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怎么會(huì)這么巧!”秦月面色一寒,心底異常的急燥和擔(dān)憂。
“下去吧,守在外面,任何人不準(zhǔn)打擾!”她手一揮,便扶著明樓煙進(jìn)了主帳后面的臥房,神色冰冷的命令道。
“我來看下你的傷口吧。”秦月望著躺在床上已經(jīng)接近暈迷的明樓煙,急急道。
半靠在床沿,明樓煙神色似是有些混沌,并未應(yīng)聲。一雙黑眸也是半閉著,容色蒼白而孱弱。
手指輕探到那腰間,秦月突然間好似觸電般縮了回來。傷在大腿,那她豈不是要把他的褲子給全脫了。
一想到此,如玉的面頰上不由得升起了幾分窘迫。
見鬼了,天下還真有這么巧的事么!
恰好一個(gè)軍醫(yī)都不在,就連小宇昨夜也溜走了。
清眸轉(zhuǎn)了轉(zhuǎn),秦月神色頗有些狐疑的瞧著明樓煙,不對(duì)勁,這絕對(duì)有哪里不對(duì)勁!
只是,未等她思考,明樓煙唇邊突然涌出一縷黑血,沿著嘴角緩緩地溢了出來。
秦月神色一慌,當(dāng)下也顧不得懷疑了。
纖手一伸,向著明樓煙腰間的玉帶解了去。
墨玉流蘇的腰帶被扯下,明樓煙胸前的衣衫也散了開來,露出那健碩有力的完美身形,指尖觸到了如雪玉般精壯的胸肌,不禁讓秦月面上的潮紅更深了幾分。
她閉著眼咬了咬牙,伸手劃啦一扯,將明樓煙的褲子便扯了下來。
抬眼望著那大腿深處的傷口,那里的一道牙印極為明顯,皮肉有些外翻,牙印上的血漬竟是如墨跡般暗黑。
望著好似已經(jīng)暈迷了過去的明樓煙,她心底突然有些恐慌,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身上竟不由得帶著幾分顫抖。
“不行!煙,你不能有事的!不可以……”她一聲急呼,清眸中帶著令人心驚的失措。
同一時(shí)間,她便已經(jīng)伏在明樓煙身下,紅唇覆在了他大腿上的傷口處,將毒給吸了出來。
黑眸半閉,明樓煙聽著那一聲急呼,那極為親昵的一個(gè)“煙”字,睫毛隱隱的動(dòng)了動(dòng)。
他心中一片驚異,胸口好似涌入了一股甘泉般,暖暖地,暖暖地,帶著甜絲絲的溫暖。
很好!很好!月到底還是在乎他的,她心底多少還是有他的位置。
傾刻間,好似巨大的喜悅在五臟六腑中翻騰著,整個(gè)人如飛入云端般,盈滿了喜悅。
俊泠風(fēng)華的面容上,唇角勾起的弧度,如綻開在春日下旭光,溫潤(rùn)惑人,帶著濃濃的溫柔笑意。
明樓煙半瞇著眼,悄悄望著在他身下忙碌的身影,那白玉般的面上,那眸底沉沉的憂色讓他的心底暖了又暖。
許久,他才佯裝著清醒,慢慢地睜開了眼,半撐起身子,神色清隼而溫潤(rùn)。“月,你給我吸的毒哦!”
聽著他絲毫不帶疑慮的肯定語氣,秦月未答,只是眸中閃過一絲亮光。
這廝莫不是故意的。
她心底不禁有些懷疑,但一想到那泛著黑血的傷口,那蛇肯定是巨毒了,又不禁搖了搖頭。
“唉……,月,你居然把我的褲子也給扒了!”明樓煙一開口,語氣中甚至是帶了幾分無奈,又幾分不情愿。
秦月望著他似是透著幾分委屈的面容,神色驚愕,思緒有些錯(cuò)亂。
明樓煙容色本就生得極其俊美,此番像個(gè)受氣小媳婦般,緊抿著唇,目光癡迷地瞧著她,倒讓她覺得自己好似干了什么毀他清白的事一樣。
黛眉挑了挑,秦月眸光淡淡的掃在他身上,心頭一陣火起,自己剛才還擔(dān)憂得快嚇?biāo)懒恕?/p>
這貨還好啊!
