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陽光懶懶的灑落在鳥語花香的仙境中,色彩繽紛的花海硬撐著那抹纖細的白影。
絢爛的蝴蝶在她的周邊舞動,一切都顯得那么唯美,美得讓人心醉,美得讓人不忍不敢眨眼,害怕一不小心眼前的景色如同幻影般消失不見。
花海中的人,手遮著眼,透過指縫看著光暈微微的出神,朱唇喃喃道“芯兒……”這兩個字總是在腦海中閃現,抹不掉,棄不掉。
失憶嗎?嘴角揚起淺笑,臉頰的淺窩又深了幾分,懶散的雙手撐頭享受著陽光的洗禮“往后我便是羽芯,重生的羽芯!”往后她要瀟灑的過自己的生活,隨心所欲。
眼眸微睜,銀色的異眸在陽光的折射下竟發著璀璨的光亮,飄渺的云霧似是纏繞在表面一會清晰,一會模糊,讓人看不清,摸不透。
閉眸遮住了那樣的奪目的風華,羽芯放出精神力,感受著周圍濃郁的元素,嘴角輕揚,空中似是無形的手將星星點點的元素抓來沒入了她的體內。
精致的耳垂微動,眉宇間越皺越緊,銀眸睜開的瞬間,伴隨著吼叫,一抹紅色的身影躍入眼前。
“阿嚏!該死的!你怎么總在這!”渾厚不滿的聲音響起,體型巨大渾身通紅的火云狼晶亮的眸子厭惡的掃視周圍的畫畫草草,身上燃起的火焰猛地高漲,原本嬌艷欲滴的花瞬間變得焦黑一片,哪還有原來的艷麗。
“小火……忘記我的話了是吧!”溫煦的話卻如悶天驚雷般在他腦里炸響,火云狼嘿嘿傻笑一身轉身就逃了出去,這花海可是她喜愛地之一,他怎么忘了!該死的!再不跑快點就要被收拾啦!
羽芯起身拍了拍衣裙眼角含笑的看著跑的老遠的小火,手指一個個豎起“一、二、三!”
“啊!”滔天的巨吼讓整個林子的異獸都顫了顫,紛紛捂住耳朵,心里默哀,老大,又惹事了吧,這不知道第幾次了,哎……一片的嘆息聲在林中響起。
羽芯漸漸的走出花海,身后焦黑的一片竟詭異的重新生長起來,恢復如初,仿若沒有受到迫害般。
“快放我下來!”惱怒的吼聲越來越大,羽芯掏了掏耳朵,不耐的伸手彈落幾個碩大的果子扔進那嗷叫不停的大嘴。
眉梢舒展,羽芯滿意的輕笑,清靜多了。繞著被元素繩吊起的火云狼轉了幾圈,羽芯接過設下的繩頭,伸手一松,他的身子急速的跌落,卻在即將落地的那刻停下,身子晃動了幾下,嘴里的東西倒是都晃了出來。
“下次,還要毀我的花林嗎!”
“那東西,不是長得很快嘛!我……啊!不敢了,不敢了!”迫于她的威壓火云狼不敢的投降,心里憋屈不已。
知曉這家伙嘴上這么說,心里可是不樂意呢,羽芯黛眉微挑,眼底閃過一絲邪魅的笑意,猛地將手中的繩拉下,再輕巧的一松。
“嘭!”嗷嗚~小火哀鳴不已,他俊美的臉蛋啊,這要傷多少雌獸的心哇~在地上滾了幾圈,翻身躍起,小火眼角濕潤的怒視著一臉事不關己的羽芯,憤怒的泡泡在心底翻騰。
瞧著一臉齜牙的小火,那拉慫下來的尾巴,羽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哈哈~”
刺耳的笑聲更是讓他火大,你說你要吊就吊,干嘛要吊他的尾巴,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那脆弱敏感的尾巴上,使出吃奶的勁他才沒哭出來,真是疼死老子了!
“你,你等著,等老子傷養好再來找你。”小火瞪視著笑彎了腰的羽芯,氣哄哄的轉身離開,獸眼淚汪汪,嗚嗚~好疼啊。
嗯?什么聲音?羽芯疑惑的抬頭看向不遠處突現的人,幾個移步,竟瞬間來到了百米外,“這是誰?”
“管他是誰,落哪不好落老子背上!”憤怒一吼,金眸微閃,隨即一抖身,身上的人如破紙般悲慘的又落在了不遠處,發出一聲悶響。
羽芯好奇的蹲在那不知是男是女渾身破爛的人身邊,眼里一片凝重。
“老子幫你解決了。”說著張嘴就想將那人叼走,卻被羽芯阻止。
“這里還是第一次有人來……”羽芯起身抬頭望向那終年被寒霧繚繞看不清的崖頂,垂眸看著地上的人眼里閃過莫名的光亮。
三個月后,崖底的森林處響起陣陣的吼叫聲。大大小小的異獸在林中逃竄,心里不住哀嚎,小祖宗這都幾天了,你還是人嗎?
