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身著白衣的斗篷人向著眾人走來,向天辰的皇帝微微俯首,隨即挺直了腰,面色冷然的說著“祭天大典即將開始,請諸位入座。”雖是邀請的話卻沒有任何恭敬之意。
其他國家的皇帝雖有不滿,但是更注重祭天儀式,眾人紛紛入座。
月求淡漠的掃了眼眾人,眼底閃過不屑,轉視血湖中的人,眼里溢著詭譎的光芒,很快就要成功了,很快……
“祭天儀式正式開始。”隨著一聲高亢的聲音響起,血湖的周圍聚集了一些身著白衣的人,他們將血湖圍成了個圈,神色木然的望著里面的人,嘴上念念有詞。
端坐的墨炎平靜無波的眼眸閃過一抹異樣,隨后又恢復原樣,仿若曇花一謝。
月求走到一旁,拿起一人手托著盤子中的鋒利的刀片,走向湖中那個少年,渾濁的眼里熾熱的火光緊盯著那人,手隱隱的顫抖,似是因為激動。
就在那刀即將劃破那人的肌膚,突然而來的聲音止住了月求的動作,被人打擾的不快,讓他的面目變得異常猙獰。
狠辣的眼神在看到來人不由變得驚訝,隨后又變得熾熱無比,仿若要將她吞噬一般。
眾人看向突然出現的人,眼里滿是驚詫,這是怎樣一個女子啊,純白的衣衫樸素淡雅,將那纖塵不染的氣質更是襯托的淋漓盡致,傾世容顏更是沒得讓人窒息,最吸引人的還是那雙璀璨的銀眸,靈動的光芒在那雙眼里流動,此刻卻是冰冷一片。
那犀利冷冽的眼狠狠的盯著月求,清冷的話子薄唇傳出“你倒是還有臉活到現在。”羽芯直視著月求,眼底滿是冷然。
“你……你是……”怎么可能,月氏的人全都死了,除了他怎么還會有人生存。視線在看到她手中的藍月戒,心猛地一沉,看她的眼神也變得憤怒,月尤,竟然還留了一手!呵,就算這樣也改變不了結果。
月求冷笑的看著羽芯“沒想到月尤竟救了你,呵呵,按輩分你還叫我聲叔叔。”
“叔叔?你早已被父親逐出月氏,與月氏脫離了關系,現在唯有的關系便是仇人!”
聽聞她的話,月求仰天大笑,似是聽見什么好笑的事情,沙啞的聲音緩緩而出“如今的你有資格成為我的仇人嗎?”月求不屑的看向羽芯,千年的時間他可不是白活的。
“是你?沒想到你在這。”視線轉向羽芯身旁的鳳燁,月求的眼底閃過一抹驚喜,若是引入他的血,那成功的幾率就更大了,還有這丫頭純粹的血緣,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羽芯疑惑的看向身邊的鳳燁“你認識他?”
鳳燁血紅的眸子再看向月求時眼里滿是冰寒“當初是他困了我。”
有些訝異鳳燁竟然是被他困住的,那么長的時間里孤獨的走過,沒想打背后的人竟然是他,心里對他的恨意又增添了不少。
“求長老,這些人……”天辰的皇帝詢問的看向月求。
“皇上不必擔心,這些人交給我處理便好,不會耽誤今日的幾天大典。”月求冷聲的說道,天辰皇帝雖心里有些不舒服,還是忍了下去,靜觀其變。
“繼續。”月求無視突現的人,手中的刀劃過湖中的少年的手腕,一白一灰的光相撞。
“晨晨!”想要就羽晨的羽芯被那灰色的光傷到,倒退了幾步,口中一股腥味涌上,羽芯忍著體內鉆心的疼,銀色的眸子里的怒火霎時間涌上。
鮮紅的血液預期的流下,月求嘴角揚起嘲諷的笑“不自量力。”
“你!”鳳燁攔住要上前的羽芯“你不是他的對手。”
“你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在我眼前死嗎!”羽芯甩開他的手,怒吼道,此刻她的眼里滿是對羽晨和亦兒擔憂,情緒跌宕難控。
“你們看,變了。”周圍的抽氣聲此起彼伏,只見血湖如沸騰的水不斷的冒泡,顏色越來越鮮艷,艷麗的灼人的眼。
站在湖邊的月求經盯著那湖,艷麗滿是激動,嘴里不停地說著“快成功了,快了。”
“快去阻止他!”終是想起什么墨炎倏地從椅子上上站起來,神色有些慌亂。
“怎么了?”其他人詫異的看向突然神情激動的墨炎。
