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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別了我的愛人

第32章久別重逢(一)

考試過關之后,我就和歐陽東旭搬回了孫姐家,原來這里才是歐陽東旭的“娘家”,當初不過是為了給我這個新朋友營造良好的生活條件和考察環境才借宿到發哥家,這些都是我后來知道的,當然,搬過去的第二天我就見到了肖國賀,他還是那樣一臉的奸笑,一臉的陰險,我們三人在一起聊得很投機,我的觀念也隨之轉變,有的不再是恐懼、排斥、抵觸,而是興奮、榮幸、接受,不只是因為自己考察清楚了,更多的是因為歐陽東旭,因為肖國賀,因為像他們這樣惜金如命的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因為信任,因為誘惑,我也決定加入了。

說到加入,又有些棘手了,首先要通過公司的考核,而后就是如何跨過兩千九百元的最低入會門檻,對于沒有經濟來源的我來說的確有點麻煩,不過,這點麻煩在這些狡詐陰險的群體眼中早已輕車熟路。

來到這個荒僻山村一周之后,我就給家里通了電話,當然,歐陽東旭一直陪伴左右,字字句句都是事先琢磨好的,免得露出馬腳后患無窮,通話的內容也是極其簡單,我告知家里來了大連,在朋友這邊暫時做網絡監控安裝與維護的工作,請家人放心,在這一切安好,父親也只是說了關心和牽掛的話語,并無半點懷疑。

在這期間,我也和溫馨通過不只一次電話,歐陽東旭卻總是限制我的通話次數,并提醒我注意通話的時間,尤其是在“上班”時間不要總是聯系,以免引起懷疑,省得對方會問上班時間怎么這么輕松啊?老打電話也沒人約束嗎?還有就是,言多必然有失,所以,歐陽東旭竭力勸導我注意這些,我也只當耳旁風,聽著彼此的聲音以解相思之苦,溫馨問我在這邊怎樣,我就實話實說,還算湊合,住在一個偏僻的山村,工地在市區,每天都要坐車來回周折,溫馨又問我工資待遇怎樣,我也潦草敷衍,沒有細講,和溫馨說這些的時候歐陽東旭一無所知,直到后來,我才知道,這些是絕對不能亂說的,哪怕是一句話一個字都會影響將來的市場和發展,不過,好在對方是溫馨,我說什么她就信什么,沒有一絲的疑慮。彼此之間除了想念這個話題,還有就是溫馨的工作,公司最近也是愈來愈不景氣,不少員工紛紛跳槽,只有幾個念著情面還在硬撐,這里面就包括溫馨,我也就開玩笑說讓她來大連,她也只當玩笑潦草回復,其實,后來不久,這個玩笑果真變成了現實,直到現在回想起來我還懊悔不已。

在這段時間里,我也沒有閑著,孫姐為我如何籌集上線款出謀劃策,歐陽東旭說我們的寢室住的不少大學生的上線款就是孫姐籌劃成功的,所以只要我聽話耐心就一定會“成功”,不過這段時間,我還有個疑問,像歐陽東旭加入一段時間的老朋友,邀來的人不少,錢掙的也不少,至少對于這點小錢應該難不住他,我就試探或者說是假戲真做的向他開口借用,說等到成功之時再歸還于他,但是,他并沒有借給我一分一文,原因我也聽得模棱兩可,也是后來加入之后我才了解到這一點的,在行業里是絕對不允許金錢借貸的,至于原因,更是讓我匪夷所思,還有對于歐陽東旭提到的“上班”這個敏感的字眼,我也曾經多次向他詢問,早上除了去課堂聽課,下午就去上班,所謂的上班到底是去公司在網站上推銷產品?還是去其他地方開拓市場?亦或是拉攏親人朋友加入隊伍?這些猜疑,歐陽東旭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仍然口風密實,沒有透露半點。

而后的幾天,我幾乎一天不落的和溫馨煲著電話粥,當然,此時的我目的已不純粹,不再僅僅局限于思念,而是想把這個美好的行業帶給溫馨,一起走向成功,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念頭,最終釀成了不可挽回的錯誤,可是,我也是到最后才知道的“謎底”,于情于理都不能說我泯滅了良知,當然,我這樣說也不是為自己開脫,至少現在,我問心無愧,因為能補救能挽回的我都竭盡全力了。

來到這個荒僻山村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在我的誘惑和鼓動下,在朝思暮想的煎熬中,在溫馨面臨公司關門失業的情況下,最終辭了職,整裝待發,準備跨過遼闊的渤海灣與我一起打拼大連的一片天地。六月中旬,溫馨處理好了相關事宜之后,如期的坐上了煙臺開往大連的輪渡,在此之前,我不得不再說一下她那摳門的老板,聽說溫馨決定辭職的消息后,無論如何也不放手,由此可見,溫馨對于他那彈丸之地的重要,然而,起初并沒有勞動合同的束縛,想留想走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溫馨離職之后,老板硬是給押下了兩千多塊的工資,以為這樣就能讓她回心轉意,可是溫馨去意已決,這點雖不算多可是自己辛苦賺來的票子就只好打水漂了。

