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動,傾狂轉身對上云傲塵那一雙鷹眸:“你可信我?”
沒有解釋,只道一句你可信我?
今日他北川容不下她,她可以離開,她可以走,其他人她不去管,但是云傲塵那里,她要讓他清楚。
手腕一轉,傾狂站立在虛空之上,身形站穩,直直的對上下方的云傲塵的一雙冷眸,今日她只問他可信她?其他皆不重要。
伸出的手臂依舊沒有收回的意思,云傲塵望著傾狂的眉眼輕皺,這般還不給他回來?驀地嘴角微張輕吐出一句:“無須。”
不是不需要信任,而是不需要去問他,既然是他的人那么他就給她絕對的信任,用不著來問他信任不信任。
語氣雖輕,傾狂卻是聽得清楚,那帶著絕對的堅定,看著那云傲塵幾近冒著火氣的眸子,那一瞬便是懂了,當下嘴角一勾,一絲笑意高在臉上。
卻是腳下猛地一蹬,一道勁力使出,那身形竟向著身后的十級飛鵬而去。
勾住那飛鵬的一角,一個閃身,傾狂穩穩地立在飛鵬之上:“我跟你走。”
手臂一揮,伸到對面男子面前,楚家的玉佩,哪里能夠留在外人手上。
“楚小姐,當真答應跟我等走?”將掌心的血玉伸出,到底是浮淵掌事,那言行間全然風度不減。
一個反手拿過那血玉,傾狂眉眼一挑:“林丞相覺得我這是在說笑?”她那爹娘還在她們手上,她會不去?
天色陰沉,細雨如絲。
半空中,傾狂站在那十級飛鵬之上,握著手中的血玉,眼神瞥向下方云傲塵,依舊是持著那一副姿勢,只是那眼神猛地變得銳利了幾分。
“走!”幾乎是咬著一口銀牙,傾狂向著身后猛地開口。
她不能再在這里耽擱,她今日即便是不走,也休想再在這北川立足,好,好得很,浮淵君王,如此之事她楚傾狂便是記下了。
雨珠四濺,眨眼間那半空中的飛鵬一個展翅,呼嘯而起,羽翼劃空而去。
下方云傲塵看著那就此離去的傾狂,那一雙眼里怒火正濃,她知道傾狂不會跟浮淵之人有交情,只是今日這般不顧他的挽留,竟然給他這么跟人跑了。
當真是以為他護不住她了不成?
氣息一沉,但覺得胸口猛地一股熱力升起,只是瞬間便已經沖破喉嚨,云傲塵驀地一口鮮血吐出,身形向后就是一顫。
“主人。”
“帝君…”
腳下一頓,云傲塵撐著身體,身形向后一轉,立時對上了那身后一眾北川朝臣,今日來此之人,他定然會一一記下,對他的人出手,那就莫要怪他心狠。
袖袍一揮,抬步就向著殿外而去,今日之事,他現在不追究那不代表以后也不追究,這筆賬,他們慢慢算…
而此時北川王城外,男子一身淡雅長衫,獨坐于石桌之前,伸手撫著一架鳳尾,面色不動。
“主子,那楚傾狂已然離開北川境內。”身后一道身影落下,半跪在男子身前說道。
男子面色未動,只是輕應了一聲,而后驀地抬眼:“他現在作何?”
“帝君大人,恐是舊傷復發,就在剛才…。”
“砰。”
猛地一聲巨響,男子將手下長琴抱起,一個轉身間,那面前的石桌已然碎裂成了兩半。
眉頭微皺,一把拎起那半跪在地上的來人:“你說他舊傷復發了?那個楚傾狂當真就對他那般重要?”
一聲怒火,映著天邊漸落的斜陽,這一方天地霎時間一片鮮紅……。
此時北川帝宮之中,云傲塵一臉鐵色的坐于那王座之上,向著那下方的莫林等人冷聲吩咐道:“命人去查。”
他到要知道是誰膽敢算計他的人?
轉瞬間只見得宮內幾道身形閃動,只是一晃,便消失的無蹤,云傲塵親自培養出的影衛自然是能力上乘。
“主人…”下方莫林見云傲塵那傷勢有些好轉,這才上前一步,只是才一開口,那座上的云傲塵驀地身形一動。
“計劃不變,三日后跟我去鳳黎。”
云傲塵一聲令下,當下皆是整裝待發,他們帝君要親自去鳳黎,沒有因為楚傾狂那個妖女之事而影響到分毫。
這是好事,好事。
御空而行,疾風撲面。
十級飛鵬,那乃是空中僅次于金鑾火鳳的靈獸,萬里飛空,御風而行自然是不在話下。
“下方乃是秋夜城,我家主就在此恭候楚小姐。”邊上,林丞相望向那下方的一片城池向著傾狂說道。
秋夜城,那乃是位于浮淵與北川邊境之地的三不管地帶。
這里沒有北川與浮淵子民之分,有的只有拳頭,誰的拳頭夠硬,誰的能力夠強,那就說的算。
“在這里夠強大才能夠生存。”貼著傾狂耳邊,那林丞相驀地向傾狂低語道。
眉目一挑,傾狂轉過頭對上那一雙精眸,臉上勾起一抹笑意,這人突然對他說這些做什么?難不成是讓她來這里給他們打架,掃場子的?
說話間,那十級飛鵬猛地向下落去,一陣呼嘯過后,那十級飛鵬已然落到城外一處荒地之上。
理了理衣襟和頭發,傾狂抬眼看向四周,山明水秀,看這景色哪里會和蠻荒的民風聯系到一起。
“進城。”手臂一揮,傾狂邁步就向著城門而去。還是第一次遇到被要挾之人如此坦蕩。
那一身灑脫,滿面淡然,如此之人當真是世間少有。
輕嘆一聲,身后林丞相不禁對傾狂另眼相看,原本只以為只是個紅顏薄命,沒想到竟是個巾幗梟雄。
“跟上。”淺笑的輕言一聲,那身后幾人立馬跟上。
此處場景立馬變成前方一身淡紫色短裝的女子毫不淑女的邁步走著,在她的后面三名男子正一臉似笑非笑的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