月求不屑的看向這邊,“晚了,你們加起來都不是我的對手,哈哈。”猖狂的笑聲席卷而來,強悍的威壓沖擊著人們,實力低的人已暈死了過去,實力較高的人勉強壓下這股不適,但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受了多大的傷。
突然湖中的羽晨睜開了眸子,俊逸的臉上滿是痛苦,取而代之的是木然,仿若玩偶般毫無生氣
“攔住他們。”隨著月求的一句話,周邊突然出現了許多人。
“無痕……”
“默染!”鳳燁和羽芯看著無痕和默染帶著一群人出現在這,兩人心下一沉,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
兩人像是沒有聽見他們的話一般,神色黯淡無光。
“他們好像被控制了。”看到這樣,羽芯心下一沉,眼里閃過一道決絕。
瞥見羽芯手中的玉色魔杖,一旁沉默的桀驁蹙起了眉梢。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腦海里突然響起桀驁的聲音,羽芯卻淡淡一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看了眼護住自己鳳燁,羽芯朝桀驁無聲道”幫我攔住他。“
桀驁還想說什么,卻是被羽芯眼里那某毅然的目光遏制住了想要說的話,輕微的頷首,算是答應了她的要求。
得到他的回應,羽芯看向湖中的兩人,舉起手中的魔杖,幾個閃影閃過鳳燁,站駐在月求一步之遙。
清冷的風拂過她的發絲,眼底冷凝一片”月求,我們的賬今日也該算算了。“
詫異的眼神轉瞬即逝,月求不屑的看著羽芯,冷哼一聲,手一揚,一道灰暗的光芒直射向她。
羽芯靜靜的站立在那,不移不動,看的鳳燁眼里滿是焦急,就要上前救她卻被桀驁攔住了”她不想你去。“
白色的光芒猛然擋住了那某灰暗的光芒,月求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眸子,光芒散去,羽芯冷笑的看著月求”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即便是這樣,月求也絲毫沒有將他放在眼里,千年的時間,他什么人沒見過,這種事司空見慣,那些違背他的人全都在地下!
狠戾的目光閃爍嗜血的光芒,月求手中突現一骷髏狀的魔法杖,那空洞的眼鑲嵌著一雙詭異的紅眸,似是活的般,緊緊盯著羽芯。
”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
體內的混元之力驟然聚集在一處,強大的力量猛地從身體各處而出,銀亮的眸子在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突然腦海中中閃過千年的一切,銀亮的眸子閃過絕然。
狂暴的力量席卷而來,以羽芯為中心形成了一股颶風,她飛升至空中,睥睨著下面的人,手中的煞血與藍月戒閃動著,手中的魔杖周身泛著銀光。
饒是淡定的月求,心下也不安了起來,她這是要同歸于盡!月求的眼里閃過慌亂,瘋了般的朝羽芯吼道”你瘋了!“
其他人都不知道月求在害怕什么,只有羽芯淡淡的一笑,笑的那樣的風淡云輕,人人羨煞月氏一族要擁有神秘的力量,卻不知有得必有失,她有想要守護的人,千年前她沒能守護住家人,千年后哪怕是粉身碎骨,她也要守護住他們。
本是陽光陽光明媚的天突然烏云密布,風涌云起,天色突然暗了下來,凜冽的風呼嘯的刮過,讓人真不開眼。
一道銀光閃過,月求雙眼凸出,不敢相信的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已出現了一個洞,再看向羽芯,那纖細的身影隨著銀光閃過從空中墜落,碰的一聲落入那血湖中。
鳳燁失神的看著她就那樣無聲無息的落入血池中,想要捉住她,卻發現自己已動不了。
看著羽芯落入血池,月求張狂的笑著,即便胸口空洞一片,他能活著片刻”死了,哈哈,死了,今后再也沒有月氏后人了,都消失了,噗。“猩紅的血液洶涌而出,月求眼底滿是癡狂。