這一天,大連的天依舊炎熱,雖然斷斷續續吹著風,可還是抵擋不住驕陽似火的盛夏,我和歐陽東旭早早坐車去了大連,坐在站口前的躺椅上消磨時間,我說不清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到底是興奮、喜悅,還是恐懼、心虛,我坐立不安,不知道溫馨能否耐著性子用心考察,不知道溫馨能否適應這樣艱苦卑微的條件,不知道溫馨能否理解這種“騙”的方式,不知道溫馨會不會因為沖動和我大吵大鬧,不知道溫馨會不會從此與我分道揚鑣,這些未知的可能,我全然不知,唯一知道的是溫馨絕對不會順順利利的加入這個骯臟的組織,這一點,我估計的完全沒錯,因為我對她太過了解了。

歐陽東旭倒是心如枯井的躺在椅上小憩,見我如此心神恍惚焦慮不安,輕聲的鼓勵道:“濤,不用擔心,溫馨來了我們一定幫你好好把握,首先你自己要有信心要有震懾力,千萬不能表現出恐慌和心虛,你一定要充分理解這個‘騙’字的含義,這樣才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明白了吧?”

我無奈的苦笑,點頭示意,此時此刻,我才開始體會到當初歐陽東旭接我時的那般感受。

我和歐陽東旭在站口的躺椅上一直耗到晚上六點多鐘才接到了溫馨的電話,她已經下船,乘坐的公共汽車也正往車站這邊行進,七點,我和歐陽東旭在站口準時接到了溫馨,她拖著拉箱很是吃力的朝我們走來,久違的笑容還是那樣的甜美親切,不過與以往不同的是,我沒有欣喜若狂,沒有笑臉相迎,甚至連例行的牽手親密都沒有,遠遠地跟在她和歐陽東旭的后面,仿佛自己才是那只忽暗忽亮的電燈泡。

在我的建議或者說是要求下,三人一起去附近的快餐店吃了晚飯,雖然那個偏僻山村的粗茶淡飯早已夠得不行,可是對于這頓還算豐盛的晚餐我卻了無食欲,僅僅喝了一碗清淡的稀飯就潦草裹腹,溫馨也是胃口不開,也許一時之間還沒有擺脫長時間船舶上的暈眩,我們之間的話語也是多以客氣和那種久違的“陌生感”取代,倒是歐陽東旭一如既往的能吃能喝。

結完賬,三人一同去了車站,歐陽東旭排隊買票的時間里,我和溫馨才算恢復了情侶之間該有的親密和甜美,溫馨也是看著我傻傻的笑,并不多話,還是我先開了口:“說來還真來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溫馨擰了一下我的胳膊,問:“疼嗎?”

我說:“疼。”

溫馨依舊笑:“疼就不是做夢了。”

我也傻傻的陪著她笑,或許,她并沒有察覺到我這反常的舉止之中隱藏的異樣。

溫馨從頭到腳打量著我,說:“瘦了,也黑了。”

我略微點頭:“可能累的吧。”

溫馨又問:“你是怎么住的?自己還是和歐陽東旭一個屋?我去了怎么住?”

我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去了你就知道了。”

溫馨不大樂意:“對我還這么神秘。”

我還是笑,但我能感覺出來,此時的笑肯定比哭還難看。

溫馨看了一眼在窗口排隊買票的歐陽東旭,說:“你在這等會兒,我去買瓶水。”

我說:“我去吧,你坐了這么長時間的船肯定累壞了,在這兒休息吧。”

溫馨說:“不累,我去吧。”

看著溫馨消失在超市的門口,一種強烈的負罪感油然而生,她還是那樣的體貼,而我卻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正在一點點的將她引進深淵,引進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可是,理智很快戰勝了沖動,我告誡自己所做的并不是傷天害理的勾當,而是為溫馨引導一種迅速發財的致富之道,這樣想,我才稍稍心安。

歐陽東旭買好票,走到我身邊發現溫馨不在,有點慌亂了,趕緊追問:“溫馨去哪了?”

