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家鄉,一想到這寒冷的冬,不知遠在千里之外的父母如何,爸爸有沒有按時吃藥,她拿起電話又放下,她是愛極了父母的卻不知為何,每次拿起電話又會支支吾吾不知說什么,仿佛有萬語千言一股腦兒全涌了出來,這種錯亂的潮流涌動讓她每次只能和父母簡單說幾句話就匆匆掛了,她怕控制不了的悲傷會讓自己哭出來,她自己也不知這悲傷從何而來。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思念又會噬入骨髓。
……
古風眉頭深鎖,正在認真思索著光線的角度,前方的臥榻上簾子已被挑起,夕陽的余暉灑在臥榻上的女子身上,好像度了一層金光,長長的大波浪卷發,性感的五官,她上身只批了件藍色的紗質披肩,她斜躺著,筆直修長的雙腿微曲,性感部位若隱若現,一雙玉臂一只撫在膝蓋上,一只在把玩著自己的頭發。就這具讓幾乎所有的男人都可以為之噴血的身體,坐在畫架前的男人卻無動于衷。他拿著畫筆,卻遲遲下不了手。按理說今天無論是天氣還是光線各方面條件都不錯,但是人就是沒有作畫的欲望。里面的女子等的不耐煩了,搖曳生姿的走了出來。
“風,怎么樣了,人家都坐了半天了你怎么遲遲不動筆呀,坐的人家腰都酸死了”林沫一邊撒著嬌一手還賣弄風情的揉著腰。
關于他二人的故事還要從大二那年說起。
自從大二那年林沫一作為B大為數不多的學業交流生被學校分派到Z大去旁聽。那天她清楚的記得,在Z大的食堂里,有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哭的梨花帶雨,當然讓她記住的不是那個女孩子,而是那個被女孩死死抓住衣角的冷漠俊俏少年,他一襲黑衣,帶著濃重的藝術氣息,但從他嘴里卻吐出的確實與他氣質極不相符的話語,他說“沒理由,滾”林沫一覺得這個男生怎么能如此猖狂,這就引起了林沫一極大的興趣。
她讓人打聽了關于他的一切,包括那個從不干涉他的神秘女友蘇真,蘇真是出身在市里有頭有臉的家族里的大家閨秀,和這個男人青梅竹馬,是雙方家里認定的要結婚的。這個男人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讓蘇家小姐這么放縱他,還是這個蘇小姐太過自信?又或者,她腦子有問題?
反正,總而言之,他對這個古風充滿了好奇,她還從同學那里聽到古風的女朋友最長長不過三個月。她林沫一才不信這個邪。
所以幾個月后的一天,在酒吧里碰到他后,林沫一就沒放棄那個機會。她制造了偶遇,在舞池里不小心的扭了腳摔了一下下,當然是倒在古風的懷里的,古風向來是來著不拒,況且林沫一確確實實是個美人胚子。兩人就這么順水推舟的在一起了,那天古風無意說缺個女模特,林沫一便自告奮勇,這才跟著古風來到這里。
自從阡陌來了以后,古風就很少和她呆在一起,林沫一約他出來,心情好的時候古風會借故有事推脫心情不好的時候干脆說不想。林沫一也是個驕傲的人,怎么能容忍別人這樣對她,可是古風是個例外。
她看到古風和阡陌在一起的時候,心里是恨透了阡陌。經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她發現自己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了古風,從開始的好奇到現在被他的魅力深深的吸引,于是她有了長期和他在一起的打算,就算是他的正牌女友蘇真她也沒放在眼里。這個男人她勢在必得。
好在古風和阡陌并沒有實質性的進展,而古風也沒有和自己斷絕來往的意思,否則可能真會會采取點什么行動了,她也沒太把這從鄉下來的丫頭放在心上,盡管她認為愛情是不受身份地位影響的。如果事情真的發生了,她有的是辦法。想到這里,林沫一邪魅的笑了,她心機重著呢。
林沫一回神盯著古風冷峻的五官仿佛看不夠。
“風,你都好久沒陪我了,”她說著,已經坐到了古風的腿上,小手也開始不規矩的在古風胸脯上摩挲起來,房間里暖氣開得很足。古風本來因為畫不出畫心里一陣煩躁,自從阡陌來這里以后,對著林沫一這個天生模特的料子就再也沒了靈感,盡管她膚質凝雪,美艷動人,可是他想的更多的是阡陌那纖細的好像豆芽似的身影,她就這么在腦海里晃來晃去,廚房里忙忙碌碌的小身影,在一旁認真看她作畫的傻呆模樣,筆尖在紙上沙沙的寫字時的認真勁兒,手捧茶花靜靜思索的神態,她的身影從疊交錯著,晃得他腦子像一捆麻繩一樣亂的毫無分寸。
林沫一主動獻上紅唇,古風粗暴的吻了上去,似乎這樣可以壓下他那心底的躁動和雜亂,就在兩個人吻得如火如荼馬上要有進一步動作的時候,門開了。
阡陌對天發誓,她不是有意要提前來的,只是今天是禮拜天她在宿舍閑的沒事做,小萌他們幾個又去逛街血拼去了,本來她們幾個商量好拉她一塊去的,阡陌是死活不從,沒辦法。
小萌總結出來一句話:李阡陌平時不是一般的聽話,但倔強起來不一般,阿貍她們一致同意她這個毫無創意的結論,小曼說,死女人,你就留在家里看家吧,等回來給你買吃的哈。
阡陌寫了兩篇稿子,突然想到前幾天無意聽說古風想吃韭菜雞蛋餅,于是坐不住了,換了衣服急匆匆的往菜市場跑,邊跑還邊想著古風吃到韭菜餅感動的痛哭流涕,一想到這她就像傻子一樣咯咯笑出了聲,搞得旁邊幾位阿姨用惋惜的表情看著她,好像在說“哎,多漂亮的小姑娘,可惜是個傻子”。阡陌忙收住了笑,尷尬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