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萱所說的閣樓近在眼前,200米的路程,他一直抱著她前行。從昨日那一句沒興趣到現在對她的依依不舍,他就是如此的難以捉摸,以至于妍萱的奸計幾乎不能實施,所以妍萱叫他怪胎是對的,如果他不是個怪胎,那還真是找不到詞來形容他了。
“到了,你再不放我下來,我會認為你是想吃了我。”妍萱開始發狠,實在不友好的掐了他脖子后的皮。
淳燁滿足了她的要求,放她落地,眼神開始轉向這閣樓四周的景致,“聽鶯閣?還真是個不錯的地方,你帶我來這里是想干什么?”
“我把這里包下來了,從現在開始這里就我和你,不過等一下記得付錢。”妍萱得意的笑著,拉著他的手就往閣樓里沖。
被她牽手,在他看來卻是那么順其自然的事情,他不知道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但他就是愿意跟著她的腳步,即使他早已猜出她是早有預謀的。
雅蘭還等著,看到妍萱和昨日的公子這么快就回到此處不免有些意外,“小姐,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讓他心甘情愿跟我來這里,能有多難!雅蘭,你和向雷先離開一會吧,走的時候我會叫你們的。”
“是,雅蘭去外室等候,絕對不會打擾到你們。”雅蘭嫣然一笑,看到妍萱小姐和這位公子緊握的雙手,心里也大概猜出幾分。
該走的人都已經走了,現在只剩下他和她,他還是被她牽著走,目的地是閣樓后院的翠竹林。
淳燁看來非常陶醉于這里的清幽美景,他的視線甚至短暫的從妍萱身上移開了,只顧著欣賞這四處的景致。
妍萱看見了店家事先準備好的酒放在竹林邊的石桌上,于是先跑過去坐下,倒了兩杯酒,“過來坐下,你不是有許多問題想問我嗎,現在我可以讓你盡情的問。”妍萱大聲吆喝,語氣里有的是命令。
命令也罷,淳燁是做了一切準備才來的,自然不會計較她的囂張態度,順從的走到石桌邊,坐在她的對面,眼神終于從四周的美景中收回來,重新回到她的身上,“你保證會知無不言嗎?”
“是,不過你不可以質疑我的回答。”妍萱把酒湊到鼻子旁聞了一下,香是很香,可她從來就不會喝白酒,這樣一杯下肚,要是不小心醉了就不妙了,于是她把酒杯舉到他面前,目的很簡單----請他喝!“喝吧,放心好了,我不會下毒的。”
淳燁不會有太多顧忌,接過酒杯一飲而盡,“你為何不喝?”還不忘補上一句。
“我不喜歡喝白酒,我只喝紅酒,用葡萄釀造的,你們這里是不會有的,怎么,你對我的好奇已經消失了嗎?就沒有什么問題要問的?”
“你是納蘭將軍府的小姐,但是你應該不是納蘭仲浙的親生女兒,我說的沒錯吧。”
“是,那又如何,這犯法嗎?”烈日當空,妍萱的身上又開始覺得無比燥熱,所以她無所顧忌的解開披肩的系帶,敞開衣服,尋找可以制造微風的東西,早知道還是叫雅蘭留下來了!
淳燁是個極其敏感、細心、聰明的男人,她前一秒在拭汗,他后一秒就遞上了腰間的折扇,“那么,你原來是哪里人士?”
“我說過了,我從很遙遠的地方來,遠到你無法想象,你不要覺得我穿的暴露,在我老家,什么也不穿也可以在海灘曬太陽,這鬼熱的天用不著扇子,自然有涼快的地方呆著,而且重要的是在那里絕對不會有男人對我說沒興趣。”記仇的妍萱怕是一輩子也不會忘掉他昨天說的話了。
“到現在你還在為這句話不悅?你倒是說說看,要如何才能讓你忘掉?”
“忘不了,你不知道第一印象有多重要嗎!你是第一個對我說沒興趣的男人,我一輩子也不會忘了你。”撅著嘴的妍萱拼命的搖著扇子,說者無意,可聽者有心,她的一句‘一輩子也不會忘了你’他可是要牢記在心的。
“如果這句話可以讓你一輩子記得我,即使是讓你不高興的話,我也不后悔自己這么說過,昨日你說在你的老家施行的一夫一妻制,這種超前的法律是誰第一個想到的?”
“不知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平,不過你問這個也是白問,反正在這里是行不通的。”
“為何你這么篤定?其實這里還是有很多男子一生只有一個發妻的。”
“你呢?你有多少妾室?”妍萱的心里開始猜測他的年紀,他看上去太過沉穩老練,應該有20歲了,在古代,這年紀也到了該婚配的年齡了,盡管他是個怪胎,總不至于不近女色吧。
“我至今尚未娶妻,也許我會推崇你老家的一夫一妻制。”
“鬼才相信你呢,一看你就是個花心蘿卜。”她到底是從哪里看出來的?眼神真是嚴重的有問題!
“我可以指天發誓,本人未娶妻,無妾室,未婚配。”
“那你總該有心上人吧。”怪事,怎么聽他這么一說,心里這么莫名其妙的高興呢?這死怪胎使了什么法術,搞得她心癢癢的!
“這些與你何干?”又來了,淳燁就是這么喜歡在她興趣高昂的時候潑冷水,明明心里的回答是‘我的心上人就是你啊’,卻給出了口是心非的答案。
怒火就是這么被點燃的,就在納蘭妍萱已經覺得昏昏欲睡的時候。也好,反正騙他來這里的目的就是狠虐的,既然他這么不識趣,她又何須客氣呢!
‘這下她應該有所行動了,口是心非是我的錯,可誰叫你老是按兵不動呢,你到底想玩什么,趕快痛快點使出來,我是一刻也不想再等了。’淳燁的心理開始喊叫了,身心均在她面前迷失的他竟然還有使奸計的理智,也真是難為他了。
“的確與我無關,不過---難道你到現在還是對我沒有半點興趣嗎?”妍萱在努力保持冷靜,可她尋求冷靜的方法卻很糟---她居然拿起酒壺直接把酒倒進嘴里,真難喝!
混蛋,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這么熱,他不動,她這么沖,他也完全不為所動。
“你是不是認為但凡是男人都應該受你的魅惑?”他奪過她手中的酒壺,定睛于她對視,隱約感覺到了她一觸即發的暴怒馬上就要噴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