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一會若是有人來找我,直接帶到我的房間。”桃月宴對門口的護衛(wèi)說完就走進丞相府。
時隔許久,桃月宴再次回到丞相府,府內(nèi)的一草一木皆沒有變化,期間所有下人看到桃月宴恭敬行禮,今非昔比,她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任他們欺負的傻子,如今貴為皇妃,他們不敢造次。
按著腦中記著的地形圖,桃月宴很快就來到桃蒼海的書房,還有幾步的距離,書房的門就猛地被拉開,桃蒼海跌跌撞撞的往外走,看到桃月宴后,臉上笑開了花:“宴兒啊,回府怎么不提前通知爹爹。”
“臨時回來的,爹這么著急要去哪?”桃月宴打量著桃蒼海,頭發(fā)多了些許白絲,身體也還算強壯,只不過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嘿嘿,下人說你回來了,爹正想出去迎接你呢。”桃蒼海憨憨的回答,讓桃月宴心中倍感溫暖。
桃月宴與桃蒼海走進書房,兩人坐在桌邊:“爹什么時候回來的?”
“昨晚皇上就放我和一些同僚回府了,今早就聽聞皇上對秋田同黨的處置。”桃蒼海回答。
“你的臉色好差,身體還好嗎?”看著桃蒼海臉色不好,桃月宴帶著關(guān)心的詢問。
桃蒼海大咧咧的搖了搖手:“當然好,爹身體健康的很,倒是宴兒,為了皇宮的事瘦了不少啊。”說到后面,桃蒼海心疼的看著桃月宴。
“我沒事,爹放心。”
與桃蒼海簡單聊了幾句后,桃月宴就回到自己的云閣,剛剛開門入內(nèi),桃月宴就明顯感覺到屋內(nèi)有陌生的氣息,“主子。”
竟是無情,桃月宴趕忙關(guān)門走進房,就看到無情佇立在桌子旁邊,同樣是一身黑色勁裝,“為什么不回軟紅閣?”桃月宴問著無情,今天若不是金鳳幫她通知,恐怕就要誤了大事。
無情突然低頭,放在身側(cè)的手也成拳,片刻抬起頭,面帶祈求的說:“主子,無情會告訴主子,但不是現(xiàn)在,還請主子不要為難。”
桃月宴也深深凝視無情,她分明看到無情眼中一閃而過的痛楚,也罷,每個人都有秘密,她,不強求。
“我有事要你去做,正好這件事可以讓你暫離京城,但是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接下來了一個時辰,云閣的房門緊閉,桃月宴將所有的事情交代給無情之后,才拉開門,無情也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走了。
適逢一個駝背的下人過來,看到桃月宴就行禮:“賢妃娘娘吉祥,老爺叫您去前廳。”下人說完不等桃月宴回話,徑直離開。桃月宴盯著背影,若有所思,稍傾就邁步走向前廳。
前廳內(nèi),桃蒼海坐在椅子上,不時的向外張望,旁邊坐著秦棉,手中絞著香巾,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桃月宴剛到門口,“宴兒,休息的怎么樣。”桃蒼海看到桃月宴就詢問,語氣不乏關(guān)心。
“爹找我有事?”秦棉同時看著桃月宴,一張鋪滿胭脂的臉上硬是擠出了做作的笑,“見過賢妃娘娘。”她不是丞相,現(xiàn)在桃月宴身價倍增,她就算再不甘愿,也不能與皇權(quán)抗爭。
“宴兒,爹讓人準備了晚膳,都是你愛吃的。”桃蒼海在桃月宴面前,永遠都是一副討好的表情。
“不必了,爹,我這就回去了。”桃月宴對秦棉的問安視若無睹,而被晾在一邊的秦棉,一直保持著行李的姿勢。
“啊,這樣啊,也好也好,皇宮正值多事之秋,你回去也好。”桃蒼海略微有些失望的說著。
“現(xiàn)在就走嗎?爹派人送你回去。”說這桃蒼海就要叫管家安排人手,卻被桃月宴開聲打住:“不必,我還有事,先走了。”不等桃蒼海說話,桃月宴說完就離去,留下桃蒼海張著嘴看著桃月宴離去的背影,和秦棉已經(jīng)開始發(fā)抖的問安姿勢。
桃月宴走出丞相府,想來她今天出宮的一趟,不被瀝楚痕知道是最好,若是被他知道,可能又要費唇舌了。
剛剛不讓桃蒼海派人送她,一來她是偷偷出宮,二來她還要回去軟紅閣,不過想來從古至今偷偷出宮還如此光明正大行事的也就她一人了吧。
回到軟紅閣,桃月宴進入大廳,如她所料,大廳從一開始的幽雅場景,變成現(xiàn)在堪稱廢墟,桌椅全部四分五裂,茶杯茶碗碎了一地,就連中間的表演圓臺都破了一個洞,嘴角凜冽的笑了一下,走到一個圓柱后面,看著躲在后面瑟瑟發(fā)抖的護衛(wèi):“都計算清楚了嗎?”
