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般境遇,竟然還有心思納男寵?”湖邊楚宴清冷的聲音響起。
柳折顏一臉笑意的看著身前兀自大笑的莫纖語,將目光投向湖邊……
湖邊,楚宴正從船上跳下,手中拿著件干衣裳,直接走到莫纖語面前,細心的將衣裳披在她的身上。
“起的來么?”楚宴問向莫纖語。
莫纖語點點頭,扶著楚宴遞過來的手,艱難站起。
柳折顏也從地上站起,看著莫纖語被楚宴扶起,一臉笑意更濃。
“在下謝折顏公子救下我家大人……”楚宴抬頭對上柳折顏魅惑的眸子。
柳折顏不語,點頭微笑。
“你認識他?”莫纖語懷疑的看向楚宴。
楚宴面上表情異常平靜,淡淡說道:“天下首富,莫屬折顏……”
柳折顏輕笑說聲:“在下慚愧,一介商人,不足掛齒。”
楚宴將目光放在仍舊一臉驚訝的莫纖語臉上,淡淡解釋:“屬下只是奇怪于當日他腰間一塊玉佩價值不菲,為何還要應聘府里的廚子,所以私下里查了他的身份,未來得及向大人匯報……”
莫纖語哼唧了一聲,表情十分不滿:“你私下里做過的事,恐怕沒幾件是你能想起來向我匯報的……”
楚宴臉色泛白,柳折顏淺笑,無奈搖頭。
說話間一艘大船緩緩駛來,柳折顏的幾個手下正跳下船,急匆匆的朝這邊趕來。
柳折顏拱手告辭道:“在下的府邸在遂安城西,靜候莫大人駕臨……”
莫纖語拱手客氣道:“定會拜訪,折顏公子好走……”
柳折顏淺笑點頭,隨著手下一路朝著豪華大船行去……
莫纖語注視良久后,突然想起:“不好!我的小十八當下還不知道怎么樣了呢,快,上船……”
楚宴一臉黑線,咬牙說道:“那廝沒死……”
“沒死?”莫纖語頓住腳步回身看向楚宴。
楚宴冷眼從莫纖語身邊走過,直奔小船。
莫纖語眨巴眨巴眼睛,在楚宴身后叫道:“我說。好歹你也扶本官一把啊?本官這身子還虛著呢……”
楚宴頭也不回,冷冷說道:“我看你剛才調戲柳折顏的時候,似乎好的很……”
莫纖語眉毛一挑,自言自語道:“本官何時調戲他了?實在想不起……”
……
船艙內,小十八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弱弱的躺著,一身濕透了的衣裳,更顯得臉色蒼白,不盈一握。
“我的小十八呦,快叫本官看看,可還活著?”莫纖語進入船艙便奔了過去,一副心疼的樣子掛在臉上,夸張的要命。
楚宴站在一旁,將自己的濕發打散開來,任風吹開,表情不屑的瞥著莫纖語。
小十八見莫纖語回來,淚眼朦朧,顫抖的指著楚宴,說道:“大人,是,是楚侍衛一腳將奴家踢進湖里的……他想害死奴家……嗚嗚,你要給奴家做主……”
莫纖語一臉驚訝,問道:“不要胡說,楚侍衛為毛要踢你入湖?”
小十八哽咽出聲,憋屈的說不出話來。
莫纖語只好回身看向一頭半濕墨發,雋逸凜然的楚宴,一時間竟然忘了自己要問什么了……
楚宴表情淡定,看著正朝著自己泛著花癡的莫纖語,不禁嘴角勾起,開口笑道:“大人想問什么?”
莫纖語終于被拉回了現實,遙遙頭,提提神,說道:“你當真把小十八踢入湖內?”
楚宴平靜點頭,小十八哭聲更加響亮~
“為毛要這么做?”這次莫纖語的聲音里有些許的怒意。
“屬下若是不這么做?難不成等著你喝下他給你備好的春藥,然后看你們上演活春宮么?”楚宴聲音平淡。
“什么?”莫纖語聲音提高了八度,轉身憤怒的看向小十八。
小十八仍舊一臉委屈模樣,秋波盈水,悲慟說道:“大人生氣了么?若是真的生十八的氣,那十八活在這世上也沒什么意思了,不如淹死算了……”說著小十八便作勢要起身,想再次上演墜湖一幕。
莫纖語呵呵的干笑了兩聲,對著身邊楚宴說道:“楚侍衛,麻煩你送小十八一程,別叫他死的時候姿勢太難看,本官怕會做噩夢……”
楚宴嘴角勾起,揚起眉毛,說道:“請大人放心,這種事屬下做的最為利索……”
小十八聽聞,果斷斷一個哆嗦,立刻閉了嘴,縮著脖子再也不往艙外走半步。
看著小十八終于不在鬧騰,莫纖語終于搖頭嘆息道:“看來府內的男寵都如此規矩,楚侍衛功不可沒啊……”
楚宴沒弄清楚莫纖語這句是褒是貶時,只拿眼睛定定的盯著莫纖語,不發一語。
“楚侍衛手段果然獨特……”莫纖語一臉賊笑。
楚宴翻了翻眼皮,打趣的看向莫纖語,道:“大人是要給楚宴加月銀么?”
莫纖語聞得“月銀”二字,立刻打岔道:“話說……今日的陽光……還真好!”
楚宴望了眼已經降下夜幕的湖面,淺笑著說道:“的確……很好!”
……
次日上朝,莫纖語臉色蒼白,顯然被昨天的溺湖事件折騰的身子發虛。
聽著大臣們的紛紛上奏,莫纖語只感覺腦袋發懵,抬首看著大殿上的東方朗也似乎模糊起來……
“中書令每日忙的都是這些么?莫御史這些雞毛蒜皮的風月事,你們就這么鮮聞樂見?”東方朗憤怒的聲音伴著一本奏折摔著地上的聲音響起。
原本中書令謝老頭,指著這本彈劾莫纖語不顧朝廷形象,大勢宣揚男風的折子,能定個莫纖語的罪名呢,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不是丞相大人!向來皇帝這只狐貍只受理丞相彈劾莫纖語的折子,而其他人的一概視而不見。
中書令謝老頭,慌忙跪地,聲音沙啞:“臣知罪……”
“知罪?朕看你是閑的蛋疼,整日沒事可做,只盯著別人養幾房男寵,納幾個侍妾!”東方朗的聲音仍舊掩飾不住的憤怒。
眾臣嘩然,平日里雖然皇帝總是輕判莫纖語的罪名,可每次也都多多少少的做些懲戒,以安臣心,今日怎么倒是發這么大的脾氣,怒斥起中書令來了?眾人皆感嘆,看來朝廷的風向似乎要變了,一個四品御史,恐怕要咸魚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