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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寧婉婷一定是上輩子刨了人家祖墳,不然老天爺怎么會這樣懲罰她!
前世被四妹妹娉婷害死,好容易再世為人,一睜眼竟然發現自己成了四妹妹!
這仇是報還是不報?前世的自己今世的長姐步步緊逼;前世的母親今世的嫡母虛情假意;前世的姨娘今世的親娘舍命相護。
想親近的偏生疏遠,想怨恨的又真心相待。靠,糾結的想要扯蛋!
老娘不陪你們玩了,找個清靜地方好好冷靜冷靜。
可這佛門也不是凈地!住持愚蠢貪婪,又跑來個瘋瘋癲癲的師叔,說什么她天賦極佳,死活要收她為徒。一不小心變成婦科圣手,這日子越發的不清凈起來。
本來濟世救人是積德的事情,可她怎么就沒有福報?嫡母算計把她嫁給一個瘸子,聽說還有隱疾!好吧,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不得違抗。反正她原打算一輩子不嫁人,有隱疾正好。
不過誰能告訴她,隆起的肚子是怎么回事?扯著她衣襟打算盤的小包子又是怎么生出來的?
動不動就算賬的小包子,總是裝傻充愣的夫君,再加上大姑子、小叔子,雞飛狗跳的一大家子,這日子什么時候能清靜!
精彩片段【一】
她打開所謂的醫學秘笈,只看了一眼就趕忙合上,尼瑪,這明明是春宮圖!
“師父,這果然是您親手繪制的秘笈?天天對著這些桃花盛開之處隔夜飯不得吐出來?”
“阿彌陀佛,生你養你的地方何等圣潔!”
汗,這么說還真是圣潔!她只好懷著朝圣的心情打開再次鉆研!
精彩片段【二】
她揭開床前的幔帳,看到橫臥在里面不著寸縷的美男子,趕忙松開手扭過頭。
“夫君,你不是腿有疾?這大冷天不穿上衣服,小心著涼!”
“娘子,為夫是左腿有疾!今晚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莫要浪費這千金一刻!”
“我佛慈悲……”
“娘子一心向佛,你不下地獄誰下地獄!渡化了為夫,你才能功德圓滿!”
一只精壯的胳膊從幔帳里伸出來,攬住她的腰。還不等她掙扎,整個人已經被帶到床上……
尼瑪,一晚上沒讓她睡覺,這叫隱疾?傳言害死人!
精彩片段【三】
“夫君,我好像要生了!”
“怎么辦?這可怎么辦?”他急得團團轉,喊道,“快去請穩婆!”
旁邊正在打算盤的小包子搖搖頭,放下手中的筆說道:“旁人生孩子都來找母親,父親還花瞎錢請穩婆!把母親扶進內室,吩咐人燒開水,再把常跟母親的丫頭喊進來幫忙!”
“尼瑪,你是我生出來的嗎?你娘疼死了,你還在算計銀子!”
小包子一邊打算盤一邊皺眉,“生個弟弟跟我爭家產;生個妹妹要養活,吃、穿、用、度,將來嫁人要準備嫁妝,嘖嘖,賠本的買賣!不合算啊,不合算!”
“你再弄個破算盤亂撥弄,小心我把你妹妹生出來,把你再塞進去!”
“娘子,好像塞不回去,太大了!”
她雙眼一閉,真想昏過去算了!這日子沒法過!
第一章
月高無風,兩個人影鬼鬼祟祟溜進一片墳地。他們停在一塊墓碑前面,月光下“安寧婉婷”四個字清晰無比。兩個人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拿出背后的工具。
“咣”一聲輕微的悶響,在寂靜的夜晚被放大。高個男人在土里扒弄出半截木樁,他拿起來仔細看看,突然臉色大變。不等他說話,忽然烏云蔽日陰風大作,刮得人睜不開眼睛。風中夾雜著一聲聲詭異的笑聲,聽起來卻比哭還要嚇人。
“媽呀,有鬼!”兩個人扔掉手中的鍬鎬,連滾帶爬地跑了。
半晌,風漸漸停下,一聲充滿怨恨地聲音響起來。
“十年了,我終于等到這一天!寧娉婷,到了該你還債的時候了!”
