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狂回來的時候見慕千夜,歐陽明軒,二愣子,小寶還有那個不請自來,來了就不走了的冷依依圍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像是在討論著什么事情。
段清狂發現慕千夜并不是女裝打扮,一身男裝的她干凈利落,英姿颯爽,看起來十分精明能干。
這樣的她別有一番風情。
“爹爹,你去哪里了?為什么都不告訴小寶。”小寶見段清狂回來,當即就沖了上去,不知道為什么,小寶和段清狂特別親近,這小家伙對段清狂似乎一點兒反感都沒有,“爹爹”叫得相當順口。
段清狂抱著小寶靜默地看著慕千夜和歐陽明軒,二愣子談論這一次的貢茶甄選問題。
“就這樣決定吧,至于最后那一關,只能聽天由命了。”慕千夜目光深邃,她原只以為這次貢茶的事情會碰上自己的父親慕天華。
沒有想到不止是慕天華,還有太子,太子妃和一些千金小姐們。
根據情報,太子妃要借這次貢茶甄選的機會,邀請各位小姐公子一同品茶。
太子妃慕追云此舉必然是授意于太子北堂明,這里面的心思很明白,誰讓沐王北堂希的風頭那么大,生生把太子給蓋了過去。
不過這都與慕千夜無關。
“茶葉的質量不用擔心,云州的茶場都是由邢師傅在打理。”二愣子口中的邢師傅是三年前他們特地請來的精于種茶和炒茶的茶農。
“依依,這次你偷襲太子妃的事情做的太過火了。”說完正事,慕千夜訓斥起冷依依來了。
“我只是不喜歡那個女人虛偽的樣子么……我,好吧,我知道錯了。”冷依依低頭道歉。
“老大,你認識她?”歐陽明軒無法鄭靜了。
“嗯,她就是我和你們說的那位苗女。”冷依依是慕千夜去邊疆的時候認識的,是個擅長使毒的苗女,歐陽明軒他們都沒有見過她,倒是聽她提起過。
這次她來京城,也將冷依依給叫了過來,為的是歐陽明軒的腿,也許歐陽和依依在一起可以有什么突破,他們一個擅醫,一個擅毒。
“所以,你昨晚是知道我是誰的?”歐陽明軒差點就要暴跳如雷了。
冷依依還很不識相地點點頭,“老大說了那間廂房是她的,我過去的時候看到有輪椅在床邊,就猜到了床上躺著的可能是老大說的那朵奇葩大夫。”堂堂醫圣傳人在冷依依的口中成了奇葩大夫。
“那你……”
“我知道是你所以才躺到床上去的。”她才不笨呢,如果對方是個色狼,她怎么可能就這么躺下去!
歐陽明軒無語,“老大,你這次把我害慘了!”
“把你害慘了?依依,你不會真的把歐陽給吃了吧?”慕千夜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沒有!沒有!”冷依依還不著急,歐陽明軒倒是急著否定了。
正說著,門外來一人,敲了四合院的門。
“什么人?”慕千夜道。
“小人乃沐王府下人,今日奉王爺之命前來邀請無傷公子府上一聚。”門外的小廝恭敬地回答道,“王爺還說,事關無傷公子的寶夜茶莊是否能夠選上今年的貢茶,還望無傷公子務必應邀。”
北堂希的人?
還抬出了選貢茶的事情。
在北翼國,那里的茶葉被選為貢茶就相當于被貼上了一個代表著身份地位的標簽,所以這對于各地的茶商,茶莊來說都分外重要。
但是這件事不是被太子攬去了嗎?
“老大,沐王他這是什么意思?”歐陽明軒有些擔憂。
“去會會他不就知道了?”慕千夜挑眉,北堂希,我們又要見面了!
“爹爹,娘親是要去見別的男人嗎?”小寶純純地問道。
抱著小寶的段清狂目光清冷了幾分,他的新婚娘子成親的第二日就要去見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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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王府的花廳內,北堂希正坐在桌前,等著慕千夜的到來。
“王爺,那個無傷公子不過是個茶商,你要見他做什么?”一旁,飛翼忍不住問道。
“你覺得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茶商?”北堂希冷冷的臉上有一抹玩味的笑,“你第一次聽到無傷公子這個名字大概是在什么時候?”
飛翼細想了一下,“大概是在三年前。”
“那么現在的無傷公子手下的寶夜茶莊在我北翼國的影響力如何?”北堂希又問。
“寶夜茶莊現在與齊家,司馬家三家并駕齊驅,是茶葉生意上三巨頭,只不過齊家還經營馬匹生意,而司馬家還有絲綢,瓷器的生意,無傷公子卻只是經營茶莊。”飛翼答道。
“那么在這個無傷公子出現之前,又是如何一副光景呢?”北堂希把玩著手中的茶杯。
“自然是齊家與司馬家想抗衡的局面。”飛翼恍然大悟,“短短三年時間,卻打破了北翼國原本的商業局面,這個無傷公子看來不簡單。”
“本王不認為這個無傷公子只是個茶商這么簡單,至少本王現在對他的認識上,他是個極為聰明之人,年紀不過二十有余,這個人恐怕還有我們所不知道的過人之處。”北堂希的眼里透著鋒芒,這個人必須為他所用。
慕千夜坐著北堂希派來的馬車來到了沐王府,作為北堂希的貴客,她倒是有幸可以從正門進入沐王府。
再入沐王府,早已物是人非。
“無傷拜見沐王爺。”慕千夜來到花廳的紅木桌前,北堂希正坐在桌前悠閑地品著茶。
“無傷公子不必多禮,坐。”北堂希示意慕千夜坐下。
“無傷不才,敢問王爺今日邀無傷入王府所謂何事呢?”
慕千夜與北堂希相對而坐,兩個氣魄不凡的人坐在桌前,倒成了一道不錯的風景線。
“本王欣賞公子,希望公子為我所用。”北堂希不喜拐彎抹角。
“聽聞沐王爺馬上戰功無數,受北翼國上下敬仰,只可惜,無傷不過是一介草民,打仗不懂,于王爺,于王爺的銀甲鐵騎更是一無所有。”慕千夜的聲音淡淡的,仿佛她面對的不是沐王北堂希,而是一個凡夫俗子。
“無傷公子何必自謙呢?這些年來,關于無傷公子的傳聞本王倒是聽說過不少,像公子這樣的有才之人,如果不為我所用,實在太過可惜了。”
不知道是不是常年戎馬的緣故,北堂希給人的感覺總是充滿了是冷冽的,慕千夜也只有在他面對云纖凝的時候感覺到了一絲溫情。
“不巧,關于王爺的傳聞無傷也聽過不少,聽聞王爺的正妃現在還是朝廷的欽犯,王爺的紅顏知己到現在還沒名沒分地留在王府之中,像王爺這樣的‘癡情’之人,無傷不巧不想追隨。”慕千夜的臉上帶著笑,說出的話卻大逆不道至極。
“大膽!”飛翼上前一步,手中的寶劍就架到慕千夜的脖子上了。
“嘖嘖,王爺的貼身護衛好大的架子,無傷不才,卻也是王爺請來的客人吧,怎么王爺都不曾開口,這當奴才的就先動手了。”
慕千夜沒有理會那把架在她脖子上的劍,依舊悠然飲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