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死也不肯說出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不過我算是猜到一小半,只是沒有證據證實我的猜想是真實的。
近日,忙著皇后出葬的事情,陛下也沒有來我這邊,也就是在這段日子里,我是上吐下瀉,吃什么吐什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找來太醫診斷了多次都沒能診斷出個什么結果,都說我只是感染風寒,開兩服藥就可以了,可就算是這樣,吃了藥也還是一點作用都沒有,反而還越來越嚴重。
身子明顯虛弱了不少,“阿紫,扶我出去走走。”
阿紫見我臉色蒼白,有些被嚇著了,“姐姐,你看你臉色這么蒼白,還是在屋里休息休息的好。”
“不……沒事,這點我還是能受得了,死不了的。”我有些吃力的拉著阿紫的手,“阿紫,我都幾天沒有看到太陽了,都快發霉了。扶我出去。”
“是……”
躺在椅子上,享受著就別的陽光,就是愜意,似乎什么病都沒有了,就是偶爾就是一陣咳嗽,而且一咳嗽就很難停止,似是要將肺都要咳出來才能舒服。
“姐姐……”阿紫可能是聽到我的咳嗽聲,“怎么咳嗽的這么厲害?要不要找太醫瞧瞧?”
我搖手,拿著手絹捂著嘴使勁咳著。
“姐姐……”阿紫跪著給我敲著背,順著氣給我拍著。
“謝……謝……”
咳嗽漸漸少了些,心里也感覺好了不少,“阿紫,給我倒杯水來。”
“好的。”
阿紫離開,只覺得眼皮很累,就瞇了會兒。還沒有過一會兒,就被阿紫推醒,看她緊張的樣子,到怕是我就這么死了。
“怎么了?阿紫。”
“姐姐……我……我把水端來了,你要不要喝點?”
“嗯,好啊!”我很是吃力的坐起來,想自己去端水杯,卻發現手上是一點力氣都沒有,“我?”
阿紫看著有些心疼,“我來。”
喝了點水,感覺心里舒暢了不少,“阿紫,我睡會兒,不要讓人來打擾我。”
“是。”
模模糊糊的睡著了。
不知不覺走到一處空地,四周都是黑漆一片,突然煙霧四起,出來一行人,面孔囧黑,拍了桌子上的案板。
“來者何人?”
我看著有些膽怯的回答,“小女子楊玉環,你是?”
“大膽女子,見了閻王還不下跪?”
閻王?我還這么年輕怎么就見了閻王?我不信,以為是開玩笑的。就有些嬉皮的道,“看你這么英俊瀟灑,怎么會是那可惡的閻王?一看就是在逗我玩的。”
“大膽……”那廝又拍了一拍案板,“楊玉環,見了本閻王還不下跪?”
閻王?真的是閻王?我被那一聲呵斥嚇得跪了下來,“小女子參見閻王。”我有些不服氣,“我還沒到年紀為什么要把我勾進來?”
“閻王要你三更死,怎會留你到五更?來人,帶下去,下油鍋……”
下油鍋?不要啊……我什么壞事都沒有做啊?
“救命啊……”
“拉下去。”
只見那面前燒的滾滾的油,那些鬼差將我帶到那面前,使勁將我推下去。
“啊……”
迷迷糊糊的,只聽得一人喊我的名字。“玉環……玉環……”
我驚得醒來,才知道這是一場夢,醒來看到李隆基正坐在我身邊輕輕的拍著我。“做噩夢了嗎?”
我看到他,一下撲倒他懷里,嚎啕大哭起來。
“玉環……有朕在,這幾日委屈你了。”他安撫著我的情緒,“對不起……”
靠在他懷里,這一刻才知道原來命是多么的可貴,那噩夢嚇得我的魂都快沒了,真的好害怕,這一覺睡下去再也醒不來。
“咳咳……”半夜咳嗽一直不斷,睡了不久就被咳醒了,“咳咳……”
睡在身邊的李隆基聽著我咳嗽著這么難受,就一直抱著我睡,一邊拍著我的背,一邊哄著我睡覺。
“陛下,若是玉環就這么走了,你怎么辦?”
“說什么傻話,朕怎么會讓你就這么離開了,你是朕的妃子,你的生死只有朕說了算。”
“咳咳……呵呵……”
“趕緊睡覺吧,看你都累了。”
“嗯。”倚在他懷里一覺到天亮。
這次醒來,本以為他會不在,誰知他正溫柔的看著我。我伸出手,摸了摸他那有些圓圓的下巴。
“今天不上朝?”
“在等你醒來。”他用手指點了點我的鼻子,“只想你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朕。”
“現在如愿了?”
他看著我微微的笑著,點了點頭,“乖乖休息,朕上朝去了。”
“嗯。”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真有點想哭的沖動。
阿紫端來洗臉水,“姐姐,要不要現在起來?”
“咳咳……嗯。”
阿紫給我穿好衣服,洗過臉,梳妝打扮了一番,卻發現梳子上掉了許些頭發。我摸了摸頭頂,也揪了好多頭發下來。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好蒼白,好無力,“阿紫啊,我是不是要死了呀,感覺好吃力呀。”
“姐姐……不會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你看掉了這么多的頭發,怎么會不是要死了呢!”我輕笑了一聲,接著又是一陣咳嗽。我捏緊了手里的頭發,“看來我離那天不遠了,指不定哪天一覺睡了就再也醒不來了。”
“姐姐……”阿紫看著我瞬間抽泣起來,“我不要姐姐死,陛下一定有辦法救姐姐的。”
“阿紫,扶我出去,我想再多看這世一眼。”
“是。”
能躺在這里清閑的毫無憂慮的曬太陽的日子不多,可卻沒想到在這人生最后的日子里,還能再見著這陽光。瞇著眼睛休憩著,只覺得眼前一暗,像是被什么擋住了。再睜開眼看,滿天烏云,像是要下雨了。
“難道,咳咳,就連最后的陽光都不愿意留給我嗎?咳咳。”我很是生氣,突然間使勁咳嗽了起來。
阿紫給我拿來毛巾,我來不及,拿著毛巾捂住嘴,肺都快咳了出來。
在阿紫的輕拍下,好了不少,拿開毛巾,卻見毛巾上一大片的血跡,我連忙捏緊,不讓阿紫看到。
“姐姐,我給你將毛巾去洗洗。”
“哦,咳咳,不用了,我感覺還會再咳,扶我進去吧,看著樣子……咳咳,像是要下雨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