“大師,求求您一定要收服那只惡鬼,我愿意出銀子翻修寺院,給菩薩重塑金身……每個月的香油錢……”
“老衲此次前來是為了六道安寧,施主不必多言,老衲自當傾盡全力。”一個身穿舊袈裟的和尚打斷了旁邊貴婦的話。
那貴婦聞得此言憔悴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一直握在手中的佛珠串稍微松了松。
“大師說得極是!人有人道鬼有鬼界,朗朗乾坤怎能容一只鬼魅禍亂?那只鬼無緣無故糾纏了有一月余,闔府上下人畜不寧。為了防止她再跑到別處作亂,大師一定要把她打得魂飛魄散,讓她不能再出來害人!”貴婦姣好的五官變得猙獰起來,轉瞬又恢復高貴善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阿彌陀佛。”和尚念了一句佛偈道,“因果循環,今日有冤魂作祟全是昨日種下的惡因。若是不知道反省,只怕是舍棄再多的身外之物也無法洗清罪孽。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卻難渡無緣之人。今生為人,下世為畜,受盡輪回之苦,善哉善哉!”
貴婦聽罷臉色變得難看,手中的絲帕被死死攥住,“我敬重大師是得道高僧,一直以禮相待,大師又何必口出惡言詛咒人?我看大師不請自來不是為了什么降服鬼怪,既然如此就請大師離……”
不等她的逐客令下完,就見烏云蓋頂,耳邊是刺耳尖銳地笑聲。內院之中大都是丫鬟、婆子,早就被嚇破了膽。她們抱在一起尖叫,貴婦旁邊的丫頭還哭起來,嘴里大喊著:“夫人饒命,奴婢都是聽從命令行事。冤有頭債有主,夫人不要再糾纏奴婢了……”
“啪!啪!”那貴婦揪住丫鬟的頭發,幾個嘴巴扇上去,長長的指甲齊根折斷,“這丫頭瘋了,快把她的嘴巴堵上拖下去!”
“哈哈哈……”丫鬟聽了不怕反而仰頭大笑起來,“寧娉婷,你看看我是誰!”說罷嘴角露出一抹諷刺詭異的笑,眼睛射出兩道寒光。
寧氏看著那張日夜在眼前晃動的臉,突然覺得有些頭暈目眩,一張深埋在心底的臉漸漸浮現、重合。
“你……你……”她指著丫鬟的手顫抖起來,“你是大姐姐……”
“大姐姐?”丫鬟陰測測的反問著,“咱們姐妹一直情深,還曾共侍一夫。我死后你悲痛欲絕,還在府里為我設了長生牌位,每天早晚焚香祭拜,每年的忌日更是難受到吃睡不寧,怎么今日相見不見你高興,反倒是滿臉的驚恐?”
“真得是你!真得是你!”寧氏臉色煞白,眼睛瞪得溜圓凸出,一邊后退一邊不能置信的搖著頭。
管家帶著幾個小廝遠遠站著,看見這情形也都嚇得變了顏色。雖說這鬼魅之說在內院盛行,可他們畢竟沒親眼所見,都是聽內院的丫頭、婆子私底下偷偷講。如今眼見鬼魅青天白日附身在丫頭身上,他們一個個都嚇得不敢動彈。況且聽言語,這鬼魅不是旁人,似乎正是安府之前過世的夫人,現今夫人的姐姐!
雖說安府里的老人沒剩幾個,不過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關于十年前安夫人的暴亡,私底下就有很多種說法。
“怎么?沒想到咱們姐妹還能這樣相見吧?”丫鬟朝著寧氏逼近,“你費勁心機害死了我,還歹毒的用鎖魂陣鎖住我的魂魄。十年了,我一個人被困在黑漆漆的地方,眼見肉身被鼠蟻啃食干凈。不過這還不是最痛苦的事情,最痛苦的是每天聽你在我的牌位前說得那些話!
枉我自認聰明,卻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間,竟然死后才知道自己有多么蠢!姐妹在一起二十多年,竟然沒有一刻對你有過懷疑、防備。這十年來,我滿腹都是刻骨的仇恨、不甘,恨不得戳瞎自個的眼睛。我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報仇!我要報仇!老天爺垂憐,終于讓我重見天日,這輩子、下輩子,你永遠都別想擺脫我的糾纏!”說完,她的手猛地卡住寧氏的脖子。
那丫鬟雖然只用了一只手,力氣卻大的很。只見寧氏雙眼翻白,后腳跟離地,張大嘴巴馬上就要暈過去的模樣。
旁邊的婆子反應最快,上前去掰丫鬟的手,卻被她用另一只胳膊輕飄飄掀翻在地。
“阿彌陀佛!”一聲洪亮如鐘的聲音響起,眾人只覺得回音不斷,震得耳朵隱隱作痛。
丫鬟聞聽眉頭緊鎖,身形微晃,松開手退后幾步才站住。
“多管閑事!我既然敢出來就不怕魂飛魄散。不管怎么樣,今日我都要寧娉婷這個賤人的命!”
