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蕭在水樂樂的脅迫下走到了阿喀汗的面前,兩個男人四目對峙互較心思后,南宮蕭忍氣吞聲規(guī)規(guī)矩矩地向阿喀汗鞠上了一躬。
“阿喀汗王爺,小人之前多有得罪,還望王爺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與小人一般見識。”
多俗套的一句道歉的話,水樂樂聽得惡心,南宮蕭說得更是惡心。
“有誠意一點!”水樂樂斥責(zé)道。
南宮蕭瞥了一眼阿喀汗,那家伙憋笑的表情也并不好受,比他在下人面前的難堪好不了多少。當(dāng)下,他的心理總算是平衡了一點。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他遵照了水樂樂的意思,沉痛地自責(zé)并慚悔著,“小人恃富放曠,對王爺出言不遜。以下犯上,實在是罪該萬死。還請王爺看在以往的交情上,不要把今日之事放在心上。小人懇求王爺?shù)恼徤狻!?/p>
阿喀汗趁著自己故意輕咳之際掩手縱笑。笑畢,才舒緩地清了清嗓子,赦恩道:“本王待人一向?qū)捄甏罅浚袢漳愕氖拢铱丛谀慵抑魅说拿孀由希簿筒欢嗉佑嬢^了。”
見南宮蕭一動不動地保持著鞠躬的狀態(tài),水樂樂提示道,“你傻怔著做什么,還不快謝恩!”
“謝過王爺?shù)亩鞯洹!?/p>
水樂樂這才滿意地對著阿喀汗舒心地笑言,“我這奴才跟了我還沒幾天,那些下人們該知道的規(guī)矩也還沒時間教教他。等我把他調(diào)教好了,再讓他來侍侯您。——姓蕭的,你暫且退下!你在這里,只會攪了阿喀汗王爺?shù)暮门d致。”
退下就退下,我還求之不得呢!
向水樂樂和阿喀汗一一作揖后,南宮蕭便灰溜溜地走了。
他突地感覺自己好像是元雜劇里的小末,不聲不響地退出了那個不屬于他的舞臺。
得了,由著那家伙和水樂樂去唱二人轉(zhuǎn)吧。
經(jīng)過外堂的時候,隱約聽到‘蕭’王府的府門外吵吵嚷嚷。
哼,人一晦氣,什么煩心事都找上了身!南宮本營是南宮家的祖地,豈容他人在府門外大勢喧嘩。
“王爺。”守著府門的侍衛(wèi)們見禮。
府門外的敲門聲震耳欲聾,南宮蕭氣憤之下也不過問侍衛(wèi)們究竟出了什么事,從侍衛(wèi)的手中拿過開鎖的金匙打開鎖孔后,用力地拉開了府門。
門外,竟全是他的姬妾!
姬妾門原來都擠擠攘攘地倚在門外,猝不及防府們突然被拉開,一個個重心不穩(wěn),全向南宮蕭傾了過來。
“哎,王爺……”
晦氣,他每日都過著憂心忡忡的奴隸生活,這些女人還來添什么亂!
還好,他正巧被水樂樂趕走,得以事前來應(yīng)付這些沒大腦的女人們。可是他的姬妾們也不是省油的燈,打發(fā)起來也頗有難度。
“王爺!”姬妾們不約而同地眾口齊呼。
在那一刻,南宮蕭才深刻地感受到群眾的力量是無窮的。這些女人的聲音都嬌滴滴的,湊在一起這么一叫,只差沒地動山搖。當(dāng)然,這說辭是夸張了一點。主要的原因,還是他的心里有鬼——他的府上,還供著位小煞女呢。
若是姬妾們驚天動地的聲音被那小煞女聽到,他這南宮王爺?shù)纳矸菀槐┞端梢圆涣硕抵摺?/p>
俗話說富不雙至,禍不單行,他正愁該怎樣打發(fā)這群女人時,便見府外的馬車上走下來一位儒雅文士。不是冤家不聚頭,文士是昨日才在衙門外碰過面的,上官砷的家臣帖大人。
他的下人們的口風(fēng)很緊,這帖大人應(yīng)該不知道水樂樂在他的府上吧?那么,他來此又是為了什么。怎么偏巧在這時候湊熱鬧!
