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后掛念,臣女貪玩,出外游湖不想竟不小心落水,蒙太后垂愛,如今已然痊愈。”
“如此便好,也了卻本宮的一樁心事,今后自當恪守本分,時刻注意自己的安危,也不枉大家對你的關愛。”高悅姳神色依舊嚴肅,只不過那唇形極美的紅唇已微微勾起,淺淺的笑容在燈光的映襯下,無端讓人覺得有幾分森冷。“臣女前些日子到寺廟還愿,特地為太后您求了道平安符,祈求太后鳳體康健,這是臣女為太后所求的平安符。”陸蘭雪從腰間取下荷包,恭敬的奉在手心上,眉宇間盡是溫柔,只是那隔著面紗的下巴卻是有些諷刺的笑著。
李麼麼見太后不曾反對,便機靈的隨即上前取過荷包,讓一旁宮女好生收著,畢竟這平安符自不是一般的東西。
“有勞雪兒,雪兒就是乖巧,深得本宮之心,本宮甚是欣慰。來,上來讓本宮瞧瞧,都瘦成什么樣了。”高悅姳頗為欣慰,直揮手讓陸蘭雪上前,眸中溢滿關愛之情。
舉著涂滿紅蔻的雙手輕柔的握著陸蘭雪的柔荑,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拍著,“瞧瞧,都成皮包骨了,本宮看著真是心疼。”高悅姳嘆了口氣,轉而看向一旁的李麼麼,“李麼麼傳本宮旨意,取了那百年靈芝給雪兒補身子。”
“是,太后。”
“雪兒謝過太后關愛,雪兒當真惶恐。”陸蘭雪本就被高悅姳握得極為不舒服,趁著謝恩,手隨即重獲了自由,她總感覺這太后很是詭異,如今她沒有陸蘭雪的記憶,如何敢不小心翼翼。
“哎,你乃本宮親侄女,本宮不疼你疼誰,你且趕緊養好了身子,以后在這宮中本宮有你相伴也不會覺得悶了。”太后親昵道,看著眼前的女子,太后眼中閃過一抹贊賞,這贊賞之色讓陸蘭雪想忽略都難。
這話讓陸蘭雪心中打了個機靈,太后這話竟說得如此直白,怕是自己離進宮的日子不遠了,陸蘭雪心中雖急,臉上卻也是依然笑意盈盈,蹲坐在太后下方的榻上,半撒嬌道,“太后姑媽若是不嫌雪兒煩,雪兒日后定經常進宮叨擾太后姑媽,太后姑媽可別惱我就好。”
太后眼中閃過一絲冷芒,這陸蘭雪何時變得如此機警,竟然懂得以退為進,抓著自己話里的漏洞。一直以為這陸蘭雪很是單純,性子很直,不是宮中那些個女子心思詭異,莫不是自己看走眼了。
“啟稟太后娘娘,容妃、李妃、夢妃前來請安。”太監稟道。
“宣。”高悅姳眸光一沉,臉色隨即肅然,不似方才親昵,仿若換了個人似的,陸蘭雪不得不感慨宮中的女子皆不是一般人,如今的模樣可真是名副其實的后宮之主該有的模樣。
“臣妾容妃(李妃、夢妃)給太后請安。”
“都起來吧,坐吧。”
“謝太后。”
太后話音剛落,隨即有太監搬了三把椅子過來,三人款款落座,而后目光快速的掃了眼太后身側的陸蘭雪。
“臣女見過容妃、李妃、夢妃。”陸蘭雪起身,施禮。
“起身吧,這里不是外面,雪兒不必如此多禮。”未等三人開口,高悅姳便已拉起陸蘭雪,讓她依然坐于自己下側,以示疼愛。
夢妃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這陸蘭雪若不是仗著太后撐腰豈能接近皇上,更何況那副尊容,怕是連女子看了都嫌棄,竟然還敢肖想那寶座。
李妃則是淡淡的看了眼陸蘭雪,眸光波動了翻,臉上神情依舊恭敬。
容妃則是媚眼帶笑,讓人看不出有任何的心思,柔美的如同畫中走出來的人兒。
三人心照不宣的達成一致默契。
太后自然知道三人的花花腸子,這三人向來爭寵不合,唯有一事例外,而她也懶得理會,這后宮之中一切都是她在主宰,這些個人還能翻了天不成,若非她睜只眼閉只眼,還能容她們胡作非為。
陸蘭雪看著眼前三人,各有千秋,皆是美得不可方物,按落座順序便可輕易知道三人,最前的乃最受寵的容妃,身著淡粉衣裙,長及曳地,細腰以云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發間一支七寶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艷麗無比,一雙鳳眼媚意天成,卻又凜然生威,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繁麗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瑩亮如雪,星星點點在發間閃爍,容妃乃是當朝太傅嫡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深得皇上喜愛,身份極為尊貴,也是呼聲最高的皇后候選人。
再者是李妃,此女青螺眉黛長,棄了珠花流蘇,三千青絲僅用一支雕工細致的梅簪綰起,淡上鉛華。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有一股巫山云霧般的靈氣。此女乃是是禮部尚書嫡女,飽讀詩書。
最后夢妃,她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在薄紗下若隱若現。這女子的裝束無疑是極其艷冶的,但這艷冶與她的神態相比,似乎遜色了許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媚意蕩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豐澤,這是一個從骨子里散發著妖媚的女人,她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著男人,牽動著男人的神經。此女是秦將軍嫡女,因母乃是麒蘭國人,據說麒蘭國人素來開放,今日一見果真如此,這夢妃憑著自己的妖冶,在后宮之中也是穩站一襲之地,但或許也是因為武將之后,論才智便遠沒有容妃、李妃來得高明。從方才三人的目光便可知一二了。
三人背景身世皆樣貌屬上乘,也是競爭皇后寶座最熱門的人選,而她陸蘭雪簡直就像是太后空降下來的領導,自然大家皆是不服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