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從海面跳躍而出,火紅的光芒照耀地平線,似血的鮮紅染紅了整個湖面,陽光透過窗戶撒進屋內,落在了陸蘭雪柔滑似雪的肌膚上,輕輕的暖暖的,似乎怕擾了睡中人兒的美夢。
陸蘭雪翻了個身,慢慢睜開眼,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湖面,明亮而撫媚,很是美好的一天。
“咯吱。”
開門聲響起,翠煙端著熱水緩緩入內,放下臉盆才又關上了門,繞過屏風來到床前,見陸蘭雪已醒,“公子,奴才伺候您起身。”
“恩。”陸蘭雪點點頭,掀起薄被,一頭柔順的黑發貼在背后,如同上等的綢緞,在陽光在閃爍著光韻。
翠煙取過床頭的衣裳,逐漸為陸蘭雪穿上,才來到梳妝臺為她挽發,男子的發髻相較于女子的發髻簡單得多了,不費多少時間便已成了。
“陸公子,是否已起身,我家公子請您到前廳用膳。”竹末清冷的聲音透過緊閉的門傳了進來,恭敬而有禮。
翠煙一聽到竹末的聲音,就想到昨晚自個想被人家拎小雞一般的拎上了船,心中對竹末很是沒有好感,一點憐香惜玉都不懂,大老粗一個,虧得長得人模人樣的。
“告訴你家公子,我馬上就過去。”陸蘭雪取過翠煙手中的絲帕擦凈臉上的水珠,卻發現這丫頭在神游,莫非是在氣惱昨晚之事。
“小木?”
“啊,公子。”翠煙突然聽到陸蘭雪的叫喚,一下驚醒,有點摸不著北的感覺,陸蘭雪輕笑的搖搖頭,傻丫頭一個,隨即打開門前往前廳用膳。
“陸兄,早。”司徒澄早已等在了餐桌前,見陸蘭雪出來,眼神微閃了閃,一抹驚艷之色一閃而過。
“竹末,擺膳。”
“是。”竹末雙手一拍,便有幾人端著菜肴上前,都是些雞鴨魚肉,一看都是好菜,只是這大清早的讓習慣了清粥小菜的陸蘭雪一下子有些食之無味的感覺。
司徒澄沒有略過陸蘭雪眼中的無奈,“莫非陸兄不喜歡這些菜,那在下吩咐廚房重新做幾樣。”
沒有與陸蘭雪一去用過餐,司徒澄也拿不準她喜歡什么菜,便讓廚房的人把拿手的菜做出來,不想竟然沒一樣她中意的。
“不必麻煩了,早餐而已不用弄得那么麻煩。”陸蘭雪向來主張節儉,如此已是鋪張浪費,若是再來幾個菜,那不是更浪費了。
“不麻煩,廚房里菜色齊全。”
“司徒兄誤會了,在下早餐一向清淡,因此如此大魚大肉實在是有些難以適應并非這些菜不好。”盛情難卻,陸蘭雪只好將心頭的話道明。
“哈,原來如此,竹末。”
“是。”
不多時,桌上的菜便被撤了下去,換了三四到清淡的小菜。
用過早膳,司徒澄便帶著陸蘭雪回到了袖紅樓,此時袖紅樓里的人都還未起身,青樓這種地方要是這么早有人氣那才叫稀奇了。
陸蘭雪帶著翠煙大搖大擺的出了房門,故意弄出了些聲響,引得一些人出來探頭,看是嫖客出去,一個個便也無精打采的回房繼續睡覺去了。
“公子留步。”剛出門口,便見一穿著褐色衣袍的中年男子彎著腰朝陸蘭雪作揖。
陸蘭雪輕挑一些柳眉,一雙凌厲的眼睛望著男子的背,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嘲諷,這黃銅還真是夠奸詐,果真留了人在這守著。
男子雖彎著腰無法看清來人此時的神情,但是身上卻是不自覺的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讓自己有些喘不過氣,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你我素未謀面,不知閣下因何攔我去路,莫非那風兒、梅兒是你的情人,昨夜被我霸占了去?”陸蘭雪臉上有絲疑惑,又似苦惱。
男子發覺此時并未有方才的壓迫感,莫非是自己多心了,想著便抬起頭,輔見陸蘭雪瞬間楞了數秒,好個俊俏的公子哥,如此絕世容顏當真少見。
“我家公子問你話呢?”翠煙見那男子被自己小姐美色迷住,厚顏無恥的盯著看,心中頓時怒意翻騰,出面呵斥。
“噢,在下奉黃爺之命將此信交與公子,在下告辭。”男子被翠煙一呵斥臉上有些掛不住,自個一個三十出頭的人了,竟然看個年輕公子哥看閃神了,真是丟人,不行,他得回去找碧兒,想起碧兒那白嫩的身軀,那柔媚的樣子,男子突然有了底氣,自己還是沒問題的。
陸蘭雪取過信封并未立即打開,而是用絲帕將其包裹起來,而后帶著翠煙回了客棧。
進了房間,陸蘭雪才取出信封,小心的觀察了一會,確定沒有上毒方又取過袖中的玲瓏匕首挑開信封勾出信紙,亦是檢查一番才伸手拿了信。
‘李公子在下有心結交李公子,公子所謀之事,下月詳談。’
“公子,這。”翠煙有些著急的看著自己小姐,這黃銅如此謹慎可如何辦才好。
陸蘭雪何償不知道翠煙所慮之事,她們已出來二日了,上山進香待個三五日的正常,久了人就該起疑了,況且她現在的身份,多少雙眼睛盯著。
這個黃銅竟如此謹慎小心,無怪乎作惡如此多年竟然無人察覺,而那陳縣令亦是被百姓奉若陳青天,如此毒瘤怎能不除,越是謹慎越是說明有問題。
現如今時間緊迫,看來不能如此周旋下去了,陸蘭雪手中的信瞬間在刀光中化為碎片。
“小木,過來。”
“是,公子。”
陸蘭雪伸手在翠煙耳邊交代幾句,翠煙頓時染上喜色,“公子,奴才這就去辦。”
黃銅,我就不信你能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