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晴兒……”一向鎮定的水瀚看到雨晴緊閉著眼睛,小臉蒼白,暗暗后悔不該讓她以身犯險。
幸好吃得水不多,又有太醫過來診治,一個時辰后雨晴悠悠的轉醒。
“太子哥哥!”她虛弱的微笑,第一次看到這個冷漠的少年為她著急的表情,心里曖洋洋的。
“你終于醒了!”水瀚自責地說:“都是哥哥不對,不該讓你去引他出現,否則你也不會落水了!”
雨晴白嫩的臉上露出兩個水水的梨渦:“太子哥哥說得沒錯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晴兒現在不是沒事嘛,太子哥哥不要擔心了!”
水瀚屏退下人,關上房門,屋里只有他和雨晴兩人,雨晴感覺后背毛毛的,眨著眼問道:“太子哥哥有事嗎?”
水瀚緊緊的盯著雨晴,慢慢地說:“晴兒,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雨晴心里一驚,仍故作平靜地說:“我就是我呀!”
“不是!”水瀚斬釘截鐵地說:“我暗中留心你許久,依你的心智怎么可能與我對弈?你明明發現了柔妃的奸情卻不告訴我們,故意引我和父皇去山洞,還有這次,我讓你以身誘敵,你一口答應,目光鎮定,根本不是兩歲的孩子應該有的氣勢?你的瞳仁是藍色,也和我國的人不同,難道你真的是他們所說的妖怪?”
雨晴一時語塞,連連搖頭:“我不是妖怪,我是……”說到這里為難的停了下來,怎么說呢?
“你不要怕,慢慢說,我相信你!”水瀚修長的手放在雨晴的肩上,鼓勵她說出來。
雨晴懊惱的低著頭,想了許久才抬起頭認真地說:“那好,我告訴你我并不是這個國家的人你相信嗎?”
水瀚若有所思的看她,良久點頭:“信!”
“我,我也說不清我是誰,只是一出生就是個嬰兒了,但我卻知道我并不是小孩子,但前世的記憶一點也沒有,所以我也很迷茫我自己到底是誰!”雨晴努力的表達著,生怕水瀚不相信她的話。
“離魂?”水瀚以指敲著桌面驚訝地說道:“我以為這種事只有書上有,想不到你竟然是!怪不得初見你時就覺得你與別的小孩不同!”
雨晴見水瀚能接受自己,長長的出了口氣:“這件事還請太子為我保密,我不想被人當成妖怪!”
水瀚點點頭,一雙清亮的眸子盯著雨晴忽然一笑:“在人前你還可以做你的樓雨晴,當成不懂事的娃娃,不過在我面前,你不必假裝,我們可以公平相待,我來保護你的安全,作為交換,你需要聽從我的命令,如何?”
雨晴伸出小小的手掌一擊水瀚的手:“成交!”
水瀚啞然失笑,還成交?他微微搖頭,這丫頭倒挺可愛的!
“只是我自出生就被王府里的那些侍妾迫害,我娘也被她們害死,這個仇我一定要的,我需要你的幫助!”雨晴看著太子說道。
水瀚淡笑,饒有興趣地說:“一識破你的身份,你就歷害得嚇人,倒先和我談起條件了!還是原來的雨晴可愛!”
雨晴甜甜一笑,爬到水瀚的身上響亮的叭的親了一下,眨著眼問道:“是這樣嗎?”
水瀚知道她不是小孩子后,臉出奇的紅了,訥訥地說:“你……淘氣!”
雨晴看著水瀚染上紅暈的臉,咯咯的笑個不停,這個太子真可愛!
“呃,別笑了!”太子正了正顏色,努力維持他冷酷的一面:“到時候你如果需我的幫忙,只管開口就是!”
雨晴安靜的坐下來,挑著桌上的點心忽然問道:“那個水泠你打算怎么辦?”
“死!”太子吐出淡淡的一個字。
雨晴挑眉:“可是死也得有個緣故,他是王爺,怎么能憑這么小的罪名讓他死呢?”
水瀚微皺著眉道:“可以羅織罪名………”
雨晴輕笑,篤定地說:“可否把這件事交給我去辦,一定不會讓你和皇上失望的!”
水瀚這次真的以審視的目光重新看待雨晴了,思考了良久才說:“好!”