幫他吸了毒,不就脫了下褲子么,他居然還委屈了!
去他的。
“還怎么滴了!不扒褲子,本將軍怎么給你吸毒啊!”她一開口,語氣囂張傲慢至極。
起了起身子,明樓煙微微坐了起來。
“身子被你看了去,將軍是不是要給明樓負(fù)責(zé)!”他嘴角蕩開了笑意,帶著溺死人的魅惑妖嬈,眸光頗有些戲謔的成分,瞧著她窘迫的模樣他心底愈發(fā)的愉悅了起來。
“呃……”秦月?lián)犷~,神色有些羞懊。
貌似這責(zé)任方似乎是對(duì)調(diào)了,她又不是男人。
“明樓煙,你搞清楚。是你要給本將軍負(fù)責(zé)!”
“好!一言為定!”明樓煙快速的應(yīng)聲道。黑眸望著秦月,帶著幾分玩味只分深邃。
他神色溫潤(rùn),笑容里透著狐貍般狡猾。
而秦月滿是怒意的一開口,說完就后悔得想跳腳了。
負(fù)責(zé)?
負(fù)什么鬼東西!
再望著明樓煙滿是得逞的笑意,她就愈發(fā)的氣惱了,敢情這廝又在調(diào)戲她了。
可惡!
她心底懊惱,面上的潮紅,此刻分不出是因?yàn)闅鈶崳€是因?yàn)樾甙谩?/p>
半晌,明樓煙才收起笑意,正色道:“那蛇應(yīng)該是巨毒,多少會(huì)對(duì)你有些傷害。過來!我?guī)湍阕o(hù)下心脈,后面再服幾粒解毒的藥丸就沒事了!”
“呵呵……沒事!我這身體百毒不侵,寒毒深重的,而且誰知道還能活到哪……”秦月聳了聳肩,淡淡的說著,只是目光觸久到明樓煙如火般暗沉的眸光,聲音不由得止住了。
她微微撇了撇嘴,沉默了下去。
一時(shí)間,帳內(nèi)不由得靜謐了,空氣也仿佛凝固了一般。
二人間不似方才的輕松,突然升起了幾分沉重。
許久,明樓煙才低低的嘆了一口氣。“月,我不管你想做什么,要做知道!我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你。但是,你能否答應(yīng)于我,在一切未到真正不可挽回的地步,務(wù)必先保重下自己!就當(dāng)是我明樓煙拜托于你,就當(dāng)是為了我,如何?”他說著,語氣中竟帶著幾分祈求的深意。
清傲灑脫如明樓煙,秦月一直都知道他是那么淡漠,那么清雅的一個(gè)人。
此刻,瞧著他眸間那濃烈的祈求與憐愛,心底的某根弦不由得動(dòng)了動(dòng)。
她吐吐了舌,徑自乖乖地走了過去,背坐在了明樓煙身前。
雙手絞著袖袍,神色間是她自己都難以發(fā)覺的小女兒姿態(tài)。
見此,明樓煙眸間神色卻是一亮,唇角勾起的笑容越發(fā)的璀璨溫潤(rùn)了,只是面色仍舊有些難看。
“來!乖乖把這粒解毒的藥丸給服下去!”他一開口,語氣平淡中隱隱帶著一絲溫柔的寵溺。
定息立坐,他徐徐將自己的內(nèi)功送入她體內(nèi),心下卻不由得舒了一口氣。
這魂生丹終于是讓她服下了。
明樓煙眸光定定地凝視著秦月,神色有些幽暗,但愿明日的一切,能順利一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