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寶的強(qiáng)烈要求下,慕千夜今天穿回了女裝,不過打扮十分低調(diào),淡青色的水袖長裙,不帶一點兒裝飾,即使是繡花都沒有一朵,更別說是金線銀邊了。
頭發(fā)更是隨意地在側(cè)邊綰成一個髻,很隨意卻也很自然。
牽著小寶的手,慕千夜和小寶兩人邁上長長的,直通向天禪寺的臺階。
關(guān)于天禪寺,慕千夜并非全無印象,至少在之前的那個慕千夜的記憶里,這是個值得回憶的地方,她就是在這里愛上了北堂希,并從此深深地淪陷了。
長長的臺階,對于一般的千金小姐來說算是一件費(fèi)力的事情了,但是今天沒有人讓家里的隨從抬著上來,即使是尊貴的太子妃也一樣,只為體現(xiàn)自己潛心禮佛的誠意。
不比千金小姐們和貴婦人們的柔弱,慕千夜和小寶健步如飛,沒一會兒就走過了這長長的臺階。
慕千夜帶著小寶先禮佛,打算拜完在去看那些廟會的活動。
“娘親,小寶好累。”小寶皺著一張苦瓜臉道。
“小寶,為什么娘親記得在你干爹二號的細(xì)心調(diào)理下,以及你娘親我從你半年前開始就對你的身體進(jìn)行的訓(xùn)練來說,你的小身子骨應(yīng)該沒那么不經(jīng)用吧?”
有問題,她兒子今天很有問題!
“娘親,你這是要虐待你的寶貝兒子我嗎?我今年才只有三歲半……”說話的同時,小寶伸出三根白白嫩嫩的小指頭。
那樣子好委屈,好可憐,兩只撲閃撲閃的大眼睛里頓時晶瑩亮澤。
小寶再說下去,連慕千夜自己都要以為自己成了虐待兒子的惡婆娘了。
“那娘親抱好不好?”慕千夜妥協(xié)了,真的不知道她兒子這天才的腦袋和這腹黑的性子是從哪兒得來的,該不會是他爹吧?
小寶趕緊搖頭,“不要,娘親抱小寶娘親會很辛苦的,小寶先去后面的廂房睡覺覺,娘親拜拜完來找小寶好不好?”
好體貼的小孩子!
“后面的廂房?”慕千夜心想這里面肯定有問題,她兒子又想搞什么鬼!
“嗯嗯,干爹二號怕娘親和小寶累到,有跟寺廟訂下一間廂房哦!”小寶點點頭,然后把一塊木牌交到了慕千夜的手上,自己屁顛屁顛地跑掉了。
慕千夜看著自己手中的小木牌,頓時有一種成為網(wǎng)中魚,盤中肉的感覺,關(guān)鍵那個賊兮兮地盯著自己看的人還不是別人,是自己的寶貝兒子!
慕千夜拜完菩薩,按著木牌上寫的號碼找到了那間廂房,端著會有意外發(fā)生的心理準(zhǔn)備慕千夜推開了廂房的門。
門內(nèi)的床上,小寶正呼呼睡得香甜,然而,在小寶的身邊還坐著一個男人,頎長的身子,挺拔的身姿,一種無形的氣勢和壓迫感讓人無法忽視。
這個男人的臉上帶著半張面具,遮住了他的上半張臉,只露出他的一雙眼睛,要一雙深邃敏銳的眼睛!但也不能否認(rèn),這雙眼睛是極美的。
慕千夜覺得這雙眼睛很熟悉,但一時也想不起是在哪里看見過了。
這個男人就是這兩天小寶口中不斷念叨著的面具叔叔了吧,第一印象慕千夜就覺得這個男人不簡單。
在慕千夜打量段清狂的時候,段清狂也在打量她,不知道為何見到這個女子的第一眼就有一種熟悉感。
雖然她輕紗掩面,卻難掩她動人的氣質(zhì),那露出的半張臉,陌生中透著一種熟悉的感覺。
不知道為何自己居然從這個清麗的身影上看到了記憶中的那只小野貓的影子,只是小野貓的膚色很暗,絕對不會有眼前這個女子這么細(xì)膩的肌膚。
“你就是小寶的娘親吧。”段清狂的聲音一響起,慕千夜的眼珠就瞪了起來。
“段清狂,是你!”慕千夜走到段清狂的身前,剛才那一眼的好感當(dāng)然無存。
“小野貓?”段清狂也是明顯一愣,怎么會是小野貓?
“什么小野貓,喂,段清狂,你怎么會在這里?”慕千夜對段清狂沒好口氣,這個混蛋,當(dāng)年臨走還偷走她一個……一個……
“小野貓為什么四年不見,你從小黑貓變成了小白貓了?”段清狂淡淡地笑著,他的笑落在慕千夜的眼里就是不懷好意的笑!
“某只大灰狼戴上面具能裝小白兔,某位梁上君子遮住半張臉能裝純良,還不許我換身皮毛了?”慕千夜挑眉,明顯在指桑罵槐。
段清狂微微一笑,然后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他那張絕美的臉。
小野貓還是和以前一樣可愛,既然已經(jīng)被認(rèn)出來了,段清狂也沒有必要再戴著面具了,之所以會戴上面具單純是因為自己這張臉太麻煩了。
慕千夜也摘下了自己的面紗。
“這幾年你們?nèi)ツ膬毫耍教幷也坏侥銈儭!倍吻蹇衲曋角б棺儼缀蟮哪角б梗尊?xì)膩的肌膚,讓她原本精致的五官都顯現(xiàn)出來了。
“我和我兒子去哪兒關(guān)你什么事情?”
“你兒子?”段清狂看看慕千夜又看看躺在床上的小寶,很難得的,睿王段清狂的腦子也出現(xiàn)了當(dāng)機(jī)的情況。
慕千夜和段清狂對話的聲音太響,把剛睡著的小寶給吵醒了,小寶揉揉自己惺忪的睡眼,一臉迷惘地看著床前的兩人,“娘親,面具叔叔,你們在干嘛?”
“小寶,我問你,你今年多大了?”段清狂的反應(yīng)有些奇怪,似乎有些緊張。
小寶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的面具叔叔這樣的神情。
伸出三個手指,“三歲。”三歲半也是三歲吧。
段清狂剛想再問些什么,不想一陣無比急促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門外有很多腳步聲,明顯不是一個人。
來者氣勢洶洶,不像是善人。
這寺廟之中,誰會這樣敲門?
慕千夜走到門口,將門打開,門外站滿了官兵。
“這位官爺,何時如此緊急?”慕千夜的聲音不咸不淡,不卑不亢。
帶頭的徑直走了進(jìn)來,在屋里來回巡視了一遍,廂房的布置十分簡單,除了一張床之外就只有一張八仙桌和幾把椅子了。
可以說是一目了然。
看清楚房里只有慕千夜,段清狂和床上的小寶三人之后。
“你們是什么人?”今日太子妃在寺廟廂房里休息的時候遇襲,他們?nèi)绻荒軐⒎溉司兡脷w案的話,定然是吃不了兜著走!
“我們一家三口來進(jìn)香,小孩子容易累,所以帶他來廂房休息一下。”慕千夜微笑地回答那個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