雨晴命人抬著轎子,來到了安王府。
好家伙,朱漆的大門,銅獸環門釘,高大的院墻,兩個石獅子蹲在門口,氣勢逼人,不愧為親王府!
管家聽到自己的王爺犯事,郡主來訪,忙帶著一干下人出門迎接,待看清這郡主是一個二歲的娃娃時,不由存了輕視之心,哼了一聲站直了腰。
雨晴也不理會,徑直跨進大門,讓貼身的宮女把她抱到太師椅上站好,她看著下面的仆人淡淡地說:“你家王爺不僅貪臟枉法,結黨營私,還意圖謀反,私購兵器,皇上已經下令滿門抄斬,今天本郡主就是來拿人的!”
管家嚇得打了個哆嗦,他看雨晴繃著小臉,不像是說笑,心轉如電,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是保住自己的命要緊。
撲通,他率先跪下,磕頭有聲的求著:“郡主,求你饒了小的們吧,我們只是給王爺看家護院的,什么都不知道??!”
其余的人看到管家跪下,也都跟著磕下,磕頭聲,哀求聲一片。
雨晴滿意的點頭,一抬手說:“本郡主也不忍禍及無辜,大家既然能和他劃清界線,本郡主會為你們求情的,都起來吧!”
眾人感激涕零的起身,連聲念佛,雨晴招手,命管家和她來到內室。
管家肥胖的臉上肌肉微微顫抖,三步并作兩步小跑著進來,關緊了房門,一雙綠豆眼滴溜溜的亂轉,揣摩著這個小娃娃心思。
“郡主,我家王爺真的沒救了?”管家小心地問道。
“不錯!他犯的是誅連九族的大罪,所以你也要………”她比了一個殺頭的動作,嚇管家一縮頭,覺得腦后涼涼的驚心。
管家他撲通一聲跪下驚惶地說:“郡主救命啊,如果郡主能放小的一條生路,小人愿意做牛做馬報答郡主,還有,我們王爺的錢莊銀號小的也情愿孝敬給郡主,只求郡主饒小的一命,可憐小的上有父母,下有幼子…………”
雨晴看他說到了點子上,打住他的哭訴淡淡地說:“你老實交待水泠到底有多少錢莊銀號,到底有沒有私養死士,私購武器,本郡主倒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管家忙拭了拭額上的冷汗從懷里取出帳本來念道:“王爺在全國的連號銀莊十二個,綢緞鋪二十個,青樓五座,跑馬場兩個……”念完之后擦著冷汗道:“郡主,小的只負責錢財,兵器的要問護院大人,王爺的確養有門人,這些都是他親自負責的,小人不太清楚!”
雨晴眼珠微轉,了然地點點頭,這家伙還真歷害,果然有謀反的資本!自己年紀太小,無權無勢,要仰人鼻息。雖然太子護著她,萬一哪天他翻臉不認人怎么辦?如果把這些東西收為已用,豈不是一件美事?
“你揭發有功,本郡主自會回明皇上放你一條生路!”雨晴老道的拍拍管家的肩膀承諾著。
管家喜出望外,忙將各錢號銀莊的地鍥大印著重要的物品奉送給雨晴,雨晴命小宮女收好銀票,轉轉眼珠道:“管家,這件事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待管家諂媚的靠近時,一使眼色,兩個孔武有力的侍衛立刻在管家的后頸上一砍,管家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侍衛用布堵上他的嘴,捆了個五花大綁,押著管家整齊的走了出去。
雨晴看事情順利完成,內心狂跳不止,這是自己來古代完成的第一件大事,望著那些地鍥大印,她猶如一個乞丐突然間得了百萬巨財一般,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穩了穩心神,雨晴出來大聲說:“大家聽著,管家已經招認罪行,本郡主只帶他一人回去治罪,其余人等各自散回老家,速度要快,我也不能保證皇上會不會反口!”
其余的仆人一聽,頓時炸開了鍋,連夜收拾東西,馬不停蹄,只盼有多遠走多遠,從此再也不來這是非之地。
雨晴拍拍小手,立刻有兩個負責保護她的大內侍衛上前,彎下身子立聲說:“郡主!”
雨晴明眸中藍光流轉,微微揚起下巴道:“人都安排好了嗎?不能讓那個護院總管跑了,另外派重兵看好水泠的別院,趁那些死士尚末動作,用迷、藥先迷昏了他們再說?!?/p>
那侍衛見小郡主手段雷厲風行,剛柔兼濟,頭腦清醒,和太子堪有一比,早生了敬服之心,恭敬地回答:“郡主放心,屬下已經按郡主的吩咐去做,絕對萬無一失!”