“因果循環,你受十年幽禁之苦也是今生德行所致。如今孽債已償,下一世你該脫生大富大貴之家,夫家顯赫子孫滿堂,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莫要再生罪孽壞了來世!”和尚好言相勸,“老衲與你三生有緣,今日特意前來渡化,速速隨我離去,不要誤了時辰。”
“我不要什么榮華富貴,只要能親手報仇雪恨,哪怕下輩子當牛做馬也心甘情愿!”那丫鬟面露猙獰之色,絲毫不為所動。
和尚聞聽不由得搖頭嘆息道:“恩恩怨怨不過是過眼云煙,你又何必這般執著?”
“說得輕巧!”丫鬟冷哼著,看著寧氏的眼中滿是戾色,“她步步為營,精心策劃好了一切。我嫁進安家三年無己出,好容易懷上一胎卻不幸滑掉,竟落下不能生養的病根。母親擔心夫君寵妾滅妻,便想要從家中姐妹里挑個人選送進來,也好跟我一條心。
她的性子一貫柔弱沒什么主見,生母更是被母親緊緊攥在手心,所以就把主意打在她的身上。果然,她進得安家一直本分,一切都以我為尊,在我面前斟茶倒水比丫鬟還要殷勤。一年之后生下宏兒,她二話不說就抱到我房里,以后竟不多看一眼,不提及一句!
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就是這樣的好姐妹,竟然會在我的吃食里下了慢性毒藥。日積月累毒性發作,我突然暴病,卻無一人察覺。我感覺自個時日不多,對她托付安家上下,還讓夫君在我死后把她扶正。豈不知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中,我不過是天底下第一蠢人!
她害死了我,做了安家主母,跟自個的親生兒子團圓,這都不能讓她滿意,還歹毒的拘住我的魂魄,讓我死后不能超生!一想到這些,我恨不得剝她的皮,吃她的肉,怎么可能輕輕放下?大師不用多言,今日我豁出魚死網破也要她的性命!”說罷又朝著寧氏撲過去。
寧氏一直在防備,見到她沖過來一閃身躲在和尚身后。那和尚口里念念有詞,她臉色蒼白如紙動彈不得,十冬臘月額頭上竟全是汗珠。
“癡兒,若再逆天而行必將魂飛魄散!”和尚微微搖頭說著,“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一切都自有天數,豈是你能左右!怨氣不除難入輪回,我佛再慈悲都無法渡化。”
寧氏聞聽眼神一閃,一反剛剛的怯意高聲說道:“我做的一切都是被你和嫡母逼迫所致!我跟姨娘就是你們母女二人的奴婢,你們何曾拿我們當過一天人看待?你以為我愿意做姨娘?
我萬般忍耐,就是想讓嫡母忽略,找個普通人家穿著大紅嫁衣嫁過去,過安穩日子。可沒想到還是被嫡母送進安家,不僅要做姨娘,還要替你生孩子!看著你抱著我的兒子,聽著自個兒子叫你母親,你可曾想過我是什么心情?
我們是姐妹,為什么我就要躲在角落里一輩子?夫君不是夫君,兒子不是兒子,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我要堂堂正正的活著,我要奪回自己的兒子,我也要有幸福的生活!你要活著,這一切都不可能,所以你必須死!你覺得自個冤屈,我還滿肚子的苦水。若是你變成我,會比我做得還要狠毒。不要怨,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孽緣!”
“賤人……賤人……”那丫鬟聽了這些話氣得七竅生煙,腳跟離地,竟然朝著寧氏飛了過去。
擋在寧氏前面的和尚豈能容她害人?一道寒光射過去,丫鬟“啊”一聲跌落在地上,佛珠散落滿地。
那和尚又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玉瓶,瓶塞打開對準丫鬟。那丫鬟登時雙眼翻白昏死過去,一道模糊的黑影竄到瓶子里,瓶塞又被塞住。
“大師,她是不是被收服了?”寧氏見狀似乎松了一口氣,神色間有掩飾不住的得意。
“一切都是天意!”和尚搖搖頭,“本來你們之間孽緣已盡,待老衲消了她的戾氣便可圓滿,可是施主卻故意激怒她。如今孽緣再結,施主好自為之吧!阿彌陀佛。”說罷扭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