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回到楊府的時候,李隆基已經在大廳等著我了,看到我進門,很是激動的抱住我。當時的他抱得很緊,我能感覺到就像我抱著小白一樣的感覺,很愛很愛。
“玉環,跟朕回宮?好不好?”李隆基的聲音有些沙啞,聽得我的心里直直發慌。
“陛下,我……”
“好了,朕什么都知道了,你看你面色這么蒼白,一定是累了吧,朕今晚留在這里,明天一早再進宮,好不好?”李隆基哄著我,就像是對一個小孩子一樣,這么疼惜。
若我非楊雨涵,我想我也一定會被他感動的,愛上他,真的也是有可能的,可惜……
那一晚,我徹夜未眠,腦海中閃過的都是和李白在一起的快樂時光,一想到明日就要離開這里,可能再也不能和李白一起逛街約會了,我的心就好痛,眼淚就止不住的往外涌。
煎熬的一晚過去了,當第二天朝陽升起的時候,我命運從此開始轉變。丫鬟伺候我穿上嬪妃裝,梳妝娘娘頭,我糾結的看了鏡中的自己一眼,便不再看去,那張魅惑的臉,改變了的一生。
告別了叔父叔母,還有三位姐姐,我坐進轎中,隨著高力士的一聲‘起轎’,我便被搖搖晃晃的抬走了。掀起轎旁的小窗簾,我看到了他的身影,他正直直的站在后面望著。我的淚水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心里就像是被刀割般疼痛。
“停轎……”
高力士走到我轎旁,詢問情況,我讓他們將我放下,走出轎子。
“娘娘?”
“你們在這里等著,我還有些事沒有做。”我往身后的方向走去,卻被李隆基拉住。我滿眼噙滿淚水的望著他,“求求你,讓我和他說最后一句話,好不好?”
看著我這樣,他有些不忍心了,很猶豫的松開了手。
我一直走向癡癡望著李白走去,看著他的眼睛紅紅的,我知道,他一定也是哭了的,來這里送我,他一定付出了千倍萬倍的勇氣吧!
“小白……”
他微笑著看著我,深呼吸,“一路順風。”
我抽泣,只是靜靜的看著他,這種痛刺到我的骨中,將我的心一片一片的撕成碎片。
“小白,若我并非擁有楊玉環這副面貌,你還會像這樣愛我嗎?若我并非現實中的楊玉環,你還會像現在一般不舍嗎?”我斷斷續續的說出我的心里話,也是一直以來沒有勇氣問的話。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但是我知道,這輩子我們已是無緣,再見時,或許亦是我生命終結時。
“煙草碧如絲,秦桑低綠枝,當君懷歸日,是妾斷腸時。”
我抹去眼角的淚水,沖著他笑了,或許我念的他的這首詩與他的意思是完全不一樣,但是按照我的理解,就是我心底深處最想說的話。
我們彼此相望,轉身離去的那一刻,淚水直在眼眶里打轉,我只記得我上一次如此傷心的時候是外婆的逝世,這一次是我的愛離我而去,心更是疼痛。
再次坐回轎中,我沒有再透過窗戶看他,相見不如懷念,再見亦是相愛時。
適應了每天與小白在一起游玩的日子,而如今卻要在這深宮接受一個接著一個挑戰,就算我與世無爭,也逃不過這你爭我斗的日子。
果不其然,這個恃寵而驕的梅妃立馬就來向我示威了。
“奴婢參見梅妃娘娘。”
只聽阿紫跪拜,我收拾了手里的東西,上次給她的那一巴掌,今日不知道她又要怎么報復我了。
開了門,看到阿紫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姐姐今日到我的閣樓來,不知是有何要事?”
“原來玉環妹妹躲在房中,我說怎么這些丫頭都這么不懂事呢?”梅妃的話,有些不寒而栗。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畢竟我的身份還是在她之下,雖說李隆基對我是寵愛有加,還并未正式冊封為貴妃。
“姐姐來了,妹妹哪能繼續躲在房里呢?要是我的丫鬟們吧姐姐給得罪了,那姐姐要是怪罪下來,叫我怎么向太后交代呢?”沒想到這招還行,梅妃聽到我的話撇著嘴故意笑了笑。
見我如此,也便不再有多少言語,推開跪在一旁的阿紫,氣沖沖的離開了。
我看阿紫被推到在地上,扶起她,“沒事吧!”
“娘娘,我沒事。”
梅妃的行為真有些過分,拿我沒辦法,竟然傷害我的阿紫,幫她擦過藥,從阿紫的口中得知,上一次被絆倒,頭撞在石頭上,差點一命嗚呼,罪魁禍首的人就是她。因為太后的關系,阿紫至今都沒有敢開口說。
“可惡的梅妃,太囂張了……”
次日,在御花園里曬太陽,這古時的陽光還真是蠻香的,閑來無事,吹吹風,賞賞花,日子也還算過得去,只是時不時的思念涌上心頭。越想越思念,越思念心月痛。
還沒有過了多久,就被阿紫給推醒。
“娘娘,慧妃娘娘來了。”
“惠妃?”我心想這皇帝就是這樣左一個妃子右一個妃子,搞得我應接不暇,“扶我起來。”
這個惠妃看上去沒有之前的梅妃那么高傲,反而覺得她有些被冷落的感覺。不覺有些同情她了。
我只知道楊玉環最終的結局,可不知道李隆基的這些妃子的結局,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
“玉環妹妹這么有雅興在這里賞花?”惠妃的語氣很是溫和,言辭中還略帶些關心。
我做請安狀,給她請安,“姐姐怎么也有空來這里?”
“順道路過,看到妹妹在此,便過來坐坐,不知妹妹可是歡迎?”
“歡迎……歡迎……”看著她坐進亭內,我笑笑。
坐了一會兒,也沒有什么好聊的,不時感到,這就是傳說中女人和女人的斗爭吧!就算不說話,就是那樣的氣氛也足以能將人殺死。
惠妃見我也不說話,便起身離開,“沒想到妹妹生了一場病之后,竟會變得如此文靜,言語也少了許多。”
“姐姐說笑了,人都是會變得,我變了豈不是更好?”
“也是……”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想著她無言的下場,不覺心里一陣涼風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