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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開解

第二十回:開解

閃電狼牙洞窟外的牙嶺上。風吹過沙地,撩動著瑾兒靈動柔美的黑亮秀發,她坐在沙地上,側著頭,默默地聽著飛鷹說話,很是專注。

“鳳凰姐請我吃飯?”瑾兒站在沙地上拉著自己的裙帶玩,“她既然請了我,為何還要請氏璧呢。”

身后的飛鷹正懶懶地躺在沙地上“曬太陽”望天兒:“那便又如何。”這話出口,便驚覺自己失言,是明知故問的了。

“如何?!”瑾兒沒好氣地喊道,“我與那整日蒙著臉面見不得日光的女人水火不容。”

“可你曾經親手用奪命索傷了她,”飛鷹不緊不慢地“動之以情”,“而且她已經答應要去了。”

自己的兵刃上沾過的血跡,無論什么時候想起來這件事瑾兒都覺得有些對她不起,“她…..竟是答應了。”瑾兒遲疑道。

飛鷹不禁暗自偷笑:其實相同的一番話,早在一個時辰之前,他就一字不漏地說給了氏璧聽過。

聊了許久,瑾兒仔細地看著飛鷹映襯在夕陽中的金色眸子,半晌才自言自語道:“你和靈鷲,你們都是為旁人思慮周全之人,永遠會為自己的親友奮不顧身……我,卻做不來……”無心卻念著自己那“不見天日”的蒙面姐姐——氏璧……你可也曾如此這般掛心過我呢。

“當年為將靈鷲留在‘一線天’,師尊曾命我親眼目睹了絕世城中賀侯府上一場大劫,在他和宇鶩最艱難無助之際,我卻一直就在一旁袖手旁觀,”飛鷹仰著臉望著沉沉的天空,“對于師尊而言,他是個不可多得的徒弟;對我,他是個至情至性的好兄弟;。但對于靈鷲自己,那卻無從辯駁地是個沉重而強迫地限制……他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而且永遠無法離開‘一線天’。”

瑾兒瞥了飛鷹一眼:“你們威脅他?”

飛鷹并沒有答話,只是目光黯淡地看天。

“用他弟弟。”瑾兒很肯定地開口道。

飛鷹抬眼看她一眼,并沒有開口,卻在眼神中夾雜了許多復雜的東西,似乎是種懊喪和失意。

“靈鷲有很多弱點,”瑾兒淡淡一笑,“他怕死,怕痛,怕他的寶貝毒蟲不見了……然而就算他什么都怕,也決不會怕被人威脅。”瑾兒站起來,“除非,是用那個他最掛心的人。”

飛鷹默默地盯著瑾兒看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我很卑鄙是不是,是我把宇鶩帶走,是我幫助師尊脅迫靈鷲在隴安山莊盜取玉符,如果靈鷲的眼睛從此瞎了,我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他把頭深深地埋在臂彎里,看不見此刻的表情。

似乎漸漸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瑾兒本以為自己會指著飛鷹的鼻子痛痛快快破口大罵他一頓來泄憤,可眼前這昔日里瀟灑不凡的俊朗男子如此頹廢的模樣卻令她著實心疼,她在心里默默地對自己說:“也許,如此做這些違心之舉,到頭來最痛苦的人是他自己。”

“我沒料想到,靈鷲竟瞎了,”飛鷹道,“那晚我卻隴安山莊找過他,沒有點燈,他也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不對勁,我根本不曾想他的眼睛看不見了。我真是糊涂,當時他喝酒喝得那樣兇狠,我就本應當察覺到的。只道他是許久不飲酒的酒癮犯了,相信了他那時的那番推脫說辭。”

“他是不想令你憂心。”瑾兒撥弄著自己的頭發。

“如果我彼時知曉他的眼睛看不見,是決計不會留他一人在那山莊,拼死也將立時將他帶回來。”飛鷹痛不欲生地握緊雙拳,情緒煞是激動,悔不當初地幾欲一頭撞死在這里。

“可是,你也在拼力救他呀,”瑾兒趕忙走上前去,輕輕握住飛鷹的衣袖,“去山腹小筑找鳳凰姐姐去救靈鷲脫困之人,定然也是你罷。若不是你趕去讓燕姐姐及時增援,只怕這會兒靈鷲早已命喪于九幽之下了。”她想安撫他的心緒,十分憂心如此下去會使他自責崩潰。

“救他。”飛鷹自嘲地苦笑道,“我害了他,卻又假仁假義地‘救’他?我真是卑鄙……”

“至少,至少在他心里,還承認你這個大哥。”瑾兒在飛鷹身旁蹲下,望著他憔悴的面容,心下一酸,禁不住伸過手去撩開蕩在飛鷹額角那一綹散開的頭發,不知為何心跳漏去一拍。

“如果他知曉事情的真相,他會恨死我。”飛鷹嘆了口氣,誰也不知此刻他內心中的不安漸漸暈開擴散。

瑾兒笑了,唇角上揚,心中默笑飛鷹的天真:“靈鷲比我聰敏何止十倍。”

飛鷹一怔,定定地望住她。

“不明白嗎,”瑾兒淡淡地笑意蕩漾開來,“靈鷲那般聰明絕頂,只怕我現在猜到了的,那個人打從一開始心里就跟明鏡似的。”

飛鷹心下一顫,一時間喉頭好似被什么堵住了,一句話都吐不出。

“可見他心里諒解了你的為難,還認你作他和宇鶩的大哥。所以才會只字不提,至今沒有道破。”瑾兒溫柔地看著這位“閃電狼牙”的師兄,大大的杏目里透著撫慰與憐惜。

飛鷹只是片刻地出神,隨即逃開了這道目光。被一個女孩子“憐惜”——身為男人無論如何也決計不會覺得是什么值得稱道的事情,便隨口打岔道:“咳,現下是什么時辰了。”