“回…回主子,都記下來了,這是清單!”抖著雙手,護衛(wèi)將手里被捏的七折八皺的宣紙交給了桃月宴,緊接著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就暈了,天知道他剛剛看那兩個打架的場景有多么驚心動魄,他只是一個小小的護衛(wèi),哪里見過這陣仗,還要給主子記錄他們破壞的東西。
拿著護衛(wèi)給她的宣紙,上面密密麻麻的記錄了所有損壞的物品,字跡潦草,看著暈倒在地略微有些抽搐的護衛(wèi),桃月宴抿了抿嘴,心里承受能力還得加強。
“瀝楚夜、龍凌!”桃月宴站在一片廢墟的大廳,喊著兩個人的名字。
衣袂夾雜風聲,轉(zhuǎn)眼桃月宴身邊就站了一個人,只不過衣著狼狽,頭發(fā)凌亂,臉上還用一塊粉色的香巾遮面。
“宴…嘶,宴宴,你回來啦!”這副打扮的正是瀝楚夜,說話間還倒吸一口氣。
樓梯傳來腳步聲,兩人同看,一身整潔青色長衫,面色如常,墨發(fā)齊梳散落在肩頭,與瀝楚夜的狼狽對比鮮明,只不過仔細觀察仍可發(fā)現(xiàn)眼角處少許淤青。
“手下敗將,到底誰是丑八怪!”龍凌鷹眸盯著瀝楚夜,嘴角含笑,心情不錯。
“姓龍的,你梳洗干凈出來算什么本事?”瀝楚夜憤恨的盯著龍凌,原來他就是龍?zhí)靽娜鯛旪埩瑁朔Q俊美無儔,天下無雙,在三國之中有名的美男子。他來瀝粵干什么,和他搶風頭?
“你們兩個打夠了嗎?”桃月宴邪笑,視線在兩人之間徘徊片刻。
瀝楚夜唰的一下就將面上遮蓋的香巾拿掉:“宴宴,你看,這個強盜欺負我!”瀝楚夜一副小媳婦姿態(tài),一張俊臉此時嘴角紅腫,臉頰還帶著一個腳印,眸中閃爍著楚楚可憐的光芒。
“一個圓臺,兩把古箏,三張上好檀木圓桌,十只香爐,十二張?zhí)茨咀危柚讯璞氖呤楹煟饧铀袊鷻冢偣踩侔耸湃f兩。”桃月宴不理會抱怨的瀝楚夜,也不管得瑟的龍凌,直接說另一段話,將兩人都聽的愣在原地。
“宴宴,這…這是什么?”蒼天啊,千萬不要是他想的那樣啊,三白多萬,皇宮國庫有那么多銀兩嗎?
龍凌自大的笑著,鄙夷的看著瀝楚夜:“瀝粵三王爺,與本王同樣王爺?shù)姆Q號,你這頭腦可不怎么樣!”龍凌說完就瀝楚夜接著對桃月宴說道:“放心,這里所有的損失本王都包了,區(qū)區(qū)幾百萬兩,何足掛齒!”
凌白幾人藏在屋內(nèi),趴在門上細聽,無奈王爺不讓他們出去,不過就像王爺說的,區(qū)區(qū)幾百萬兩白銀的確不多,想他們家王爺一年的俸祿就比這些還多,更何況還有…。
“笑話,這些對本王來說,也是九牛一毛!”瀝楚夜不甘示弱的與龍凌兩人斗嘴,卻不知桃月宴接下來的話,讓兩人同時噤了聲。
“三百八十九萬兩黃金!相信這數(shù)目對兩位王爺同樣是九牛一毛,既然如此,你們付錢,咱們銀貨兩訖。”
瀝楚夜張大嘴巴,上下左右看了看軟紅閣,就算買下一百個這樣的房子,也不需要這么多啊?
“宴宴,咱們熟人,就不必太計較了吧,再說這次還是本王帶你出來的呢!”瀝楚夜討好的說著,那意思就是不給錢行不行。
桃月宴看著身邊的瀝楚夜,心情明媚的說了一句:“熟人?四百萬兩怎么樣?”
頓時瀝楚夜就像是吞了一顆石頭一樣,說不出話來。龍凌盯著桃月宴看了半天,嘴角一翹:“本王給你!”
“龍?zhí)焱鯛斘臆浖t閣居住,導致軟紅閣無法營業(yè),損失合計四百萬兩!兩位王爺具體怎么平分,可要算仔細了。”
獅子大開口,瀝楚夜心中憋悶的念叨了一句,他怎么這么倒霉,被那個龍?zhí)焱鯛敶騻徽f,剛剛想換套整潔的衣服,竟然沒一個人幫他,搞的他最后要去調(diào)戲那些姑娘,才要來一個香巾遮面,天理何在。
龍凌則凝視桃月宴算計的俏臉,鷹眸閃現(xiàn)困惑,幾百萬兩黃金而已,他不在乎,只是他現(xiàn)在要搞清楚一件事,這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讓他日日思念。
各自思索之后,瀝楚夜最先在軟紅閣轉(zhuǎn)悠,一邊看一邊說:“姓龍的,這個是你打壞的,算你頭上;還有這個,是你踩壞的!…。”整個大廳就聽到瀝楚夜在四處走動還有嘴里念叨的聲音,龍凌一言不發(fā),只是含笑的看著桃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