雨晴點點頭,一揮小手:“回宮!”
天牢地,數條臂粗的鐵鏈鎖著水泠,他如困獸一般掙扎著,叫罵著,面目猙獰可恐。
看到雨晴一個人進來,更是怒火中燒,恨不上掐死這個形同鬼魅的小娃娃。
“妖孽,本王一定要殺了你!”水泠憤怒的吼著,帶動鐵鏈嘩嘩的響。
雨晴站在牢外,等他發泄完這才甜甜的一笑:“王爺,如果我能放你出去呢?”
水泠咬牙切齒地呸道:“呸,小賤人,你以為本王這么蠢,會上你的當嗎?”
雨晴也不生氣,仍然笑瞇瞇地說:“王爺你難道不知道嗎?快死的人最渴望的能活下去,而活著的人則渴望得到更大的權利的金錢,你說是嗎?”
水泠腦子冷靜下來,危險的瞇著眼防備地問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說既然我們各有所需,不如精誠合作,我放你一條生路,你把控制死士的方法交給我,怎么樣?”雨晴緊緊的盯著他,留心他的反應,果然看到水泠眼中的戾氣沉淀下來,但仍懷疑的看著她。
她微微一笑接著說:“我知道你不會信我,這樣吧,我把你帶出大牢,一直送到城外,待你上了馬,你再把秘決交給我怎么樣?”
水泠的內心激烈的掙扎起來,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如把那匹死士交給這丫頭換得一命!
“這天牢沒有皇上的手諭誰也走不出去,就憑你一個小娃娃想放我?”水泠看著雨晴哼了一聲說道。
雨晴一臉自信地答道:“這就交給我了,你只要遵守約定就好!”
水泠咬咬牙決定最后一搏:“好,我答應你!”
雨晴揮揮手,立刻有侍衛把一個昏迷的死囚犯拖上來,解開水泠的鐵鏈,兩人互換了衣服,把死囚犯綁上牢里,又讓水泠換了侍衛的衣衫,跟著她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天牢。
兩人出了宮門,早有一輛馬車在宮外候著,馬車一直出了城才停了下來,兩人下了馬車,雨晴挑挑新月眉:“王爺,該你說秘決了!”
水泠看這些人勢單力薄,出其不意的突然向雨晴發起了襲擊,但他剛抬一下胳膊,就覺得四肢無力,撲通一聲倒在地上,雨晴冷笑道:“我料你毫無誠意,幸虧事先有所防備!你既然不仁,休怪本郡主無情,來人,殺了他!”
“是,郡主!”話音剛落,兩柄劍就架在了水泠身上。
水泠垂頭喪氣地說:“我服你了!不要殺我,我告訴你就是了!這些死士毫無感情,只聽從主人的命令,要指揮他們必須以自己的血點在他們的額上,再念動咒語就可以了,以后他們就會永遠服從你的命令!”
水泠將咒語告訴雨晴,雨晴這才命人退下,從懷里掏出一千兩銀票遞上去說:“王爺這就對了嘛,這一千兩銀票是晴兒送給你作盤纏的,王爺趕緊上路吧,若再被抓回來,晴兒也無能為力!”
水泠接過銀票,又羞又憤的騎上馬,頭也不回的向前馳去。
雨晴看著他的背影,默默的倒數著:“十,九,八………三,二,一!倒!”
數十聲過后,果然見水泠從馬上直直的栽了下去,雨晴嘴角彎起,冷冷地笑道:“如果你不接那張染毒的銀票或許可以多活一刻呢!來人,帶著水泠的尸體回宮,就說安王畏罪潛逃,被就地正法!”
馬車依舊悄無聲息的駛進城,一輪金色的朝陽正破云而出,照在雨晴粉嫩的臉上,給她踱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芒,她沐浴在陽光之中,猶如清晨第一滴露珠,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炫目的令人睜不開眼睛,又如天下的仙女下凡一般,美得讓鳥兒也停止了鳴叫。
雨晴的內心翻滾著勝利后的喜悅,有了錢財和死士,再加上她郡主的身分,已經沒有什么人敢惹上她了,那末,離報仇就更近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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