一個星期前,羽芯突然宣布要提升自己的速度,更好的陪練對象除了這些異獸還有誰呢?迫于她強勢的威脅林中的頭也就是小火,一甩頭隨聲道林中的異獸隨便她挑,除了他例外!
羽芯也沒意見的答應了,就這樣小火出賣的那些異獸可憐的陪著她練,時不時還要防著她的偷襲,過程雖然艱苦,結果卻是甘甜的。
陪練的同時獸獸們的實力也提升了不少,最大功臣莫過于折騰獸不嫌多的羽芯,她樂此不彼的享受在不斷突破自己極限的刺激中。
突來一陣風呼嘯而過,空氣中傳來淡淡的清香,正在急速奔跑的羽芯銀眸微閃,嘴角揚起似揚非揚的弧度,一道殘影閃過,點著下面獸獸的腦袋,伴隨著一聲聲哀嚎聲消失在樹林中。
“人呢?”清脆悅耳的聲音在空中響起,來人疑惑地抓了抓凌亂的頭發,張望著四周,除了四處亂竄的異獸,沒有任何人影。
“去那邊看看!”似是想到什么,男子深邃的眸里閃過興奮的光芒,眨眼間消失在原地。
幽暗的洞口隱隱吹來陰冷的風,男子停在洞口,眼眸微閃,沒有絲毫猶豫的進入洞口,隱沒在黑暗中。
噠噠的腳步聲在洞內顯得異常清晰,微弱的光亮映入眼前,他反射性的瞳孔緊縮,適應的光線,探查著周圍的環境,泛著寒氣的泉水上漂浮著一座透明晶亮的冰棺,一旁的洞璧上鑲嵌著許多夜明珠,整個洞底仿若白晝。
扒在洞頂的羽芯瞧著來人,嘴角揚起弧度,銀眸微閃,彈指間整個洞的光亮竟暗淡了下來。
突降的黑暗,讓男子小心的看向四周,腳步不自覺的放輕,身體緊繃,仔細的探看著每個角落,做好隨時進攻的準備。薄涼的冷風從脖頸劃過,陰森的感覺陡然升起。
輕風而過,男子靈活的跳身閃過,叮的一聲,只見原本他駐足的地方一粒發亮的石快緊緊的鑲嵌在地上,周圍出現幾道裂痕。
不等男子反應,一道凌厲的風刃從不同的方向飛向他,掃過洞璧的夜明珠,腳尖輕點,快速的在洞璧上幾個跳躍,幾個騰空番,安全落地。
男子抬頭,眼角含笑,有些激動道“贏了!”
“高興過頭了!”清冷的聲音從四周傳來,辨不清說話的人在何處,同一時間,一道風刃詭異的射向男子的門面,男子倒退幾步,身后正是寒泉,一道白影閃過,羽芯無奈現身的拉住他的手。
“晨晨,怎么還是這樣毛躁!”眼前的人便是不久前砸落在小火身上又差點被吃掉的男子,如今,呵,是她的義弟,現在想想她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竟然會答應。
“呵呵,芯兒,還是你贏了。”羽晨傻笑一聲,說不出的高興,即便每次回來這樣比試都是他輸。
“對了,有東西給你!”羽晨一拍腦袋,伸手在懷里找要給她禮物,翻了幾翻,終于從懷中拿出一條銀色的發帶“芯兒,這個給你!”
微挑黛眉,羽芯疑惑的看著手中的鑲嵌著金邊的綢帶,她要這做什么?
看她的表情,羽晨無奈的搖搖頭“擺脫,你也好好打扮打扮自己!明明長得不錯,非要把自己弄得邋里邋遢的!”
