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謝少安牽著卿妙將人小心帶下。
卿妙右手握在他掌內,就著依靠小小躍了一步,穩穩落地。卻見這巷弄之內別有天地,本以為是死角無處,走近看,最里處卻開了一扇窄門。
門雖窄卻不寒酸,門把上的玉石裝飾都是細心挑選一翻。卿妙被謝少安半摟在懷中,略微打量,就知此處決不平常。
門內有小童掌燈引路,卿妙迎著燈光才察覺這院中景致也是處處透露出主人的心思。
謝少安側顏低頭,輕聲笑道:“這處院子比你那里怎么樣?”
“處處景致秀美,看似尋常卻不尋常。豈是我那兒可比的。”卿妙欣羨的四處張望。
“那這兒就送給你了。”謝少安低聲道。
“這園子?是你的?”卿妙瞪眼。
“放松之時就來此處,也只幾個發小知道。”謝少安故作平淡道。意思是,這院子是他自個兒的私宅,謝府上下可都不知曉。
卿妙憋了憋嘴未說話,有錢人的日子她可羨慕不來。
謝少安心知她的小心思,故意做弄,“我的可不就是你的。可別嫌富。”
“就你話多。”卿妙揚嘴。
“是。”謝少安摟著卿妙開懷笑著,轉角走進廳內。
卿妙看著這滿桌子的美食,欣喜的往著謝少安,“全是我愛吃的!”
謝少安連這點都不知道那還怎么得了。拉著她入座,自然而然的就接過侍女遞來的濕帕為她凈手。
卿妙也是毫無扭捏的享受,菜上齊全。謝少安就揮手讓一眾侍女退下。卿妙見屋內沒人,也不顧儀態的大快朵頤。
謝少安一旁時不時為她布菜,“我讓青玄陪你弟弟去了,帶他去了福德樓。你這兒完了,可多呆呆在走。”
卿妙吃得歡喜,聽謝少安將張玨也安排妥當。嘴中還包著食物,囫圇答道:“那行。”
一邊抽空夾了一箸清炒筍絲在謝少安碗中,“你也吃啊。”
謝少安舉箸夾起碟中的細筍優雅咽下。這吃得正歡的某姑娘可沒意識到謝三少打算今夜將她吃干抹凈。
是夜。
照例吃得小肚子圓滾滾的卿妙被謝三少拉著在院子里小食。深秋已盡,初冬將至。謝少安悉心將兔毛圍脖圍在卿妙脖上,確保她身上無一處透風。這才帶著人往院中香徑走去。
卿妙早早失去雙親關懷,塞北的風凜冽如刀。但一年前的今天她還在寒風中走鏢。如今卻有一人將她捧在掌中如珍寶關懷。
一時過往心酸涌至,竟是忍不住淚水。
聽見身旁人的抽泣聲,謝少安回身將人拉至眼前。以額抵著她的,“怎么哭鼻子了?”
“你怎么對我這么好。爹爹走了,從來沒人對我這么好。”卿妙情緒上頭,哭聲干脆由抽泣轉為嚎啕。
橫著抹淚的右手,被謝少安攔住按在懷中。他又更近了一分,指尖帶著他獨特的溫熱,緩緩撫過卿妙臉頰。
“傻丫頭!我不對你好,對誰好了。”
“我這么普通,怎么會就喜歡我了!”卿妙貌似還未換過氣來,生生打了個嗝,這下倒好!惹得自個兒不好意思笑了起來。
又是笑又是哭,看得謝少安心尖尖都在酥癢。尋著卿妙的唇貼上,“我看你哪兒都好。”
擦著唇的熱氣飄到兔毛圍脖內,卿妙打了個哆嗦,感覺腳底輕飄飄的站不穩,歪歪的靠在謝少安懷中。
這一歪溫香軟玉在懷,謝少安自問不是正人君子,且早有打算將人吃干抹凈。干脆一個橫抱在懷,順勢朝旁邊小院走去。
卿妙面上還沾著淚水,就靠在懷中癡癡往著那人。謝少安一腳推開房門卻有利索關上。見懷中那人還在癡望。情難自禁低頭深吻。
卿妙早就對謝少安敞開心房,倆人在山莊之時就差點擦槍走火。
此刻謝少安下定心思要將人收了,卿妙被謝少安弄得渾身酥麻,哪兒還有心思拒絕。幾下就被他撩撥的嚶嚶淺吟,謝少安將人按在身下親吻,緩慢而又堅定。
這全身的筋骨都像拆干了重安似的難受,卿妙本想著張玨,卻被謝少安一句青玄陪著安了心。
又被謝三少忽悠到床上,迷迷糊糊睡了大覺。再醒時天又暗了,卿妙揉著眼四處未看到謝少安身影,身上清清爽爽,定是被人好生拾掇過了。想著謝少安給自己洗澡時的畫面就臉紅心跳。
叩門聲輕輕響起,有人推門而入。
“是你,楊柳。”卿妙看是熟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來人卻似毫無不妥般將手上的衣物放下,笑道:“姑娘還記得奴婢了。三少爺出去辦事了,特地叫奴婢過來伺候。”
卿妙略帶羞澀頷首,“我自己來吧。”掀開褥子下床,接過衣裳利索穿上。
身上還有些酸痛,不過不礙事。卿妙邊捶著脖子踏進謝少安的書房。
謝少安手中握著一沓書卷,遠遠察覺到卿妙的腳步,假裝不覺,仍低頭細閱。
“少安”,清脆出聲帶著些許雀躍。
“到這邊來!”唇角微勾,起身繞過書案。
“你在看什么?”卿妙心情極好,亦步亦趨到他身前,隨口一問。
“一些公事。想看看嗎?”謝少安隨手回身將那卷書拿在手中。
卿妙聳肩,抿唇而笑,“我哪兒懂!不看,不看!”
“也是。這不必你憂心”牽著她往屏風后去,后面小幾上早用炭爐暖著粥和小菜。
“餓極了吧。”將她按在鋪了兔毛上軟凳,親自從路上端下熱騰騰的粥。
卿妙用銀匙挖了一匙,放進最后,滿足的砸吧,對著謝少安笑得眼瞇瞇,“又甜又糯,蓮子和紅棗好有嚼勁兒。”
謝少安眼中一絲不懷好意的笑,“以后天天吃一盅,對你身體好。”
“我身體好著呢。”卿妙嘴里還含著口半咽的粥,顯然不明白他的意思囫圇說著。
謝少安習慣性的掐了把鼓著的小臉,湊近輕聲,“今時不同往日,多補氣血自是好的。”
驀地想起前兩夜的情形,臉燒的通紅,嗔怒般盯著他,“你流氓!”
知她一貫害羞,早就覓出一套哄她的法子,攬過人來,放低語氣,親親熱熱的哄一番。包管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