“南宮王爺?shù)母獗氵@么景氣,真令在下大開眼界啊。”文士笑言。南宮蕭的風(fēng)流在大元朝可是出了名的,文士的話透了些微輕嘲的意味。
見有貴客到來,姬妾們的舉止一個比一個優(yōu)雅了起來。再不推攘,也再不聒噪。
南宮蕭面色上的懶散在見到帖大人后,便煙消云散了。
對他而言,這帖大人顯然屬于不速之客。
他的眸子里,隱約地閃過了一絲錯愕。錯愕的原因,自然是因為他的府上有個水樂樂。
如若不是他的姬妾們正巧來南宮本營尋找他這個夫君,如若不是他置身府門外正巧被帖大人見著,他大可讓下人們編造個他不在府上的理由,以謝絕這帖大人的造訪。
可是,“如若”已經(jīng)不成立。
姬妾們屬于他的家眷,自家人還好打發(fā)。可是這帖大人,是友也好,是敵也罷,他總算是來訪的客人,總不能將他拒之門外吧。同朝為官,一殿之臣,今日不見明日見,關(guān)系僵僵的可不好。
“姬妾們不懂規(guī)矩,讓大人你見笑了。大人請府上敘話。”硬著頭皮,南宮蕭言不由衷地邀請著。
“王爺先請。”帖大人笑言。
心懷鬼胎地將帖大人迎進(jìn)客堂后,南宮蕭便一直在心里絮叨著。
阿喀汗那家伙可得挺住啊,刁貓郡主雖然任性霸蠻了點,長得倒還乖巧秀麗,你就當(dāng)看著賞心悅目吧,一定得把她給我拖住,別讓她誤打誤撞來了這里見著了這帖大人。只要能把她拖住,適當(dāng)?shù)臅r候出賣一下的色相也無妨……
“王爺,你在想什么?”帖大人放下手中的茶盞,溫笑著探究南宮蕭的心思。
南宮蕭不自然地回著笑,輕咳了一聲以掩飾適才的失態(tài),“大人一向事物繁忙難得賦閑,今日來我的王府,不知所為何事?”
“實不相瞞,今日在下是有事相求而來。”
“大人有什么需求只管說。”南宮蕭的面容上是貫常的慷慨。
帖大人有條不紊地言道,“昨日在下去了南陽行宮后,才從侍衛(wèi)們的口中得知我家郡主已失蹤了一日,宮中的侍衛(wèi)已在南陽找尋了兩日,只差沒將這座城池給翻過來,卻依然不見郡主的身影。據(jù)侍衛(wèi)們言說,郡主失蹤前正要去南宮王府見你。不知,我家郡主可有來找過王爺您?”
果真是為此事而來,南宮蕭笑應(yīng),“本王近日一直留宿在南宮本營,郡主失蹤的那日若真去了我的南宮王府,本王也無幸見到她。”
“既然是這樣,下官就得勞煩王爺您了。如果說南陽是一個王國,南宮本營就是這個王國的宮殿,南宮王爺您便是這個泱泱大國里的王上。找尋郡主之事,還得請王爺鼎立協(xié)助。若是丟了郡主,在下也不好向砷親王爺和太皇太后交代。郡主是在王爺您的地兒上丟的,追究起責(zé)任來,王爺您也難辭其咎。”
呵,軟硬兼施。你還威脅起我這個王爺來了!因為心中有鬼,南宮蕭也只好妥協(xié)地言道:“和大人一起找尋郡主的事,本王義不容辭。此事,我定當(dāng)全力以赴。”
帖大人作揖言謝,“那就有勞王爺您了。為了縮小找尋范圍,還請王爺從即日起便下令封城。”
不愧是上官砷身邊的人,老奸巨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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