羽芯看看自己再看看他,嘴角揚起大大的弧度“你長得年輕俊美,干嘛把自己打扮的向乞丐大叔!”羽芯掃掃兩人的著裝,她可比他體面多了。
看看自己,羽晨尷尬的紅了臉,差點忘記趕著回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樣了,轉身看向寒泉,全面倒影著一個頭發凌亂一片,衣衫破舊的男子。
“這是誰啊!”羽晨似是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眸子,前后退去卻踩在幾個碎石上,幾個趔趄倒進了一旁的寒泉中,在說中撲騰的像個鴨子。
岸邊的羽芯伸手將銀帶將一頭青絲豎起,看著泉中的人戲謔道“好好洗干凈點,我羽芯可沒有這么邋遢的弟弟!哈哈~”
“呼~那寒泉還是那么冷,真不知道你怎么受的了得,我泡一會就冷得發顫。”羽晨走到石桌旁坐下,端起羽芯準備的姜茶一口喝了下去。
“外面可有新鮮事?”羽芯坐在一旁順手給他倒滿茶。
羽晨舉杯就喝,“啊,舒服~外面最近談的最多就是天辰和落陽兩國的連親,其他也就和往常一樣,沒什么新鮮的。”
“這樣嗎?”垂眸出神的看著左手帶的‘藍月戒’,清涼的感覺透過皮膚傳來絲絲的涼意,她伸手撫摸著上面的月形藍鉆。
隱居了這么多年,也該出去闖闖了,很多事情也該搞清楚了,她為什么會在這,為什么會失憶,一切的一切,她都要找到答案。
“芯兒,芯兒!”
“怎么了?”從沉思中回過神,羽芯疑惑的看向羽晨。
“沒事,你剛才在想什么,這么認真?”他從未見過她這般失神的樣子。
羽芯燦然一笑“我在想,呆在這里這么久,是不是該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羽晨一愣,隨即高興道“早該出去了!”
真的到了離開的時候,羽芯看向崖底的一切,這里是自己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地方,一草、一木、一石所有的一切都讓她倍感留戀,要離開這還真有些不舍。
“芯兒,冰棺我已經封在寒泉底了,我們走吧”羽晨瞬間移動到她的身邊,將白紗帽戴在她的頭上“雖然很不想讓你帶,但是安全考慮還是帶上比較好。”
芯兒的眼睛很美,卻很容易讓人陷進去,他永遠忘不了醒來睜開眼看到的那雙銀眸,淡然、疏離、柔和又夾雜著一股看不透的神情,有種朦朧神秘的美感,直到今日他也看不透。
任他將紗幔給她戴上,“也好,能躲過麻煩,盡量遠離”她也知道自己的銀眸與常人不同,若就這樣在大陸出現,怕是會惹下不少麻煩。隔著白色的紗幔再次看了眼生活了許久的地方,在心里暗暗道:我還會回來的。
準備妥當,一白一紫如流星般的消失在崖底。
兩人離開不久,崖底某處,一中年壯漢,行如豹快速的從樹上一躍而下,倒在地上猛吸了口空氣怦然大笑“哈哈,老子,終于不用過逃亡的生活啦。”
“二哥,真的走了嗎?”一旁略顯瘦弱的男子緩緩從草叢中走出,警覺的看向四周,深怕有什么東西突然出現。
“走了,走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呢”壯漢起身肯定的道,他都看見他們走了,還能有假。想起之前度過的生活,渾身一顫,老子再也不想那么窩囊的過日子了,走了就別回來,回來……回來也別打老子的主意!
瘦弱的男子小心翼翼的看著壯漢一會興奮,一會恐懼,一會委屈的神色,心里不停的擺頭,哎,二哥怕是被整的神經錯亂了,即便那人走了,只怕也會日日提心吊膽擔心她突然回來吧,他還是先忙正事吧。
“小三,你干嘛去?”瞧見瘦弱男子離開,壯漢疑惑的問道,難不成他發現什么,難道是那祖宗回來了,想著猛地將小三抱住,如樹袋熊般掛在他身上。
“二哥,咳咳”他快喘不過起了,這么龐大的身軀為嘛每次都掛在他那病弱的身體上,不帶這么欺負人的“松開!咳咳”才發現他青紫快要窒息的表情,壯漢激動地搖著他的頭不停地叫喚“小三,你不能死啊,你死了誰幫我擋那祖宗啊。”
和著他活著的意義就是給他當炮灰啊,你再搖下去我看真得死了,晃動幾下,原本站立的腿慢慢蛻變成蛇尾,靈活的從后面繞過來卷住壯漢的身子扒離自己的身子,順口氣看向被蛇尾卷在空中搖擺的壯漢“二哥!我是去采藥,大哥被整,額,是勞累過度還在床上起不了身呢,還缺幾幅草藥,正打算去采呢。”
聽完他的解釋,在空中晃悠的壯漢才愣愣道“哦,大哥又被整的起不了身了。”
‘碰’重物落地,地面被鑿出深深的坑。憤怒的響聲在頭頂響起“誰被整了,看我不撕爛你的嘴!”這張狂暴躁的聲音不是小火還有誰。
小三慶幸自己發現情況不妙,早一步溜掉,同情的看了眼二哥所在的方向,喃喃道“二哥,都是你自找的啊,誰讓你說的時候不幸被火爆的大哥聽見了呢,小弟會為你祈福的,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