時辰。

瑾兒抬頭望望星辰零稀的天空,忽地從沙地上跳起來:“天吶,我們不是答允了酉時去鳳凰姐姐的小筑相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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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束縛了手腳的向信陽卻也不多掙扎,因他心中明了無謂之掙扎只會加速體力的損耗。然而頭腦卻在拼命地轉著,心下思忖道:如此凌厲的物件果真是克敵制勝的好暗器,但其必定會有與之相克之物。鋼絲乃是精鋼淬火拉煉而成,本應當為剛硬之件,卻于拋用中透著陰柔婉約……這件匯集著陰陽剛柔于一體的物件如若說成是完美無懈可擊,倒不如是破綻百出,只待如何找出破解之法罷了。既是一件“四不像”的物件,只需找對方法,這不剛不柔的武器自然可以一擊必敗。惜乎……如何發動攻擊,克其死門,令其不戰自敗呢?……

正在絞盡腦汁之際,忽而聽得眾人中薛仕錦一聲:“我知道此人是誰了。”

“錦兒,你在說些什么。”一旁的沈素雪盯著大喊失聲的她。卻見好姐妹仍是一臉篤定的模樣。

“向大哥,你快用你的劍劈開那根鋼絲。”薛仕錦向前一步,大聲向著向信陽喊道。

向日升一拉將她拉回身來,道:“胡說八道也該分個場合,我哥被那惱人的鋼線纏著,任憑是如何施展功夫都扯它不斷,區區一把劍如何斬得斷?!”

薛仕錦使勁兒甩開他的手,執拗地大聲道:“向大哥!聽我的,一定可行!勿要錯失了良機!”

向信陽反手將劍從鞘子里抖出來,將鋼絲一劍劈斷,見那男子臉色為之一變。

向信陽心中一喜,出招越來越快,上一招下一招間已無連接的蹤跡可尋,將一“利”字發揮至淋漓盡致。卻見那布衣男子左肩微沉,左手劍訣斜引,右肘一縮,跟著便是一記鋼絲絞殺襲來,用于此時實在恰到好處。

此刻薛仕錦尖厲的叫聲劃過:“向大哥,刺他右側腋下!”

此時堪與那布衣男子過招接近一百,只見他鋼絲襲在向信陽肩下,右腋下露出破綻。被向信陽一記利劍斬向右腋,將那布衣男子牢牢制服。

“……錦兒,你怎地知道這利劍可以劈開鋼絲?”沈素雪吃驚又敬慕地挽起薛仕錦的手臂。

“因著他是傾耳山莊之人,”薛仕錦微笑著開口,“傾耳山莊之人擅長技巧,卻對打制兵器吝嗇至極,錢財多聚斂起來不用于置辦兵刃。況且這鋼絲乃集陰陽剛柔于一體,若是打煉的精到,必可穿透千萬利器,刺破金銀鎧甲,但若打制不夠火候——”

“那便如何?”柳梧禁不住追問道。

“便可克其死門,令其不戰自敗。”語畢,薛仕錦向她的“向大哥”那邊瞧著,兩人相視一笑。

不巧落在柳梧眼中,瞧見了格外難受。

一行人走近布衣男子,向日升厲聲大喝:“狂徒!你受何人指使來攻擊我們?!”

那布衣男子一甩長發,露出一張驚人剛毅年輕的臉:“即然我技不如人得此敗北,便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好,我便成全你!”向日升提劍刺向那人喉頭,卻被兄長一把攔下:“我與此人交戰,深感此人只想與我纏斗,無意與我真正過招奪命。”

“就算如此,我們也斷然不能就這么放過他罷。”向日升扯開嗓子沖著向信陽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向信陽并不理會弟弟吵鬧,直開口問向那與方才與自己交手的布衣男子。

布衣男子無意搭腔。

薛仕錦走上前去,淺淺一笑:“我知曉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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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腹小筑門外骯臟通道里的瑾兒與飛鷹此刻卻是忐忐忑忑,心緒不寧。

瑾兒一心想著自家姐姐是否將自己遲至看作是逃避面對她的反應,亦是擔心燕云鳳凰又想要喋喋不休數落她一個晚上。飛鷹——他此刻又如何面對靈鷲?!

一想到靈鷲可能早已對一切了若指掌,他就覺得自己與這個弟義弟的兄弟情份就此斷了。

自從靈鷲由冥葉城隴安之中回來云天山之后,自己便未曾見過他一面。

瑾兒開口道:“放心好了,以我對靈鷲的了解,他斷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與你一刀了斷的。”

飛鷹不答話,手心手背卻盡是冷汗。

看著往日不可一世的師兄此刻如此這般,借著火把微弱的光修長的身影顯得分外落寞,瑾兒不由心生同情,繼續道:“如若我們進去以后,靈鷲張口喊你一聲‘大哥’,便表示你們兄弟二人如初始般和睦。”

“如果他鐵下心來怨懟于我……”飛鷹垂下眼簾。

“怎么可能。”瑾兒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

飛鷹側過頭來凝視著她,開口道:“怎么說氏璧和你也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她心里一定是心疼你這個小妹的。”連飛鷹自己也覺吃驚,自己向來對這兩個姐妹之間水火不容的情形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不知怎地突然只想安慰她。

“我與氏璧?”瑾兒苦笑了一聲,“算了罷,我們……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正說著,門邊被人打開了——

怎么也不曾料想得到來開門的人會是氏璧,瑾兒一時怔在原地。飛鷹則含笑注視著這兩個別扭的人兒。

“大哥,你又遲到了這么許久。”

洪亮的聲音,中氣十足,熱情依舊。

風微雨斜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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