?而且是男是女是在懷孕的一瞬間就決定了的,幾萬個精子都爭著與卵子受孕,誰知道是哪個幸運兒成功了呢!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接下來,該告訴我你打算怎么幫助薛家的棄婦了嗎?”
“你的理論好奇特,要我怎么相信你呢?”怪胎笑了,是大笑,這樣的說法實在太過天馬行空,如果是臨時胡編的,那也太強大了吧!
“不信拉倒,這是科學,你們這些什么也不懂得古人怎么可能會知道!說重點,不要浪費本小姐的時間了!”煩躁不安的妍萱在做了半天生理學老師后什么也沒有得到,開始不耐煩的敲擊桌子。
“我自有辦法,反正明日那薛家的棄婦麗嫻一定會得到讓你滿意的公道就對了。至于你說的X、Y的說法,我會好好研究的,不過在聽你說了這番話之后,我更加堅信了我的猜測-----”
“什么猜測?你不要在這里裝神弄鬼的!你敢再說我是妖怪看看!小心我施妖術把你吃了!”這少見多怪的古人能有什么高明的猜測,無非是那些鬼、神、妖之說罷了!
“你說的這些,恐怕妖怪也不懂吧,所以,你一定是從很遠的國度來的,而且在來這里之后,你好像很不喜歡這里!”怪胎自飲一口香茶,說出了這番他大膽猜測后的結論。
這小子,人長得俊,腦子也不笨嘛!猜的頭頭是道的,“算你厲害,猜對了,本小姐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遠的超出你的現象,在這該死的地方,永遠也沒有辦法過上我想要的生活!還要成天應付你們這些古怪的男人們!要命的是我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回家,所以最可怕的后果就是------也許我永遠也沒辦法回家了!啊------”納蘭妍萱,又是拿根筋不對了?對著一個你很討厭而且還算是陌生的人說自己的來歷,完全忘了自己是納蘭將軍府的小姐這回事,還這么歇斯底里的大叫-----存心是想人家拿你當怪物了嗎?
“原來如此,你是背井離鄉,可也并非孤苦無依啊,又是誰家收留了你呢?”
“與你無關!”糟了,怎么和這個家伙什么都說了!我可是還要繼續做納蘭家小姐的,妍萱知道自己剛才情急之下少了幾分考慮,說漏嘴了,只好耍無賴的敷衍一下的了,“我要走了!明天我會去薛家求證的,你要是敢騙我,我就讓你好看!”
“我說到做到,絕不食言!不過我還是很想知道姑娘------”
“不要追問我的名字和來歷!我已經跟你說的夠多了!你煩不煩!”繼續耍脾氣中,聰明一世糊涂一時的妍萱似乎渾然不覺這美男已經對她有了大大的興趣了。
“但是-----如果我還想再見你的話,該如何找到你呢?”
“你想干什么?想見我?為什么?”妍萱緩過神來,這美男難道是瞬間開竅了嗎?大早上的自命清高都去哪里了?他那句沒興趣是那么隨便就可以改的嗎?
“我對姑娘家鄉的事情頗為好奇,希望還能有機會-------”
“NO---WAY----!”就說嘛,怪胎就是怪胎!他的興趣就是要從她嘴里面刨點新奇的東西,和她本人無關!“本小姐很嚴肅的告訴你-----對你的態度,我非常的生氣,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定睛一看,桌上的茶還有,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生氣最大,無法控制,直接把茶潑了怪胎一臉-----就當這杯茶是給他降暑了!
如果她不是他有興趣的水妖,如果他不是對她所說的一切都那么的好奇,如果他不是被她這張生動的絕色臉龐沖昏了理智,那么現在的納蘭妍萱應該可以人頭落地了!但是既然有那么多的如果,她當然用不著死了,但是她所做的一切也許遲早有一天要全數還給他呢……
妍萱跑出去了,著急的雅蘭和向雷迎了上來,還好,進去那么久,毫發未傷的出來了,兩人都送了一口氣,“小姐,已經談好了嗎?可為什么你那么的不高興呢?”安全是沒問題了,有沒有再惹麻煩,卻很難說。
“別提了,我們回家,那個死怪胎,就知道惹我生氣!”
細心的雅蘭發現了一個問題:現在的妍萱小姐可是比下午在瑞王府被小王爺摔到水塘時還要生氣呢,還是少問為妙,以免添上一瓢油之后讓她的火燒的更旺!
妍萱前腳一走,后腳怪胎的隨從便進去迎候,卻看見了主人的一臉水,“爺,又是那姑娘做的?要不要-----”
“不用,隨她去吧,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隨從遞過來的手巾,擦了臉上的茶水,這位經常聽道學佛又愛冥想的爺居然還是一臉的冷靜,半點也看不出生氣的樣子,果然,妍萱這兩個字----怪胎,是沒有說錯的,這人實在太高深莫測了,盡管他看上去年輕的很,甚至有可能比未滿20的妍萱還要小,心智卻是成熟到不行!
“可是,爺,這女子實在太失禮了,怎可讓她如此妄為下去?”
“無妨,這女子,是個世間獨一無二的異類,不用于她細究。”
“莫非爺是-----可也不知是哪家的女子啊?”
“所以,這重要的事情你要辦好了!”
“是,小的明白了。”
高深莫測的人,高深莫測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