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元霸天知道我們來了?”慕說道。
歐陽風一手將我拽到身后,“慕,先別管這么多了,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再說。”
“嗯。”慕點頭,卻看了我一眼,“真是個累贅。”
躲在歐陽風身后的我心里一震,不過沒來及多想什么就被他拉著跑出去多遠了。
受傷不輕的師傅跟著我們跑到安全地帶的時候已經氣喘不息了,他一手拿劍一手捂著傷口,倒在了地上。歐陽風看他走不動了,立馬去想背起他。卻被他推開。
“你們快走吧,要不然等那些人再追上來的時候我們一個都跑不掉。”師傅呼吸很是沉重的說道。
我看不遠處有個茅草屋,“前面有個茅草屋,我和師傅去那里,你們走吧,他們不會找到我們的。”
“那怎么可以。”歐陽風原本平緩的語氣突然變得大聲起來。
一旁的慕拉住歐陽風的手臂,“他們躲在那邊不會有人發現的,我們還是先去找人要緊。”
我眨了眨眼睛,“沒事的,師傅就讓我來照顧,你們去吧。”
加上師傅在一邊也這樣說著,歐陽風這才和慕一起離開。
我扶著師傅來到那茅草屋,讓他躺在那草上休息。在給他找水喝的時候意外發現一塊用木頭做的墓碑。上面竟寫著:先母葉夢之墓。
我腦袋一下昏沉了,扶住身邊的籬笆,心一下被揪起。這才知道原來歐陽風對葉夢只字不提的原因。
“你是誰?”
含著淚轉身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我……”
還沒有解釋,就被這個人擁入懷中。莫名其妙的我被他抱住。狠勁推開他,擦干眼淚才看清他是孟凱。
“你怎么?”
“終于找到你了。”孟凱有些高興道。
我看了看他,再看了看他身后的墓碑。“奶奶她……是怎么回事?”
“那天之后,我娘她就不行了,你現在看到的是事實。”孟凱走近墓旁,手搭在墓碑上笑了,“不過這樣也好,二十多年的仇恨,終于可以就這樣掩埋了。娘她也可以安息了。”
“孟凡沒有再追殺你們嗎?”我有些擔心,“他會放過你嗎?”
“雨涵,有些事只能順其自然,走一步算一步吧!”
“嗯。說的也是。”
和孟凱呆在一起,不覺發現眼前這個人好深沉,他的喜怒哀憂都不會這么輕易的展現在外人面前。反而倒是我,把自己的情緒都暴露出來了,讓他看到我憂郁的樣子,不覺有些尷尬。
和他一起照顧師傅,直到師傅恢復。
世間總是有這么多的無奈,聽得孟凱對他這些日子來的訴說,才覺得我的這點經歷根本算不得什么的,在他眼里只不過是過眼云煙而已。
多日來也沒能看的歐陽風他們出現,心里還是會有些擔心。那種莫名的感覺對我來說似乎是越來越遠。身邊的孟凱就如心疼一個失散多年的妹妹般疼愛著我,第一次被這么呵護著,卻也覺得幸福。
那間茅草屋竟也讓我們居住了好些日子,不管是刮風下雨,還是電閃雷鳴,在這間破舊不堪的屋里竟也能感覺到安全,也能感受到幸福。才知道為何這世間人都是只羨鴛鴦不羨仙了。平凡才是福。
師傅的傷勢沒什么大礙了之后也就告別了這個讓我們小憩的茅草屋。在孟凱得知歐陽風要手刃元霸天的時候臉上浮現出一絲氤氳。
再次來到屠龍城的時候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本繁華的街道變得如此荒涼。街上到處是被灑落的東西。越走近那城內,就越感覺氣氛詭異。似乎在這段期間這里發生了驚天動地的變化,是戰爭還是……
正想著,聽到身邊的破竹席里傳來一陣沉重的呼吸聲。
夢來挑開那竹席,看到滿身鮮血的歐陽風靠在墻角,身子還不停的顫抖著。
扶起歐陽風的時候,循著他身邊的血跡找去。慕也是滿身鮮血,臉上還有一道很深的傷口,像是被劍劃破。
周圍再找不到其他人,他們兩個怎么會倒在這里?
在昏迷了三天三夜之后,歐陽風終于舍得睜開眼睛。陪在他身邊的我看到他醒來,喊來師傅。
“風,發生什么事了?”
