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柳涵雪離開牢房后,她直接回了云落苑,遠遠的丫頭春香便看到柳涵雪的身影,趕忙迎了上去。
“娘娘,您終于回來了,啊,娘娘,您的臉…”冬梅在看清柳涵雪紅腫的臉時,突然啊了一聲,驚道。
不提臉倒也罷,提起臉,柳涵雪就想到高依依那個賤人,一想到她得意的笑臉,柳涵雪的怒氣就蹭蹭蹭的冒了上來,瞪著春香,怒道:
“多事!”
冬梅能爬上一等丫鬟的位置,靠的是察言觀色,她跟在柳涵雪身邊那么久,早已將柳涵雪的脾氣摸的一清二楚,所以她也很清楚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見柳涵雪語氣不善,她聰明的選擇轉開話題,體貼的說道:
“娘娘,您偶感風寒,大夫交待過,要盡量避免吹風,奴婢這就去給娘娘取個面紗擋風。”
冬梅的這一句話,不僅很好的保留了柳涵雪的顏面,還解了柳涵雪的燃眉之急,這讓柳涵雪對冬梅越來越滿意。
不消多久,冬梅就取來了白色面紗,替柳涵雪戴上后,才跟著柳涵雪來到了云落苑的會客偏廳,只見廳內靜靜的坐著一絕色的藍衣女子,儼然竟是花霓裳,她正悠然自得的喝著茶,似乎很享受這個時刻。
聽到腳步聲,花霓裳抬起了頭,當看清是柳涵雪后,慌忙站了起來,福了福身,行了禮,說道:
“姐姐,您回來了。”
柳涵雪朝著花霓裳點點頭,率先在主位上坐了下來,隨后花霓裳也緊跟著坐了下來,急切的問道:
“姐姐,不知結果如何?王爺是否真的允諾柳涵若那個賤人,過幾天就救她出獄?”
柳涵雪一愣,如若她如實說出她此次地牢之行,不僅什么也沒問出,反倒還讓柳涵若看了場好戲,不免會讓花霓裳笑話,為了面子,柳涵雪也只有死撐到底,只能僵硬的再次點點頭,算作回應。
花霓裳見此,嗜血的狠戾在她眼中一閃而逝,只是那一霎那的轉變卻讓冬梅看的清楚明白。
“姐姐,賤妾真的為姐姐抱不平,想姐姐享盡寵溺,都未曾得到王爺的任何承諾,柳涵若那個賤人,又憑什么能得到王爺如此庇佑!”
這句話真的講到了柳涵雪的心坎中,想她專寵半年,王爺對她雖好,可卻也未曾給她半句承諾,而那柳涵若明明受盡冷落,王爺卻為了柳涵若破例,這讓她百思不解,也產生了嫉妒之心,久而久之,便成了她的心病。
“姐姐,依賤妾看來,肯定是柳涵若給王爺下了什么降頭,不然以王爺的個性,斷不會以權謀私。啊…”花霓裳說著說著,突然啊了一聲,復又說道,“姐姐,賤妾突然想起來,姐姐的毒已經被賤妾解了,如若柳涵若從地牢出來后知道姐姐沒事,定不會放過姐姐的,肯定會想辦法再次加害姐姐,這樣的話,姐姐可就防不勝防,處境極其危險了。”
花霓裳的話面上看似在為柳涵雪擔憂,實則暗藏挑撥,而這席話又聲聲打動柳涵雪內心,挑起了柳涵雪對柳涵若最心底的恨意,而人一旦處在憤怒中,就會變的過于情緒化,很容易忽略了某些重要的東西,花霓裳正是巧妙的利用了這點。
“那依妹妹所見,本宮又該如何防范呢?”柳涵雪激動的問道,只是吐字仍舊含糊不清,不過也正因這含糊不清,才救了她自己的命。
花霓裳聽后,完全不明白,只能疑惑的看著柳涵雪,柳涵雪激動不已,一連說了好幾次,花霓裳仍未明白,就在此時,本一直靜靜呆在柳涵雪身后的冬梅突然站了出來,說道:
“花夫人,昨晚娘娘偶然風寒,御醫還交代了,不能吹風,奴婢便自作主張求娘娘帶上面紗,不過依現在情況看來,恐怕娘娘的風寒更嚴重了。”
聽了冬梅的話,花霓裳立刻起身告辭,片刻也不想多留。
在花霓裳走后,柳涵雪陰沉著臉,直接扇了冬梅一耳光,冬梅此時也不惱,只是跪在地上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娘娘先勿惱,奴婢有下情稟告,娘娘中毒已有數天,在今日花姨娘卻突然出現,還湊巧的替娘娘解了毒,爾后花夫人更是鼓動娘娘去地牢看望柳涵若,直至剛才,表面上花夫人句句為娘娘抱屈,可實則又在挑撥娘娘怒火,事事湊巧,而事事又是娘娘親為,可見花夫人用心不良,娘娘,依奴婢觀察所見,花夫人對柳涵若恨意滔天,娘娘又何必趟這趟渾水,隔山觀虎斗,不是更好嗎?”
冬梅的話讓柳涵雪想起了地牢中柳涵若別有深意的勸告,她定下心神,開始將事情從頭到尾仔細回想,最后她眼中只剩下滔天怒火,她強忍怒火,暗自告訴自己:
“斗吧,斗的越兇越好,本宮等著看好戲!”
話分兩頭,花霓裳自打回到了無雙閣,便閉門謝客,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沉思著:
如果說逍遙王真的給了柳涵若承諾,那么她這些天所設下的局還有何意義?
不,她不會就這么放過柳涵若那個賤人!
水寒,你的仇本夫人一定會給你報!而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
水寒,黃泉路上,一定要走慢點,本夫人不會讓你孤單上路的,用不了多久,柳涵若那個賤人就會下去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