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盞應聲擲出,速度極快,直襲高德寶膝蓋處,迫使武將出生的他閃躲不及,直接跪倒在地,直到這時,遲鈍無比的高德寶才發覺,原來逍遙王氣的竟是他。
“王爺,末將萬萬不敢,王爺用兵如神,武藝之強,以區區十人之力,殲滅數千敵人,早已傳遍整個翰軒王朝,成為一個神話,自此,王爺的威名,又有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末將也不能免俗,一直以王爺為榜樣,又豈敢侮辱王爺!”
聽了高德寶的話,逍遙王冷笑了下,嘲諷道:
“哼哼,這倒是奇了,還有你高將軍不敢的事?”
“末將不敢,末將惶恐!”
“高德寶,你…可知罪?”
“王爺,柳涵若這個賤人如此蛇蝎心腸,本就不配為王妃,末將只是陳述事實,何罪之有!”高德寶十分倨傲。
“哈哈,好一句賤人,好一句何罪之有!高德寶,本王竟不知你有這膽識,好,很好!”逍遙王怒極反笑,“高將軍,禮、義、廉、恥,國之四維,義為行動準繩,廉為廉潔方正,恥為有知恥之心,高將軍,你可知何為禮?”
“王爺,國之四維末將豈會不知,禮為貴賤尊卑。”
“既然高將軍也知尊卑貴賤,那本王再問你,你只不過是區區三品武將,而本王的王妃卻是皇上親封的一品王妃,你今又有何資格左一句賤人,又一句賤人直呼本王王妃,難道這就是你口中所說的尊卑禮儀?”
“這…”高德寶神色一黯,啞口莫辯。
“高德寶,你出言頂撞,直指本王王妃不賢,不配為王妃,可是意指皇上識人不明,本王有眼無珠?”逍遙王冷冷的看著高德寶,再度開口。
逍遙王的話令高德寶冷汗直冒,若大頂帽子扣下來,高德寶哪還有剛才的傲氣,忙磕頭認錯。
“高德寶,你可知你今日之錯,按律當斬,如若沒有你那徘徊在生死邊緣的女兒,本王決不輕饒!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等宴席散后自去領一百大板,給本王長長記性,好好想想到底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能做!”
逍遙王冷然的下著命令,還別有深意的朝下跪的眾大臣看了幾眼,極具威嚴的聲音頓時響徹整個宴會廳。
“你們都給本王聽清楚了,柳涵若是本王的嫡妻,是皇上欽賜的一品王妃,這是不會改變的事實,本王不管你們私底下怎么傳,怎么說,但是,有一點你們都必須謹記,王妃始終是王妃,本王容不得任何人不分尊卑,污蔑甚至辱罵于她,如若再讓本王聽到半句風聲,定斬不饒!”
“微臣定當謹記,斷不敢犯!”眾位大臣聽后捏把冷汗,異口同聲的說道。
逍遙王見已達到想要的效果,便讓眾大臣站了起來,爾后轉過頭,看著柳涵若說道:
“王妃,今日宴會皆由你安排,高將軍之女中毒,你難逃嫌疑,本王問你,你可有話要說。”
反觀柳涵若,她早已在剛才逍遙王發怒時,就來到了逍遙王的身邊,聽了逍遙王的話,柳涵若可謂是百感交集,她微側過頭,看著逍遙王的側臉,若有所思。對于逍遙王會如此做,柳涵若并不意外,她不是無知婦孺,自然明白何為皇室尊嚴不容侵犯,只要她一日還為王妃,代表的就是皇室,今日被個小小的三品武將指著鼻子罵,若傳揚出去,皇室定然臉面無光,逍遙王在維護她的同時亦在維護著皇室的尊嚴。這么想著,忽聞逍遙王的問話,柳涵若反射性的回答。
“王爺,妾身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王妃,事實并非你說一句沒做就了事了,須知律法面前只講究證據,就算本王相信你也無用,只能一步一步查。”逍遙王銳起眉頭,淡淡的開口。
“王爺,清者自清,妾身不怕王爺查。”
今晚的膳食出自同一鍋,所有人都吃了皆無事,唯獨高依依一人中毒,那么下毒之人只可能是將膳食端至高依依面前的奴婢,或者是奴婢曾經接觸的人,逍遙王交待侍衛王海,讓他多帶些人分開挨個詢問,必須找出今晚負責高依依位置的奴婢。
片刻過后,王海領著一個其貌不揚的丫頭走了進來,只見那丫頭臉色慘白,顫顫巍巍,還未等逍遙王發問,突然朝著逍遙王跪了下來,不斷磕著頭,斷斷續續的話語緩緩傳出:
“求王爺。開。開恩,奴婢。真的。不知道。菜里。會。會有毒,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王爺。開恩。”
看著面前嚇的發抖的女子,逍遙王暗自思忖,一般來講,一個普通丫頭在聽到自己負責的人中毒后,驚慌失措在所難免,而語無倫次也在情理之中,從這個丫頭反應來看,并未有任何不妥,逍遙王隨即開口問道:
“你不用緊張,你只須告訴本王,你在將膳食端至你負責的人面前之前,可曾接觸過其他什么人?好好想想,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回。王爺。奴婢。沒。沒有。接觸過。任何人…”跪在地上的丫鬟想也不想,直接回答。
按理說,發生了這種事,在聽說唯一活命機會時,不管是誰,斷然會認真想后再做答復,而面前的丫鬟卻絲毫未想,速度之快讓人咋舌,這就讓逍遙王產生了懷疑,他故意拍了下桌子,大聲的呵斥:
“大膽!既無接觸過任何人,那必定就是你下的毒,還不從實招來!”
“王。王爺。奴婢。真的。不知道。什么。七日七花散。”
“好一個嘴刁的丫鬟,一邊說著不知,一邊卻還能說出七日七花散,看來本王不用刑,你是不肯招認了!”
一聽要用刑,原本已嚇的瑟瑟發抖的丫鬟,此刻抖得更厲害了,只見她突然抬頭看著柳涵若,哭著喊道:
“王妃,您一定要救救奴婢!所有的一切都是您要我做的,奴婢只是聽命行事,您說過,如果奴婢做了,您一定會保住奴婢的命并給奴婢五百兩,您不能過河拆橋,您一定要救救奴婢,奴婢還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