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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紅樓之情醉水玉夢

第4章、人前情后

看著水溶的樣子,那人故意想讓氣氛輕松一下,不由道:“弈冰,你猜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水溶面色不動的道:“莫非你又改主意了?!?/p>

那人呵呵笑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又豈是出爾反爾之人,看著你我一下想到,若是東平郡主的性子和剛才那人一樣的話,弈冰,估計你以后…?!?/p>

沒有說下去,那人幸災樂禍的笑道:“恐怕有你頭疼的時候?!彼苣坏南蛲饪戳艘谎?,隨后垂下眼瞼,淡淡地道:“任她是誰,對我來說都是一樣,女人…。”

沒有說完,水溶本來淡然若定的臉上閃過一絲難以言明的神色,隨后看著那人道:“王爺,聽說太醫院里來了一位年輕的醫官,醫術精湛,太后的宿疾就是他給治愈的?!?/p>

那人緩緩的道:“這件事我也聽說了,怎么你突然問起這個來了?!彼苎陲椀拿蛄丝诓?,道:“一時想起來,來王爺,我們繼續下,這一盤棋我一定不會輸給你?!?/p>

那人豪爽的一笑,道:“沒到最后,勝負難料,你也太自信了?!彼茗P目一瞇,絕美的臉上又恢復了素日的冷靜,篤定的道:“不信我們下著看。”

坐上車子,紫鵑遞上干凈的帕子,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低聲道:“姑娘,你說那人會不會…。”沒有回應,黛玉緩緩地倚上軟靠,舒了口氣,輕輕地道:“做不做由他,誰讓他那主子自作聰明,以為我們被他的一番話鎮住了,什么也不會說?!?/p>

紫鵑抿嘴一笑,道:“他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姑娘竟會那樣說,這真是自作自受。”嘴角微微一翹,黛玉低低的道:“其實這件事原是我莽撞了,若不是當時氣不過,又豈會有這些事。”

紫鵑沒有作聲,只是靜靜的看了黛玉一眼,接著遞上一杯溫溫的茶,道:“姑娘喝一口吧?!贝煊窠舆^茶,紫鵑輕聲道:“紫鵑知道姑娘心里不好受,才會這樣…?!?/p>

黛玉剛剛抿下的茶一下吐了出來,隨后不可抑制的咳了起來,紫鵑慌得忙上前扶著,連聲道:“姑娘別生氣,都是紫鵑不好?!?/p>

好容易止住了咳,黛玉抬起頭,擺了擺手,低低的道:“不管你的事?!陛p輕拭了拭嘴角的水漬,黛玉閉上眼,緩緩的倚下,有氣無力的道:“讓我歇一會兒?!?/p>

外面傳來賴大家的有些驚訝的聲音:“姑娘,那人刺了自己一刀才回去的。”紫鵑吃驚的道:“這是為什么,姑娘又沒有…。”

黛玉緩緩的睜開眼,輕輕地道:“傻瓜,對他們來說,掌摑恐怕比挨上一刀還丟人,所以他寧愿刺自己一刀,也不…??磥斫裉煺娴氖俏叶嗍铝??!?/p>

忍不住直起身來,黛玉輕輕地掀開簾子,見對方的車子已經漸漸地走遠,那個侍衛騎在馬上,筆直的背影依然如故。

紫鵑低低的道:“想不到他還算是個有骨氣的人?!摈煊駴]有應聲,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

秋日的午后,風清氣朗,悠悠的日光透過稀疏不定的枝葉照在窗外的石階路上,斑斑點點的鋪了開來,倒有點橫影斜疏的意味。

來牟尼院已經七八天了,黛玉也漸漸適應了這里單調平靜的日子,當初的那一場絕望在佛香經書的沉淀下,似乎有些平緩,消瘦瑩白的臉上多了一份安然和血色。

放下手中的筆,黛玉正在出神,卻聽紫鵑在后面道:“姑娘,歇一下吧,已經抄了十多頁了?!本従彽牧⑵鹕韥恚煊褫p聲道:“也好,紫鵑,你將這些收拾起來,我們到后院去?!?/p>

紫鵑應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將紙頁收拾起來,有些奇怪的道:“姑娘,早上我們不是已經拜祭過了…”黛玉茫然地看著外面,低低的道:“寒雁一向南去遠,今日是重陽節,既然不能親臨祭掃,那就將我剛抄的這些經書也都焚了,算作一份孝心?!?/p>

紫鵑看看黛玉的樣子,沒有作聲,只是默默地收拾著,忽聽黛玉低聲道:“紫鵑,臨來時我吩咐你帶的那些詩稿都帶來了嗎?!?/p>

紫鵑詫異的道:“姑娘如今要看嗎,我都收拾著呢?!摈煊駴]有作聲,只是輕輕嘆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才緩緩的道:“好,都帶上,一會兒一起焚了吧?!?/p>

紫鵑一驚,手中的宣紙差點掉到地上,心有余悸的直起身,輕聲道:“那可都是姑娘素日的心血呀?!?/p>

輕輕的苦笑了一下,黛玉靜靜地走到窗前,外面有棵碩大的銀杏樹,重重疊疊的葉子已經有些泛黃,遠遠看去,猶如披著一樹的金光。

低下頭,黛玉輕輕地道:“剛才抄經書的時候,我曾細細琢磨過一句‘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紫鵑,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或許這就是命?!?/p>

說完,黛玉忍不住長長嘆了一聲,自言自語的道:“這個夢雖然做了很多年,但總有醒的那一天,紫鵑,事已至此,留有何用,還不如一下干干凈凈的,也省的以后空自傷心?!?/p>

痛惜的看著黛玉輕輕地合上清眸,兩行珠淚沿著她瑩白的臉頰滑了下來,紫鵑也覺得鼻子酸酸地,服侍黛玉七八年了,黛玉的心思紫鵑何嘗不知道,想起那些夜半無眠的日子,想起那些嘔心瀝血的煎熬,紫鵑的眼眶一熱,淚水也情不自禁的流了滿面。

房里一時靜寂無聲,只有外面的風輕輕地吹過,掀起繁茂的枝葉沙沙作響。

過了一會兒,紫鵑輕輕拭了一下眼中的清淚,低聲道:“姑娘說的也是,紫鵑這就去。”紫鵑剛說完,雪雁輕輕的走進來,見到兩人的樣子,不由道:“姑娘怎么了,紫娟姐姐?!?/p>

紫鵑慌忙拭了一下眼,低聲道:“雪雁,你伺候著姑娘,我去收拾一下。”說完,匆忙的走出去,差點碰到一邊的門楣。

人幽若蘭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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