我剛要開口,溫馨已拿著買好的礦泉水向我們走來,我也沒再多話,不過,歐陽東旭還是悄聲說了句:“不要讓她一個人亂跑。”

我輕微的點頭,轉而把目光投向了越走越近的溫馨。

檢完票,上了火車,溫馨顯然非常興奮,因為這次的火車之旅滿足了她久久的一個心愿,她不時的問我還有多遠,我就說馬上就到了,與我剛來的時候的疑惑相同,她又問我這么近為什么要坐火車,我就按照歐陽東旭事先教好的解釋給她,我說在大連火車就像煙臺的公交一樣方便,價格實惠,所以在這邊出門都坐火車,溫馨也就信以為真,滿是天真的倚在我的肩上,慶幸自己一天之中又是汽車又是輪船又是火車的,真是坐足了癮,就差飛機了,我也開玩笑說下次回家的時候就坐飛機了,這個在溫馨耳朵里聽起來不著邊際的玩笑我說的很真很切,因為我知道等我們“成功”了,這些一定會變成現實,可是,此時的我仍舊不知道內心的羞愧有多強烈,對于這個傻乎乎蒙在鼓里的溫馨有多同情,甚至是可笑,因為我也是這樣過來的。

下了火車,已是九點多鐘,站口等客的出租司機還是絡繹不絕的纏著出站的旅客,“你們去哪?我的車便宜,有空調,上車吧?”

歐陽東旭沒有理睬,拉著行李箱走在前面,我和溫馨跟在后面,同樣不解,明明有車為何不上,非要跑到對面路上攔車問價,這里面當然也有蹊蹺,只是此時我和溫馨不知道罷了。

先后攔下幾輛車砍好價后,我和溫馨才上了車,車子很快逃出華燈點綴的市區,車燈漸漸刺破了郊區深沉的黑夜,十多分鐘,車子靠邊停下,司機說:“到了,下車吧。”

歐陽東旭探出車窗,一臉的茫然:“師傅,這不是我剛才和你說的地方,你走錯了。”

司機熄了火,說:“剛才你就跟我說的這啊,快下車吧。”

三人先后下了車,取了行李,歐陽東旭才朝著遠去的出租罵道:“媽的,又被他們宰了。”

溫馨疑惑的問:“這里不是你們住的地方嗎?”

我環顧四周,搖頭否認。

歐陽東旭說:“這邊出租就是這樣,凈宰我們這些外地人,尤其是晚上,所以在車站打車一定要注意,我被他們坑了不止一次了,你信不信剛才那輛出租肯定還會掉頭回來。”

我們三人被扔在了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荒郊野外,路上車輛無幾,只得在這昏黃的月光下摸索前行,歐陽東旭估計的不錯,剛才扔下我們的那輛出租見我們沒有打到車又掉頭回來,司機腦袋探出窗外,朝著我們嚷道:“你們去哪?”

歐陽東旭說:“剛才不是和你說去云臺村了嗎?你怎么把我們拉到這里就不走了。”

司機狡辯:“這里就是云臺村啊!”

歐陽東旭擺手否認:“這哪是云臺村。”

司機又說:“這里是云臺村南,對了,你是去村北還是村南?”

歐陽東旭回道:“不去村北也不去村南,就去村里。”

司機說:“這可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剛才沒有和我講清楚,你再拿三十我就把你們送到。”

歐陽東旭連忙擺手:“不用了,我們走回去就行。”

司機見這單生意黃了,罵罵咧咧的揚長而去,把我們甩在這片未知的黑暗之中,歐陽東旭也說不清這是哪里,到底距離我們的巢穴還有多遠也是一無所知,只是憤憤的拉著行李前行。

又一輛沒有牌照的“黑面包”在一陣刺耳的急剎車中停在我們不遠的前方,司機下車問我們去哪,歐陽東旭也是潦草回復,說我們馬上到了,司機才悻悻離去,又把我們甩在這無邊無垠的黑暗之中。

走了好久好久,歐陽東旭終于攔到了一輛過路的出租車,問好價上了車,車子左轉右轉,最終停在了熟悉的鐵道口旁,下了車,走在這原生態的土路上,溫馨也是一臉的疑惑和好奇,但是沒有絲毫的擔心和恐懼,因為身邊有我,有一個視她如生命般重要的我,因為她知道我是不會欺騙她的,至少之前我從未欺騙過她,正是因為她的這份信任,我的負罪和恐慌才愈來愈強,雖然我一再的提醒自己這只是一個善意的謊言,溫馨遲早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但是無濟于事。

回到家中,已近凌晨,一直等待的王麗蓉才算見到了溫馨,說到這里,我不得不補充一下,其實,在溫馨動身前來的幾天之前,我和歐陽東旭搬了新家,先前孫姐的土坯破宅已經人滿為患,不得不另立門戶,新家成立之后,主人或者說是老大就是小蓉(用行業里的術語來說應該是寢室領導),新家的環境絕不次于發哥家,所以,我先前一直擔憂的住宿條件算是解決了,男生一個寢室,女生一個寢室,睡的還是榻榻米的地鋪,溫馨看到不免失望,洗刷之后就各自睡去,沒再多話。我想,這個夜晚,對我,對溫馨,都是一個難眠之夜,我擔心的是明天、后天,溫馨有的也許只是好奇、新鮮和陌生,這些,在不日后都會慢慢揭開。

孔濤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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