”我殺了你!“一聲怒吼,鳳燁猩紅的眸子直射向月求,抬手間一道黑光如利劍般將他的身子一份為二。
時間停滯,月求丑陋的面容看向不遠處的血湖,臉上露出悚人的笑容。
無痕和默染隨著月求的絲恢復了神智,看著滿地的鮮血還有死掉的月求眼里閃過了然,再看到鳳燁失魂落魄的抱著羽芯從血湖中走出,心下一沉。
”燁……“無痕擔憂的看向從他身邊擦身而過的鳳燁,抬起的手又落了下來。
鳳燁抱著羽芯的手不由的收緊,望著懷中的人,他的眼里閃著濃濃的柔意,芯兒,我帶你回家。
兩年后,無盡懸崖底部。
泛著寒氣的寒泉之上漂浮著一座銀亮的冰棺,棺內的女子有著傾世絕顏,卷而翹的睫毛在眼下覆上一層淡淡的陰影,小而翹的鼻子下是粉而嫩的唇,她就那樣靜靜的沉睡著,不知道睡了多久,亦或是在等某人叫醒她。
腳步的聲音在這片地域突然響起,那人身著一身白衣,滿頭的銀色隨意的散在背后,腳尖輕點,那人竟隨意的行走在寒泉之上,鍍步至冰棺旁,修長的手如情人般的拂過棺面,隨著嗤的一聲。
冰棺被打開露出棺內那張傾世的容顏,那人的手柔柔的拂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
”芯兒,何時你才能醒來。“清冷的話從那人口中傳出,似是呢喃,那雙如寶石般的紅眸,憐愛的看著沉睡的容顏,眼底滿是柔意。
”姐夫,該吃飯了。“清脆的聲音傳入鳳燁的耳內,抬頭看向那人,面色雖冷,眼底的冷意卻是緩了緩。
圓亮的眼睛再看向冰棺內的人,眼里閃過失落,還沒醒嗎?頭上突然覆上一只大手,亦兒抬頭看向鳳燁,知道他是安慰自己,隨即揚起一抹甜甜的笑容,拉著他的手離開。
”晨哥哥,我們來啦。“正在擺碗筷的羽晨聽見聲音忙向小家伙招手”今天可有你最喜歡的紅燒肉。“
亦兒開心的拍手歡呼,左看看又看看,疑惑的看向羽晨”樺靈姐姐呢?“
剛說到完樺靈又端著兩盤菜往這邊走來”我在這呢。“
”晨哥哥,你什么時候娶樺靈姐姐啊,我什么時候才能有嫂子呢。“亦兒苦惱的皺著眉頭一副思考狀。
羽晨看樺靈臉色微紅有些尷尬,抬手就瞧到他的腦袋上”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亦兒朝羽晨做了一個鬼臉吃自己的飯。瞧著對面的兩人,鳳燁的垂著眸,默默不語。
兩年的時間,他甚少開口,吃晚飯鳳燁靜默的離開。
看著鳳燁估計的背影,羽晨眼底閃過一絲傷感。
”芯兒會醒來的,鳳燁也會好的。“看不得他這般傷感,樺靈安慰著他。想當初她被旋兒蒙蔽了眼,若不是羽芯找人悄悄幫助她,也不會有現在的她,也是因為芯兒,她才認識了羽晨,兩年的時間她雖不在,但是卻還是影響著他們。
自從鳳燁抱著羽芯來這已有兩年,望著冰棺內的人,響起當初墨炎對他說羽芯還有可能醒來,他的心突然有了光明。
原來墨塵國皇帝的祖先曾是月尤的好友,兩人相交甚好,墨塵歷代皇帝都傳著一句話”生而死,死而生。“當初不明白什么意思,再看到羽芯之時,似乎懂了。
當初月尤將其封在冰棺內沉睡千年即是生而死,而后半句則暗含著羽芯此次打劫過后可能復生。
鳳燁再次看了看羽芯,這才到寒泉邊的床鋪上小憩,從他來時便在寒泉邊搭了床鋪,他想要一直陪著她,想要第一眼就看見她。
臉上突然冰涼的感覺,鳳燁捉住那手,睜開的眸子冷冽異常,卻在見到來人之時滿是柔意,眼角有隱隱的淚光閃動。
”讓你久等了。“撫著抹滿頭的銀絲,銀色的眸子滿是心痛。
鳳燁拉著她的手將她擁在懷中,緊緊的抱著,讓若要將她融入骨髓,聲音隱隱的顫抖”我不是在做夢吧。“
羽芯回抱著他柔聲道”不是在做夢,我真的醒了,因為我一直聽見有個人一直在呼喚我,有個人一直在等我,所以我就醒了。“
濕熱的淚水浸入她的衣裳,鳳燁拉開和她的距離,眼里滿是霸道”不準再離開我。“隨著羽芯的點頭,鳳燁猛地吻上她的唇,似是要將這兩年的思念全部傳達給她。
他再也不會放開她。
感受到他的霸道,羽芯欣然閉上眼回應他。
她再也不會讓他孤寂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