“師傅……”歐陽風試著坐起來,可還是被疼痛給打敗,又乖乖的躺下,“元霸天死了。”
站在一邊的我們都驚訝了,這么短的時間內竟然將元霸天殺了。
看我們都疑問,歐陽風試著回憶當日的情景。
十天前……
在和我們分開后,歐陽風和慕找到慕的師傅梅隴師太。
梅隴師太知道他們的目的后,提出一個要求,就是要歐陽風娶了慕。
一邊是仇恨,一邊是愛人,在這兩者之間,歐陽風做出選擇答應了梅隴師太娶了慕為妻。
梅隴見歐陽風誠心,就招來手下,請來同門師兄幫忙,一起到了屠龍城。他們卻不知道他們的行蹤早就被人跟蹤了,元霸天在屠龍城早就設了埋伏就等他們入網。
在屠龍城的那三天,一直和元霸天打斗著,三天三夜沒有合眼,梅隴失手身受重傷,她的手下和師兄也先后被元霸天打傷。此后死的死傷的傷,歐陽風和慕的聯手都沒能將元霸天制服,反而被元霸天打得脛骨錯亂,有的脛骨甚至都被打斷。
就在大家都認為沒有路的時候,天公作美,剛剛的晴天瞬間變得電閃雷鳴。
乘著機會,歐陽風和慕在梅隴的最后一分內功的推動下將劍刺進元霸天的心臟。電閃雷鳴下,元霸天頭朝天,被那閃電正中腦門。那間,元霸天直直的倒了下去。
元霸天死后,全城的人在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歐陽風帶著慕躲在這邊已經三天了,終于等到了孟凱他們的到來。
我聽著鼻子酸酸的,但又聽得他已經娶了慕為妻,感覺被困在了一堵墻內,沒有門什么都沒有,進不去也出不來。
“雨涵,你怎么了?”歐陽風拉過我的手坐到他床邊,“怎么有心事嗎?”
“沒有。你感覺怎么樣了?”
“雨涵,我終于報了血海之仇了,以后我再也不離開你了。我會一輩子守護你,珍惜你的。”歐陽風看我的眼神真想立刻離開他的視線。
我把他的手放好,不再與他對視。
“雨涵……”
“若我奪人所愛,豈不是讓我變成罪人了?”
歐陽風聽得我的話似乎有些緊張,“雨涵……我?”話到嘴邊又咽下去。
等我們回頭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慕已經站在了門外。
看她在孟凱的攙扶下慢慢走近我們,兩只眼睛噙滿淚水,吃力的坐到歐陽風的身邊。我想去扶她,卻被推開,那一眼很明顯在告訴我不要和她搶任何東西,包括眼前這個人,歐陽風。
歐陽風的眼神突然變得好是溫和,靜靜的望著慕,那神情,那微笑怎么會是沒有感覺沒有感情呢?看著他們彼此看著,所有的話已經都存在了那淺淺的微笑里了。沉默對他們來說比什么都來得重要。
歐陽風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了,可那心也一天比一天離得我遠了。并非他想而是我,不想讓原本平靜的三人變得風波再起。只要他和慕過得幸福,就算我只是一個人那又如何?
或許心里的那份執著還未曾放得下,又或許還在奢望再能重回到他的身邊。
“丫頭,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看著師傅那雙疼惜的眼神,忽然間明白了些什么。
歐陽風和慕的這段意外的感情已成為不可改變的事實,既然在我的字典里只有一夫一妻制,可我卻愛上了那大唐皇帝李隆基,就算那再是一夫一妻制,如今,因為這份愛,那又怎會不被磨滅。
想著想著,我的鼻子就忍不住酸了。我要找回我的愛,哪怕再死一次。
“你要去哪里?”
被歐陽風攔住去路,我笑了,“好好對待慕,她才是你命里改有的人。我楊雨涵只是匆匆過客而已。若有緣分,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不可以。”歐陽風拉住我的手,眼神似是哀求的望著我,“我等了那么久才等到我們可以在一起了,現在你告訴我你要離開,這是為什么?難道就是因為慕嗎?”
我搖著頭,“我不想再繼續這么朦朧下去,我也不想再欺騙自己的心,我還是愛他的,我只想和他在一起,就算再死一起我也愿意。”
“那我呢?我怎么辦?為什么要做這樣的決定?難道你就這么狠心?”歐陽風有些生氣,“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你明白嗎?”
“那幕呢?你就這么忍心把她丟掉一旁嗎?這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嗎?”
“那李隆基呢?他不也是為了他的江山把你賜死嗎?可你為什么還是這么愛他,在你心里我就一點分量都沒有嗎?究竟什么時候你才能不這么固執,不這么傻?”
我側過身子,“再傻,我也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愿意。”
“楊雨涵……”
身后的歐陽風喊著,但既然已經決定那就繼續走下去,絕不在回頭。
我知道歐陽風也會心疼,也會難過,但畢竟他的身邊還有一個愛他愿意與他共度一生的慕,沒有我的陪伴他仍然可以過的很好。
歐陽風,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